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腦響了。


    還從沒人給他打過電話,樂圓一怔,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諾舒。


    兩個人離得這麽近,突然打電話做什麽?


    樂圓接起來時有一種另類的高興,諾舒低沉的聲音經過處理,從話筒那頭撞進他耳膜,樂圓把耳機塞得更緊了一些:「哥哥?」


    「在房間?」諾舒問。


    「嗯,」樂圓想說剛準備睡,話到嘴邊又改成了:「正在看書。」


    「看書可以,別去看網上沒意義的東西,」諾舒拖了長調子,「準備什麽時候起?」


    被精準抓包的樂圓默了兩秒:「我突然又不困了,還是起來繼續把書看完,那本書太好看了。」


    諾舒的聲音模糊了兩秒,不知是對麵的環境嘈雜還是他在笑:「那你早點看完,有些事想和你說。」


    樂圓問:「什麽事?」


    「等你看完書,睡完午覺再說,到時候來小會議廳找我,不認路的話讓士兵a帶。」


    電話掛了,樂圓隨便抓了一本書扔到桌上,裝模作樣地翻開其中一頁,往裏麵插了張書籤,去拉房門。


    士兵a顯然剛通過什麽接收完命令,轉身用迷茫的眼神看著他:「怎麽出來了?」


    「帶我去小會議廳。」樂圓說。


    「可陛下說等你……」士兵a撓著後腦勺十分困惑。


    樂圓打斷他:「現在就去,你別囉嗦了,真煩。」


    士兵a:「……」


    好受傷。


    小會議廳走出一個人,樂圓停下腳步看過去,發現那竟然是利。


    利的臉色不太好,嘴裏念念有詞,似乎剛和誰爭吵過,經過樂圓身邊時,樂圓正準備和他打聲招呼,結果他居然看都不看便擦身而過。


    樂圓衝到喉嚨口的話頓住,愕然望向利的背影。


    想了想,還是不追上去了。


    小會議室裏隻有諾舒一個人,樂圓進門時,看到他手上拿著一本書翻看著。


    現在的光腦技術完全可以模擬書本的閱讀效果,而且還不傷眼,書店裏都改賣數據書本了,還拿實體書看的人占少數中的少數。


    樂圓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諾舒抬眼:「來了?這麽早?怎麽沒再睡一會兒。」


    一天裏有十八個小時想睡覺的樂圓:「我不困。」


    「其實你不用那麽急,哥哥又不會跑,」諾舒示意他,「過來坐。」


    「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不等你睡飽精神好的時候,怕你不肯答應。」他淡淡一笑,目光落在樂圓臉上。


    商量事?


    樂圓同手同腳地走過去,拖開凳子坐下,兩手交叉擺上桌子,一副小學生上課聽講的坐姿。


    「圓圓,」諾舒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想幫我緩解緊張?怎麽能這麽可愛。」


    樂圓其實什麽都沒想,他聽完諾舒的話上前,一緊張就成了這副模樣。


    但實話實說太掉麵子,他隻能僵硬地一點頭,岔開話題:「我剛剛看到利了。」


    諾舒微頓:「和他說話了麽。」


    樂圓搖頭:「沒有,他跑的太快。」


    兩人無言片刻,樂圓認命地把話題扳回去:「找我商量……商量什麽事?」


    諾舒也不想談利的事,他聲音又輕又沉:「我想是時候公布你的身份了。」


    樂圓一怔,身份?什麽身份,難道是圖騰的身份?


    「網上的評論我都看了,對不起圓圓,哥哥為了自己的私心,瞞了大家那麽長時間,這次我親自解釋,不會再讓人多嘴說你了。」諾舒鄭重說道。


    樂圓愣愣地看著諾舒的眼睛,過了一會兒才說:「不要。」


    諾舒:「什麽?」


    「不要這麽說自己,」樂圓說,「我知道哥哥不是為自己,是為了圓圓。」


    在諾舒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繼續往下說。


    「哥哥沒公開我的身份,不是不想告訴大家,是不敢告訴大家,怕我遇到更大的危險。」樂圓認真地說。


    諾舒微張著嘴角:「圓圓學會舉一反三了?」


    「那不一樣,」樂圓立刻澄清,「摩卡星你不來找我是因為你不想,現在是你不敢。」


    「……不想和不敢有什麽區別?」


    「區別就是,不想是你當場做的決定,不敢是你想了很長時間,才最終確定的意思。」樂圓說。


    諾舒安靜聽著,半晌一笑:「我們圓圓的語文學得越來越好了。」


    他想起最早得知樂圓的下落,隻知道小貓是很重要的東西,直到後來在摩卡星一見,才明白也是對自己很重要的東西。


    回想這些日子,他身為帝國之王,和小孩的另一半,都沒能做到合格。


    「圓圓怎麽想?」他問,「如果你覺得有什麽問題,哥哥可以等你準備好。」


    「我沒有問題!」樂圓說,「網上的人實在太煩啦,我不想再和他們每天吵架了,但是哥哥,你想好怎麽做了嗎?」


    「到時要辛苦圓圓,」諾舒伸手摸摸他的頭,「我有計劃,隻是需要你出場。」


    -


    洛斯帝國最大的直播平台,近期剛經歷過一輪動盪。


    一是某星授權舉辦的直播大獎賽被查出有內幕,連帶著網站一同受到了影響。


    二是網站上的一個知名主播被人匿名八卦說是盜竊圖騰的罪犯。


    這兩件事在其他主播的直播間裏時常被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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