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景之那一臉驚愕的模樣,林衝忽然點點頭:“知道了!”


    顧景之張了張嘴。


    “你什麽也別說!我聽你的,等你辦好事之後,我就留在北軍之中!”


    林衝悶悶地說了聲。


    顧景之默然地點點頭。


    林衝兄弟二人來到京城後,一直沒有問起老黃是怎麽死的,顧景之也沒多說什麽,畢竟在這個時代,到了四五十的年齡,死人很正常。


    可他卻沒想到,自己這個看似憨厚的表兄,心思竟然這麽細膩。


    他幽幽一歎:“表兄,咱們的仇人未必就顧家,以後也許更多,咱們手上要是沒有劍,以後隻會越來越難走!”


    “嗯!”


    林衝微不可察地哼唧一聲。


    隨後兄弟二人一路無言,默默地走向驛館。


    ……


    翌日一早。


    顧景之帶領著使團衛隊,和百裏公書他們分手後,一路直接北上,朝著雲州進發。


    雲州,早年雲國的邊關重鎮之一,以國號命名的州府,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如今的雲州也是北離遏製大夏北上的軍事重鎮。


    “大人,過了前麵關卡,就是北離境內了!”劉三刀騎著馬,靠在顧景之馬車旁輕聲說道。


    顧景之撩起車廂的簾子,遠遠看去,那是一道建議的關卡,他默默地說道:“通知下去,進入別國控製的範圍,一切小心為上!”


    “好嘞!”


    劉三刀灑然一笑。


    林衝兄弟二人騎著馬,也微微向他的馬車邊靠了靠。


    不多時,使團在關卡前停了下來,劉三刀驅馬上前,朝著關卡內喊道:“我乃大夏使團,奉我大夏皇帝陛下之命,出使北離,還請開關放行!”


    “可有證明你等是大夏派遣的使團?”


    “???”


    自己衛隊手持符節,懸掛大夏龍旗,這些人和我要證明?


    顧景之臉色一黑,看來這些人早就得到命令……想要刁難他來著。


    “將百裏公書留下的通關文牒送上去!”


    顧景之黑著臉。


    好在來之前,他做了兩手準備,讓百裏公書給了一道通關文牒,要不然這最普通的一座關卡,鬼知道要給卡多久。


    林峰拿著文牒上去,顧景之回頭問劉三刀:“這處關卡一直那麽多人?”


    他方才看了一眼,發現這看著也不像是軍事關卡,可這人數竟然不在少數。


    劉三刀也一臉納悶道:“這個下官不知,不過看這裏有商隊通行,想來也不是什麽重要關卡啊!”


    “……”


    顧景之看了一眼正在交涉的林峰,默然道:“先看看他們怎麽說吧!”


    說著,他放下車簾。


    不多時林峰氣呼呼的走了回來:“表兄,他們說這個並非北離關防文書,不讓咱們過去?”


    “不讓過?”


    顧景之眼睛一眯,他一把接過通關文牒,直接跳下馬車,朝著前麵關防走去。


    一個校尉模樣的人,看到顧景之一身大夏官袍,眼中忽然浮現一抹嘲弄之色。


    “是你說這份通關文牒是假的?”


    “這份文牒沒有兵部關防印鑒,自然是假的!”


    校尉指著使團衛隊,說道:“更何況你們還帶著兵馬……若沒有兵部邊防文書,你們隻能打道回府!”


    “嗬!”


    顧景之被氣笑了,他說道:“兩國邦交往來,但凡出具使團文書,列國不得阻攔,這種規矩難道不懂嗎?”


    “我們邊關將士,不懂什麽邦交規矩,隻認兵部印信!”


    校尉強硬道:“更何況,你們若是大夏使團,應該走凰州入我朝疆域才是,這裏是通往雲州的路,我們隻認兵部印信!”


    “……”


    顧景之也懶得和他爭辯,直接打開文牒,將那個大大的印章懟在校尉眼前:“你們北離相印,認不出嗎?據我所知,相印高於兵部印信,同樣有權讓你等開關!”


    校尉聽聞,臉色一怔。


    適才他也沒認真看這文牒,看到不是兵部印信之後,就直接將林峰給打發了。


    如今聽顧景之說,這份文牒上加蓋的相印,心裏頓時一虛。


    不過想到直接接受到的命令,他強自嘴硬:“你說這是我朝相印它就是了?我不認識,除非你們能證明!”


    “哦?那不知我該如何證明?”


    校尉一聽他問,以為糊弄過去了,當即麵露喜色道:“你們既然能拿到我北離丞相加印文書,想來是見過我朝相爺的,你隻需讓相爺下令即可!”


    找百裏公書?下令?


    顧景之當即被氣笑了,他說道:“我大夏出使北離,目的也是國事,耽誤了國事……你們擔待得起嗎?”


    “你,你如何證明你們是大夏使團?”


    一聽國事,校尉氣勢頓時一弱,不過想到他們此行的目的,還是強自說道。


    “我大夏泱泱上國,需要給你區區校尉證明?”


    “我等奉命鎮守此地,我說要就要!”


    顧景之眼睛一眯:“那你有什麽證明你是受命鎮守此地?”


    “???”


    校尉一臉懵逼,剛才不是讓你證明的嗎?怎麽這一轉眼,還要我來證明了?


    他眼睛一瞪:“我乃北離邊軍校尉,這需要證明嗎?”


    好好好,這麽玩兒是吧?


    顧景之道:“那你又如何證明你是北離校尉?誰知道你是不是馬匪?”


    “我麾下兄弟都能證明?”


    “你麾下兄弟?你怎麽證明他們就是你兄弟,你又怎麽證明他們說的就是真的,他們又怎麽證明他們不是馬匪?”


    校尉一懵。


    他有點被顧景之繞暈了。


    好一會,他才將思路捋順,一把扯下腰上令牌:“這就是我的校尉令牌,這就是證明!”


    顧景之卻一臉不屑:“你怎麽證明這個所謂的校尉令牌就是北離的校尉令牌?”


    校尉要瘋了,怒道:“這是我北離邊軍的統一令牌,我不需要證明!”


    “那你怎麽證明這是你北離邊軍的統一令牌?”


    校尉臉都氣綠了:“這是將軍統一發放的校尉令牌,不是統一的是什麽?”


    “你怎麽證明你將軍是你將軍?”


    “我將軍就是我爹,我是我爹的兒子……”


    “你說你將軍是你爹他就是?”


    “我是我爹親生的,這需要證明嗎?”


    “你怎麽證明你是你爹親生的,你爹生你的時候你在場嗎?你又怎麽證明?”


    “我不在場可我娘在場!”


    “你娘在場就能證明你是你爹親生的?萬一是老王的呢?”


    “臥槽!”


    校尉瘋了……


    都快要吐血了!


    圍觀的人也懵逼了,剛才不還聊著過關的事嗎?怎麽突然間就聊起親生的和老王的了呢?


    還有,老王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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