虎頭離開後,顧景之難以自已地揮動著拳頭。


    太好了,劉三刀將人帶回來,這次顧家是逃不掉了,至於世家,顧景之從沒想過區區一個土地案就能將世家全部解決。


    沒了土地,他們還掌握著天下半數的官員,還有天下大多數銀錢。


    尤其是銀錢,大夏見過二十年了,眼下這套貨幣體係雖然還沒崩潰,可貨幣卻已經開始在貶值了。


    尤其是銀票製度,除了攜帶方便之外,實際一點作用也沒有。


    相反。


    隨著時間過去,那些個世家逐漸將銀票兌換成白銀儲藏起來,導致於市麵上流通的白銀越來越少。


    百姓無錢可用,自然就會導致於朝廷加印銀票和鑄造銅錢。


    如此卻導致於,物價逐漸上漲。


    這個問題要是不解決,大夏經濟體係要不了多久就會崩潰,銀票成為一張廢紙,銅錢不斷貶值,到時候手握大量白銀的世家,又會成為這個國家的主導力量。


    貨幣關乎的是一個國家的綜合實力,若是貨幣體係都崩潰了,那他即便現在土地改革做的多好,以後都要慢慢還回去。


    當然了,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


    眼下要是能利用好顧家的事,推動全國土地改製,那就是大大的向前跨了一步。


    隻要有了土地,短時間內就能穩固稅收,這個國家有錢,才能幹更多的事兒,要不然什麽都隻是一紙空談。


    不知不覺,顧景之的思路又跑偏了。


    ……


    好不容易在京城又度過上班的一天,顧景之當即帶著府裏一些人,一個早就呼呼啦啦的出了城。


    他這一動,最敏感的莫過於夏帝和顧衡了。


    不過夏帝聽了,隻是佯裝不悅地罵了句。


    朕不才給他放過假了嗎?怎的又休沐了?


    事實上,他和天樞都猜測到了,顧景之出城肯定是有大事。


    京城作為內衛的大本營,突然間多了那麽多眼線,天樞的內衛府怎麽會察覺不到?隻不過是裝的罷了。


    這些眼線到底是誰派出去的,自然也不用去猜,顧家無疑。


    由此也可以看出,顧家這事兒小不了。


    既然外麵的人進不來,顧景之自然要挑選合適的時機出城才行。


    而顧衡心裏就多了一個疑問了。


    “你確定那畜生去了城外?”


    “老爺,確實是大公子!”


    “他?你們怎麽可以讓他出城?他出城去幹什麽?”


    顧衡一聽顧景之,當即破了防,顧景之最近和他作對可是很上頭,逮著機會就要坑一下他的老嶽父和他自己。


    如果說,這事兒是顧景之讓內衛幹的,他都不會懷疑。


    隻是眼下確實沒有證據,而之前顧景之出使回京,一路上除了在那個小鎮上休息等待援兵之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幹點別的。


    下人聽了顧衡的話,也很是無語。


    他們隻是下人,況且顧景之還是朝廷命官,你這做老子的都沒有管住自家公子,難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就能行?


    還我們怎麽可以讓大公子出城……


    這話說的,你確定你不是蠢?


    下人微微吐槽一聲,然後說道:“老爺,大公子出城後,咱們的人一路都有看著,他們去了郊外的一座莊子!”


    “莊子?什麽莊子,是誰名下的……”


    顧衡下意識問道,可話說一半,他忽然想到,貌似之前夏帝賜了一處莊子給顧景之。


    “你確信他們是去了莊子上,半路上沒有別的動作?”


    這個時候由不得他不小心。


    顧景之自從入朝以後,隻要是對付他們顧家和他的老嶽父,計策頻頻迭出,有了夏帝支持,就連他的老嶽父有時候不留神,都要被裝裏頭去。


    一時間,他想到顧家那個長孫……


    同樣踏馬的姓顧,怎麽顧順的孫子就那麽突出,當年的顧敏之和如今的顧景之,一武一文,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當初他弄死顧敏之又坑死顧禎,顧家就再也沒有能挑大梁的人了。


    之前抱著養廢顧景之的想法,雖然讓他讀書,可讀的都是一些經史子集,一個死讀書的有什麽可怕的。


    況且,顧景之本就是為了給顧修做墊腳石的。


    隻是沒想到,一場科考之後,自己一家竟然被他成功拿捏住,反而讓他跳出了牢籠,如今更是成了心腹大患。


    被顧衡問起,那個下人說道:“老爺,大公子帶著下人,一路上遊山玩水似的,根本就不像是有什麽著急的事兒。”


    “而且,根據城外弟兄的反饋,大公子昨日就讓人去通知過那個莊子,準備今日休沐去接手莊子呢!”


    “……”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讓人繼續盯著城外!”


    不知怎的,顧衡有些惶恐,時間過去太久了,可一直沒有消息,這讓他著實感到不安。


    正常情況下,這顯然是不應該的,內衛府辦事,向來都是雷厲風行從不拖延,可眼下……


    顧庸已經落在他們手上有一段時間了,可這京城卻沒有一點消息傳來。


    朝堂上也風平浪靜的,根本就不像是有大事發生的樣子,可顧衡的憂慮卻一點都沒減少,甚至於成日呆在府上過著貴婦一樣生活的宋玉,還有每天不幹人事的顧修都有所察覺。


    當然,宋玉問過一兩次無果之後,就再也懶得去關心了。


    眼下他兒子顧修前途無望,她也沒別的指望,雖然心裏痛恨顧景之,可卻一直被她老父親還有丈夫警告。


    如今顧景之也官居從四品,是上得了台麵的官了,她還真不敢隨意造次。


    至於顧修,雖然不知道這貨會不會躲在府上每天罵上顧景之百八十遍,不過前途沒有指望,開的青樓也被查封了。


    靠著顧家的權勢,他沒被之前的事情牽連,如今也就無所事事,成日不是在家和一眾侍女玩兒,就是和狐朋狗友在外找刺激。


    對於他老爹顧衡的事兒,他才不會去管呢。


    甚至巴不得離顧衡遠點,生怕黑著臉的顧衡什麽時候就將氣撒他身上去。


    總之,顧家幾個人,就這麽奇怪地過著每一天。


    相反。


    顧景之這邊,卻總算啟動了他下一輪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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