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翦:「你進我楊門,不是來做飯的。」


    楊翦果然令小廚房做了一桌飯菜來,將令狐狐照顧得舒舒服服的。


    到了晚間也是以禮相待,讓令狐狐玉床錦被的睡下,自己躲避去了臥室旁邊的小隔間裏就寢。


    令狐狐睡得安穩,楊門果然奢華,一個少主的臥房,竟然比她在惑眾門的閨房還要精緻。


    令狐狐睡得安穩,喬氏可睡不著了。


    自從楊翦執意去惑眾門下聘,她就一天也沒睡好過,惑眾門啊惑眾門,怎麽好像頭頂的一片陰影一樣,怎麽都甩不開,十幾二十年了,兜兜轉轉的還是繞不開這個惑眾門。


    可是楊翦這小子,從小就倔強,真真的是軟硬不吃刀槍不入。好不容易的,楊翦竟自個兒退了婚要娶遁甲門的林故意,這可把喬氏樂壞了,真是蒼天有眼讓楊翦浪子回頭,誰曾想又出了個鴿子爆料事件把婚事給攪合了。


    這也罷了,武林中的名門又不止他遁甲門一家,等那些香艷的傳聞過去了,再去別家提親也就是了,可是這如意算盤還沒打多久,楊翦這個狗東西居然把令狐狐那個棄婦給帶回楊門了。


    喬氏唉聲嘆氣,覺得真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第29章 病嬌楊門少主 已經鬧出了人命,怎麽可……


    (1)


    一道劍氣劃過長空,隻見長劍飛舞。


    楊翦穿著緊身的練功衣,在院子中舞劍,縱橫跳躍、英武瀟灑。


    令狐狐略顯無聊地拖著腮,坐在門檻子上目光隨著楊翦上下翻飛,心想這小子細腰乍背的還真是矯健,顏也不差,隻可惜了是個渣男。


    令狐狐轉眼間在楊門已經躲了數日,早已經過了答應給武林中那些門派一個交待的期限,不知道他們找不到令狐狐,也不知道司徒圖躲去了插刀教,他們會不會把惑眾門給拆了。


    可是人家楊翦三少主說了,就算把惑眾門給拆了,他也能給再蓋一個出來,人最重要,令狐狐兄妹在,惑眾門就在,一個宅子並不能代表什麽。


    好叭,說得也在理。


    隻不過,總是躲著也不是個辦法啊……


    想到這,令狐狐強打精神,喊:「楊翦,楊翦,你快別練了!」


    楊翦像是沒聽見一樣,依然在舞劍。


    令狐狐想了想,捏著嗓子柔聲喊:「翦哥,翦哥哥——」


    楊翦似乎渾身一震,劍差點脫手,強行穩住心神,繼續練功。


    令狐狐眼珠轉了轉,「哎呀,我……我這裏……好疼……怕是生病了……」


    楊翦一聽立即停了下來,把劍一收就要走過來。


    突然令狐狐的頭頂出現一隻蘋果。


    令狐狐抬頭,見何昊飛拿著一隻蘋果遞在眼前,他的嘴裏也塞滿蘋果一動一動地嚼。


    「令狐狐,你捂著的地方是肚子,不舒服肯定是餓了,來,吃,別打擾三少主練劍。」


    令狐狐惡狠狠地蹬,何昊飛不知所措地回頭看楊翦,沒想到楊翦也同樣的眼神蹬著他。


    「明白,我又來得不是時候。」何昊飛連忙要遁走。


    「再走快一點!」楊翦拿著劍,作勢要打他。


    何昊飛撒開丫子跑,邊跑還邊喊:「三少主,你今日該去看長少主了啊!」


    楊翦愣住,沒錯,該去看看兄長了。以往每隔十天半月的,他都要去探望一下長兄楊初雨,總是希望奇蹟會出現,也許某一天長兄突然就好了,就像他突然的病倒,都是那麽突然。


    「你等我,我要去看看我的長兄。」楊翦交代。


    令狐狐:「我也去!」


    「你哪也不要去,也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就在這裏等我。」楊翦說完拔腿就走。


    令狐狐自言自語:「唉,早知道和這個人在一起這麽無聊,我就和唐小柴去查案了,肯定更有意思,唐小柴啊他肯定是我要去哪,他就帶我去哪。」


    楊翦一陣風地走回來,拉起令狐狐就走。


    楊翦冷著臉,令狐狐得逞偷笑。


    (2)


    楊初雨的院落,在楊門大宅最偏僻的一個角落,院落因常年無人走動而雜草叢生,楊翦也曾派人修剪過,可是楊初雨堅持不讓拔草,說難得這個院子裏,還有些生機勃勃的東西。楊翦聽著心酸,也不再讓人來修剪了。


    屋子倒是精緻舒適的,甚至比別處都要用心,看上去是喬氏這個做娘的真的心疼這個久病的長子。


    往常,這裏端藥送湯的人來來往往,可是今日楊翦和令狐狐剛一踏入院落,楊翦就感覺到了不對,僕從和侍女們都戰戰兢兢地在門口,看到來人,連忙行禮。


    「三……三少主。」一個侍女顫聲說。


    楊翦凝眉:「你們怎麽沒有熬藥伺候?出了什麽事?」


    「熬了的……可是長少主他……」侍女看向屋內的方向。


    楊翦覺得心裏一沉,疾步走了進去。


    一進門,便有一隻瓷碗摔碎在了楊翦和令狐狐的腳下,隨著瓷碗破碎,裏麵的藥汁也濺了一地,嚇得令狐狐躲在了楊翦的身後。


    病人的屋子有些陰暗,明明外麵是艷陽高照,屋內卻要秉燭才有光亮,窗戶封閉著,一片死氣沉沉。


    楊翦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環境,平時靜悄悄的,隻有瀰漫著的淡白色的藥氣提醒著旁人這屋子並不是靜止的。


    但今天不同,房中卻有人撕心裂肺地哭泣,伴隨著摔打瓷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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