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老黃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顧侯爺當初確實是在寧州領兵,不過當時的顧侯還隻是寧州軍副將……”


    “據說當時的寧州將軍因為叛亂身死,要不然這侯爵之位怕是落不到顧侯爺的身上!”


    顧景之一聽,心下又開始犯起了嘀咕!


    寧州將軍。


    又解鎖了新的人物。


    隻是原主的記憶太過單一,要麽是府上日常,要麽就是聖賢書。對於這個世界介紹的書籍,很少接觸。


    對於大夏、雲國還有北離,也隻知道個隻言片語。


    甚至他能知道二十年前的局勢,那還是因為顧衡這個父親是雲國舊將的緣故。


    而顧衡這個爵位,說白了就是撿來的。這種事兒他又怎好意思放在府中供人參閱?


    隻是不知怎的,自己不受待見,生母靈柩被送回娘家安葬,還有二十年前……


    這一切,顧景之總覺得裏麵有什麽關聯,隻是他知道的太少了一些,根本就無法從中剝繭抽絲,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老黃並未發現顧景之臉色異常,反而繼續說道:“咱們大夏開國第六年,倒是和北離朝有過一次交戰,不過卻以失敗而告終,唉……”


    “雲國歸順北離的那十州之地,若是不能收歸大夏,隻怕這北方想要平靜……那可就難咯!”


    “……”


    顧景之端著酒碗,好奇的看向老黃,問道:“老黃,按說這些事雖然談不上多麽隱秘,可你又是從哪聽來的?”


    “嘿嘿!”


    老黃抓了抓頭:“那會公子您還小,也輪不到老黃這等粗手粗腳的下人照看,所以那會小人偶得閑暇,倒也會出府聽聽坊間那些個先生說書!”


    原來如此!


    顧景之默默的點了點頭。


    老黃看著他不說話,以為他對這些事並不感興趣,於是笑道:“小人這喝點酒就亂說話,公子切莫責怪才是!”


    顧景之搖了搖頭:“無妨,這些事知道一些,對今後為官也有好處!”


    “嗯嗯!”


    老黃點頭笑道:“小人這也隻是道聽途說,不過公子您如今身在翰林,若是對這些事感興趣,倒有的是機會去翻閱!”


    “嗯!這是必然!”


    顧景之看著臉頰微微泛紅的老黃,隻是淡淡的笑著應了一句。


    老黃今日卻好像興致頗高,他端著酒又是一口,然後說道:“公子啊!小人是隨夫人陪嫁到顧家的,說來也算是夫人心腹下人,說句僭越的話……”


    “公子有今日成就,小人即便是個下人,也替夫人感到欣慰!”


    “公子,你看何日起程,去夫人墓前祭掃?”


    “夫人都走了十八個年頭了,顧家卻從未給過公子盡孝的機會,如今顧家再也無法束縛公子了,公子卻是該往北上走一遭。”


    說著說著。


    似乎是想起多年辛酸,老黃竟嗷嗷的哭了起來。


    不過由此也可見老黃的忠心,還有那個素未謀麵的生母,想必也是一個寬容和善之人吧?


    顧景之並未搭話,而是默默的端著酒喝了起來。


    也不知過去多久,老黃抬起頭,摸了一把鼻子眼睛,然後強笑道:“公子,小人失態了!讓公子見笑……”


    “老黃!”


    顧景之卻凝重道:“你一生都在這府裏,若非你照料著,隻怕我也活不到今日,這一碗酒我敬你!”


    “公子!”


    老黃嚇得連忙起身:“公子,這可使不得啊!能與公子同席,已是僭越,怎可讓公子給小人敬酒,使不得,使不得……”


    “無妨!”


    顧景之拉著他坐下,笑道:“如今公子我也不是什麽侯門公子了,咱們就互相照料吧!來,喝酒!”


    說著,顧景之一飲而盡,而後笑看著老黃。


    老黃端著酒,嘴唇抖了抖,顧景之笑著翻轉了一下手裏的酒碗,老黃這才默默的一口喝了下去。


    “來來來!別光喝酒,吃菜吃菜!”


    主仆二人又吃了一會,顧景之看時機差不多了,他說道:“老黃啊!這寧州呢……將來公子我肯定會去!不過眼下卻並非合適的時機!”


    “???”


    老黃聽聞,直接抬起頭,不解道:“公子,朝中給了探親假,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即便是在寧州小住一些時日都來得及,你……”


    “唉……”


    顧景之幽幽一歎:“如今我雖高中,可卻得罪了宋玉乃至顧家,我在朝中並無根基,此去寧州路途遙遠……”


    “公子是怕路上有……”


    老黃捂著嘴,似乎難以置信:“公子,你好歹也是侯爺子嗣啊!”


    “嗬嗬!”


    顧景之冷笑道:“顧衡或許不會,宋玉呢?宋家呢?”


    倒不是顧景之過分小心,他還就不信了,今日夏帝將他單獨留下,這宋璞肯定會知道。


    夏帝封存顧景之文章的事,他根本就不知曉,這個時候跑出去,要是宋玉或者顧修使什麽手段,他根本就無力抵抗。


    他殿試上的那篇文章,可是大大的將宋璞給得罪了,加上他和宋玉積怨已久,自己這會大咧咧的跑出去,並不安全。


    去往寧州的事,起碼得等到他有一定的根基,亦或者他有足夠自保的實力才行。


    老黃聽了,也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隻是眼中頗為遺憾,畢竟他覺得這會祭拜顧景之生母,更顯得有意義!


    ……


    接下來一段時間,顧景之不是在家讀書,就是雷打不動的修習上輩子帶來的體術。


    這體術修煉之法,如今是他最為依仗的根本,一共九幅圖,他連續配合湯藥修習,不過半月時間,這九幅圖就能完完整整的擺出。


    僅僅半個月的時間,他的體質竟然發生了質一般的飛躍。


    起碼,早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他,如今單手舉起上百斤的石鎖不在話下。


    這一轉變讓他尤為驚訝。


    難怪那位自號‘十全’的家夥,成天在後宮瀟灑還能活到快九十歲,這東西可不簡單啊!


    體質發生根本的改變後,顧景之也撿起了上一世修習的國術之法。


    每日不是讀書就是習武,要麽就是找陳寶年喝喝酒,這日子倒是過的清閑。


    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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