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發生戰爭的情況下,隻是通過外交途徑,讓對方割讓疆土。


    即便是三成把握,這種概率已經不算低了。甚至大夏都不用為此付出什麽代價,怎麽看都是劃算的。


    而且,趁著兩國交戰,大夏可以專心的修飭軍備,來日若得良機便可出兵收複故土!


    怎麽看都是劃算的!


    “此事你暗中籌謀一番,朕會讓人配合你處置此事!”


    夏帝隻是稍稍一想,就做出了決定:“天樞,你將兩國使臣的卷宗交於顧卿,另外這些時日讓內衛府多多配合他,隻要和談判有關的,不必請示!”


    別說兩州之地,即便最後隻有一州之地,夏帝也不願就此放過。


    夏帝話音落下,禦書房內突然走出一人,顧景之下了一跳。


    他在這禦書房行走也有兩個月時間,竟然都沒察覺到有人一直躲在暗處。


    “這是天樞,內衛府統領,這段時間你要有事,直接找他!”夏帝笑吟吟向顧景之介紹。


    顧景之聽聞,連忙拱手:“天樞大人,顧景之見過!”


    天樞隻是微微點頭。


    夏帝見狀,說道:“行了,你們該忙你們的了!晚些使臣到京,自有聖旨下達!”


    天樞朝著夏帝拱手一拜,隨即便離開了禦書房,顧景之愣了愣說道:“陛下,那臣……也先告退了?”


    夏帝瞥了他一眼,然後看著那張小案上堆著的奏折,輕飄飄地問道:“你的活,幹完了?”


    呃……


    顧景之老實的回到自己位置上。


    要說,在禦書房辦公,聽著是無限榮寵,可皇帝自己坐的舒舒服服,他卻隻能跪坐在墊子上,時間久了即便是他如今的體質,也都有些受不了。


    忍忍吧!


    顧景之搖了搖頭,開始幫著皇帝處理政務。


    ……


    又到了愉快的下班時間,顧景之照舊拎著一些肉食和一壇子酒水。


    雖說這年代的酒沒那麽濃烈,不過倒也別有一番風味,慢慢地習慣了,倒也是蠻好的,起碼口感還是很不錯。


    唱著小曲兒顛顛地回到家裏,剛進門便看到老黃在招呼著一個人,顧景之定睛一看,笑道:


    “寶年兄,你今日怎麽得空來我府上了?”


    “景之,為兄……是特意來向你告別的!”


    陳寶年臉上帶著一絲酸楚,強笑道:“吏部的任命下來了,明日就要去地方了!”


    明天?


    顧景之瞧著他一臉酸澀,心裏大概也知道分配的地方不太好,甚至……很差。


    “寶年兄,定下了去哪?”


    “寧州,扶風縣!”


    陳寶年苦笑道:“景之,寧州雖隻四縣之地,不過倒也廣闊,隻是地廣人稀,那扶風縣……一縣之地,不過區區一千五百戶,三年死了六任縣令,我……”


    “這……”


    顧景之聽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寧州,又是寧州。


    而這個扶風縣恰恰又是寧州西部的一個縣城,人口不豐,土地雖多卻無良田,關鍵窮山惡水出刁民。


    陳寶年這兩個月在京等著官職輪換,竟沒想到被打發到這麽個縣城,這他娘的和流放有什麽區別?


    不過,以顧景之如今身份,卻也不好直說,隻能勸慰道:“寶年兄,這不管是貧瘠還是富庶之地,我等既然是大夏的官,還是要為朝廷,為陛下牧守好一方。”


    “是啊!”


    陳寶年長長一歎,說道:“隻是論殿試排位,我陳寶年也不算差,怎麽就被丟到這麽個地方……”


    “慎言,寶年兄,所謂天降大任於斯人也,越是貧瘠的州縣就越要有能力的人去治理,如此方不負我等為官的初心!”


    顧景之這話雖然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不過他自己人微言輕。


    雖說如今掛著秘書郎一職,看似風光無限,可他總不能跑去找皇帝吧?


    這麽做,估摸著他和陳寶年兩人都落不到好,想了想,他拉著陳寶年說道:“寶年兄,不管怎麽說,這官職算是下來了,總比成日在這京城跑官強。”


    “日後隻要幹出了成績,遲早會調任到更好的地方!”


    “我今日買了酒食,不若就當給你踐行……”


    說著,還舉了舉手上的東西。


    陳寶年瞧著顧景之一臉殷切,也不願拂了他好意,當即強笑道:“也罷!明日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與景之相見,你我兄弟今日不醉不歸!”


    說著,二人一同走進屋子。


    瞧著顧景之將酒水吃食擺了一桌,陳寶年感慨道:“自打為兄的任命下來,大多人看到我陳某,避之如蛇蠍……”


    “唯有景之,會試之時施以援手,如今都能在禦前自由行走,卻待我一如既往,陳某……”


    “世人皆知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景之在京為官,還是要萬分小心才是!”


    所謂伴君如伴虎,尤其是顧景之這種還經常跟在‘老虎’身旁的,指不定什麽時候皇帝不順心,說不得就得倒黴。


    顧景之笑吟吟的說道:“寶年兄,這前途之事,我無力幫你周旋,可你我既然是至交好友,這區區薄酒為你踐行還是要的!”


    “好!”


    陳寶年端起酒杯,大笑道:“借用景之的一句話,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不就是個扶風縣嘛,我陳寶年寒窗苦讀十數年,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夠為天下萬民做點事嘛!這點困難怕什麽?來,幹杯!”


    “幹!”


    顧景之笑著與陳寶年碰了一杯,二人一飲而盡,而後齊聲大笑起來。


    不多時,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陳寶年微微有點熏,他拉著顧景之說道:“景之,你是我兄弟,為兄有些話隻想對你說!”


    顧景之笑道:“寶年兄年長我幾歲,若有教誨,我自當洗耳恭聽!”


    “嗨!”


    陳寶年一揮手:“說什麽教誨?不過就是幾句話而已。”


    “嗯嗯!”


    顧景之點點頭,陳寶年小聲說道:“這些天啊,我雖忙著跑官,不過也聽到了一些朝中隱秘。為兄知你不愛管閑事,不過此事卻是要說於你聽,以免他日走錯路!”


    “寶年兄請講!”


    顧景之當即變得認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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