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坐在一旁,拿著晶瑩剔透的葡萄往嘴裏一顆一顆地喂著,動作愜意,一顰一笑,仿佛都能勾人魂魄。


    在大殿之下。


    一個身穿刑部官員服飾的人,正顫顫巍巍地跪伏在地,冷汗直流,甚至隱約能聽到他的心跳聲,臉色難看。


    “陛下,刑部的人已經交代了,先前刺殺馬皇後的四名死刑犯已經暴斃。”


    “暴斃?”


    沐天豪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威嚴目光,掃過地上官員身影,讓他不寒而栗。


    “那朕倒想知道,明明天牢號稱銅牆鐵壁,這次才審訊了多久,怎麽就一個暴斃了?說來給朕聽聽。”


    “朕倒想知道,是怎麽個暴斃法?”


    “是風寒?”


    “還是吞毒自殺?!”


    語氣冷冽,戲謔著卻是透著一股讓人膽寒之意,心生寒顫。


    當中的殺意卻絲毫不加掩飾。


    這聲音落在底下官員耳裏,就宛如一道道催命符,整個人為之一顫,額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聲音傳遍整個大殿。


    “陛下,陛下,臣……”


    那官員驚恐地抬起頭來,眉眼略微驚訝地打量了一眼正在旁邊動作愜意、吃著小吃點心的柳貴妃。


    張口欲言,欲言又止。


    至於具體的情況,台上的沐天豪心思通透,一看這人的表現,下意識就明白了些什麽,便冷哼一聲說道:


    “但說無妨,有朕在還有什麽不可說的?”


    當即,順著那官員視線目光,看向了一旁一臉愜意的柳貴妃。


    而柳貴妃此刻像是心有所感,當即站起身來,掀起一陣香風,身姿嫵媚地拎起了一串水靈靈的葡萄,來到沐天豪的旁邊,嬌聲說道:


    “陛下……”


    坐在龍椅上的沐天豪,表情似有幾分不滿,望著柳貴妃那張柔情萬千的臉蛋,不由自主地也閃過一抹柔情,聲音稍顯緩和,說道:


    “愛妃,沒瞧見朕還在問話呢嗎?”


    “不嘛,陛下,就想喂您吃葡萄呢。”柳貴妃聲音嬌嗲,一邊說著,一邊似有若無地將胸前那兩團豐腴在沐天豪的胳膊上蹭來蹭去。


    沐天豪本欲發作,可餘光一撇,怒氣終究還是消散而去,聲音再度柔和了一些,說道:


    “愛妃,不可胡鬧,朕這可是在朝堂之上。”


    “哦。”柳貴妃委屈巴巴嬌聲應道,可眉眼當中卻透著極為得意,那副嬌俏模樣展露無遺。


    一臉驕橫跋扈!


    而在台下,本還戰戰兢兢準備開口的官員,此刻神情一變,隻覺心情緊張到了極點。


    後背的冷汗早已將衣物濕透,眼神驚恐。


    當下不敢再開口,隻想著先退到一邊去,等陛下問完話再說。


    “站在那兒作甚?繼續講!”沐天豪餘光一瞥,出聲催促道。


    柳貴妃又扭捏作態地鬧騰了好一陣才肯罷休,可卻不肯走遠,就站在龍椅後方,伸出兩隻雪白細膩的小手,動作輕柔地在沐天豪的肩膀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按捏著。


    “愛妃...”沐天豪欲拒還迎,時不時傳出一兩聲舒暢的悶哼聲,硬朗寬闊的臉頰,此刻卻透出了些許享受的神情。


    “陛下...”柳貴妃雖表情嗔怪,可眼神中的得意,卻是愈發強烈。


    此情此景,落在底下官員的眼中,卻是讓他心急如焚。


    剛才要說之事。


    涉及的不是別人,正是柳家!


    先前他已得知,今日前往天牢探查四大金剛情況的人,正是出示了柳家的腰牌,才得以順利進入天牢。


    可眼下這柳貴妃跟沐天豪又打得這般火熱。


    這話該說還是不該說呢?


    冷汗吧嗒吧嗒落下,滴在腳下青石大板上,聲音清脆。


    官員神情肅沐,雙手顫顫巍巍,手指甚至因為用力,而變得有些發白。


    “怎麽了?為何還不講?”


    沐天豪沒了耐心,目光中透露出煩躁,落在在大殿當中官員身上,眉宇不善。


    那官員終究還是頂不住這巨大壓力,身子一軟跪倒在地上,抬起驚恐的雙眼,顫顫巍巍的手也跟著抖動,緊張至極說道:


    “陛下,先前進入天牢的人已經查明,這……”


    可。


    這了個半天也沒這出個所以然來。


    沐天豪像是失了耐心,“砰”的一聲大力拍在麵前的桌上,桌上轟然一聲巨響,隨即一陣晃動,他怒目嗬斥道:


    “問你個話怎麽磨磨蹭蹭?”


    “有話快說!”


    “休要讓朕動怒!”


    官員不敢再次怠慢。


    “陛下,先前進入天牢的人,是柳家的人!他們拿了柳家的腰牌,這才進去的。”


    官員如竹筒倒豆子般,將知道的情況,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此語一出,整個金鑾殿當中的氣氛,瞬時間壓抑得嚇人。


    先前這四大金剛刺殺的不是別人,正是馬皇後。


    雖說如今的沐天豪對柳貴妃恩寵有加,可馬皇後好歹位居後位,更是母儀天下。


    眼下四大金剛剛被逮捕入天牢,柳家的人就派人前去,緊接著四大金剛又順勢暴斃牢中。


    這其中發生的一切不由得讓人深思極恐。


    柳貴妃臉色一變,柳眉一挑,語句慌亂,想要解釋什麽,急忙說道:


    “陛……陛下……”


    可未等她說完,沐天豪突然出聲打斷,眉眼肅沐,興許是感受到了沐天豪身上那股莫名的殺意。


    柳貴妃當即不敢再開口,“撲通”一聲趴在地上,雙手伏地,額頭在地上砰砰作響,俏臉巍然,解釋聲音在大殿當中來回傳蕩著。


    眼下當著柳貴妃的麵說出進入天牢的人是柳家的人。


    這下這官員的活路怕是不多了。


    至於之後能不能在京城安然待下去,估計都成問題。


    “退下吧。”沐天豪像是心裏已有了主意,雙手無力地揮了揮。


    柳貴妃見狀,當即上前一步,不顧威嚴仍想解釋,說道:


    “陛下……”


    “閉嘴!”沐天豪突然嗬斥,竟不給她開口機會,一雙怒目來回掃視著。


    透著殺意!


    柳貴妃心中一緊,臉色瞬間煞白,香汗直冒。


    往日裏,那張豔絕京城後宮的絕美臉蛋,此刻卻黯然失色。


    她與沐天豪相識這麽久了,對於自己的恩寵數年來隻增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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