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綾又出,箕鳴煜將令狐狐和何昊飛一邊一個綁在了長綾之上,再抽出腰間長劍在令狐狐的脖子上一橫,獰笑著看著楊翦:「你再敢動,我殺了她。」


    楊翦本就嘴角流血匍匐在地,見令狐狐被劍架在了脖子上,更加不能還手。


    「你放了她,你可以殺我……」楊翦說道。


    「鳴煜哥哥,我是令狐狐啊。」令狐狐哭著在對箕鳴煜說。


    一聽到令狐狐的名字,箕鳴煜頓了一頓,但頭頂上的銀針突然收緊,紮得更加深,箕鳴煜覺得腦袋頓時像被雷擊中了一樣的疼。


    「閉嘴,你這個賤人!」箕鳴煜將劍更加逼近,令狐狐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鮮血直流。


    「住手,你住手!」楊翦想動,奈何不敢冒失,上官涫已經徹底失控,稍有差池,令狐狐可能真的就沒命了。「你放了她,我跟你走。」


    箕鳴煜一聽楊翦這樣說,頓時眼中柔情:「婉濘……你早這樣說,我們何至於分開這麽多年呢?」


    說完箕鳴煜突然臉色一沉,長綾一甩將木架子上架著的那件小生的戲服卷了丟在楊翦的麵前,「穿上它。」


    楊翦心疼地看著令狐狐脖子上還在流血的傷口,連忙扯過戲服穿在了身上,緩緩地站起身來。


    平時楊翦都喜歡素色的衣服,這會兒乍一穿上鮮艷的戲服,更映襯的風流倜儻,果然是一個翩翩公子,劍眉星目相貌堂堂,不怪乎這顏讓上官涫迷戀了這麽多年。


    箕鳴煜一看,眼角竟淌下了淚水,「公子,敢問公子大名?」


    楊翦知道這是上官涫神誌錯亂,將自己認成了他娘婉濘,還當是剛剛遇到婉濘的時候,為了令狐狐,楊翦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在下……姓濘。」


    箕鳴煜突然麵色嬌媚,竟有一抹紅霞在眼角眉梢,「濘公子,可有妻妾?」


    楊翦聽問,將眼光移到了令狐狐的臉上,嘴裏說道:「有妻,無妾,以後也不會有妾。」


    「你有家室!」箕鳴煜滿臉絕望,突然又一變:「無妨無妨,我殺了你的妻,你就無妻也無妾了!」


    楊翦慢慢地走過來:「我楊翦,此生隻有一個妻子,所以你莫不如殺了我。」


    「楊翦……」箕鳴煜腦袋又是一陣劇痛,上官涫和箕鳴煜自己的神情交替地在箕鳴煜的臉上出現,時而互占上風,「對,我,我殺了你……楊翦,你特麽趕緊給我滾開,我真的控製不了自己,會殺了你的……」


    「鳴煜哥哥!」令狐狐喊。


    「閉嘴!你閉嘴!」箕鳴煜時而清醒時而癲狂,眼看無法控製自己。


    「箕鳴煜,剛才你為何幫我擋了銀針。」楊翦也心有不忍。


    箕鳴煜表情痛苦:「還不是因為……你死了,令狐狐……令狐狐她會傷心的……我不想讓這個丫頭……傷心……」


    突然箕鳴煜又變成上官涫的神情,拔出腰間的長劍,沖楊翦而來。


    楊翦閃身,心中一驚,箕鳴煜用的這招,正是楊門中掌門才會的一劍霜寒。


    「上官涫!你居然會了。」楊翦簡直不敢相信。


    箕鳴煜狂笑:「婉濘和她男人把這招的秘籍藏起來,就是怕我學會了,你定是找到秘籍學會了這招,我跟你過招幾次,終於會了。」


    上官涫就是善於偷學別的門派的招數,果然名不虛傳。


    楊翦也隻得拿劍抵擋,隻見劍光劍影,楊門劍法對楊門劍法,招招淩厲。


    突然楊翦賣了一個破綻,上官涫畢竟對楊門劍法研習不久,果然上當,楊翦一個閃身回手就是一劍,正中箕鳴煜的胸膛。


    箕鳴煜應聲倒地,楊翦連忙上前扶住,箕鳴煜就這樣硬生生地跌落在楊翦的懷中。


    「箕鳴煜!」楊翦喊。


    「怎麽?……」箕鳴煜仍然是上官涫的神情,但一臉不解。


    「我知道你會偷天換日,學我的劍法,所以從來都沒有露出全部,沒招都留了一點。」楊翦看著箕鳴煜胸膛已殷紅一片,知道上官涫也不能再怎樣了。


    「狡猾啊……果然是……江湖險惡……」箕鳴煜嘴角流血,但仍癡癡地看著楊翦的臉龐,用上官涫的口吻說道:「果然……果然天譴難違,我終究是逃不過……我抽到的簽……就是死於……死於心愛的人手中。」


    這時令狐狐和何昊飛也掙脫開長綾的束縛,跑了過來。


    「鳴煜哥哥!鳴煜哥哥!」令狐狐淚如雨下。


    箕鳴煜看著令狐狐,忽而柔情,忽而猙獰,「令狐狐,你不要以為……我死了……就萬事大吉了……你身上有我的內力……你將來……你將來也要和我一樣的下場……」


    「你說什麽!」楊翦狠狠地抓著箕鳴煜。


    可是箕鳴煜已經緩緩地咽氣了。


    上官涫,死了,箕鳴煜也死了。


    令狐狐大哭了起來。


    楊翦的心中翻江倒海,上官涫臨死的時候說的這句話,到底是她故意嚇唬他們呢,還是真的?……


    萬一是真的,令狐狐也會在將來的某個時候慘死嗎?天譴真的難違嗎?


    箕鳴煜被葬在了避風山莊。


    楊翦和令狐狐都知道箕鳴煜生前喜歡熱鬧和炫耀,所以特意給箕鳴煜修建了一座氣派到有些浮誇的墓。


    在避風山莊,令狐狐和楊翦才知道,箕鳴煜在臨走之前已經遣散了全部的外室,這個箕鳴煜本來就是一個流連花叢,隻養外室不娶內室的人,現在連外室也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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