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四海康德酒樓。


    林安和沐淩雪以及春花秋月四個人坐在一張桌子前,桌子上六個小菜,還有各種口味的小龍蝦。


    四人其樂融融,林安一邊享受著春花剝好送來的小龍蝦尾,一邊和沐淩雪討論著正事。


    “陳三幹的不錯,隻用了一天的時間,消息就從西區傳到東區來了。”


    從林安驚訝的語氣中,明顯能聽得出來,他對陳三的表現十分滿意。


    “聽說不少人都買了茶葉,還有人直接守在店門口,生怕陳三跑了,這件事鬧得比我們想象得要大。”


    沐淩雪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憂慮,這才不過一天的時間,消息就從西區傳到了東區,若是再發酵一段時間,恐怕整個王都的人都要知道此事了。


    到時候買茶葉的恐怕就不光是豪紳貴族,估計就連朝廷的大臣,甚至是皇親國戚都不能幸免。


    普通的百姓貴族吃了虧就罷了,王公大臣要是發現自己被騙了,結果可想而知,他們一定會動用權力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萬一查到林安頭上怎麽辦?


    “鬧得越大越好,現在還是看熱鬧的人多,都覺得這事不靠譜,但是我覺得頂多三輪贖買過後,那些富商貴族就忍不住要下場了。”


    林安笑了笑,他也沒想到事情會發酵的如此之快,按照他的設想,應該是第一輪贖購茶葉後,事情才會大範圍的傳開。


    結果這才第一天,聲勢就搞得如此之大,很難想象後續會形成多大的風暴。


    麵對這一情況,林安非但不怕,反而覺得很興奮,他是這件事的幕後主使不假,但現在除了沐淩雪,誰也不知道是他在操縱茶葉店的一切,包括薑鳴。


    對於薑鳴,林安是留了一手的,陳三這個人是薑鳴找來的不假,但薑鳴並不知道林安找陳三做什麽。


    事實上,他也不關心此事,因為他的任務是聽從林安的命令,保護林安的安全,其他的事情都與他無關。


    “我原本計劃是這個騙局能維持一個月,現在看來恐怕隻能維持半個月,因為我低估了他們的瘋狂程度,三天之後,當第一批購買茶葉的人拿到銀子的那一刻,那些觀望之中並且定力不足的人都會爭先恐後的去買茶葉,甚至不乏壓上全部身家的。”


    林安在心裏估算了一下,這個騙局不會維持太久的,他計劃是一個月,可是情況有變,如果前期就有大量的人來買茶葉,那窟窿很快就會堵不上。


    而一旦拆東牆補西牆都難以為繼的時候,這個巨大的泡沫就要破碎了。


    “是啊,財帛動人心,如此巨大的誘惑擺在眼前,很難有人不動心。”


    沐淩雪歎了口氣,“哪怕是我,如果不知道其中內情的話,可能都會意動,畢竟銀子放著也是放著,不如拿來投資。”


    林安笑了笑,“其實人隻要記住一句話就不會被騙,那就是天上不會掉餡餅,當一個事情你能感覺到自己明顯會占便宜的時候,那一定有貓膩。”


    現在隻是一個龐氏騙局就讓沐淩雪如此感慨,要是她經曆過藍星那些花式百出的詐騙套路,恐怕會被騙得褲衩子都不剩。


    “說是這麽說,但是麵對金錢的誘惑,有幾個人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呢。”


    沐淩雪承認林安說得對,隻要時刻記著天上不會掉餡餅這句話,那就不會上當受騙。


    可是這句話說的簡單做起來卻很難,畢竟人不是機器,人是有欲望的,很容易上頭衝動。


    “我覺得我要改變一下計劃了。”


    林安嘴角一勾,“原來是三天為一個贖回周期,之所以這麽做是怕他們不相信,現在看來賭徒的膽子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


    “既然如此,就來點更刺激的,十天一個周期,利息是本金的兩倍,看看他們會不會鋌而走險,賭上自己的家底。”


    林安決定拉長投資周期,雖然這樣做需要付出更多的利益,但也為跑路留下了更多的時間。


    當然了。


    三天一個周期的茶葉正常賣,隻不過推出一個以十天為投資周期的新產品罷了。


    “你別衝動,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如果你再次抬高利息,可能很快這個騙局就騙不下去了。”沐淩雪擔憂的說道。


    “放心吧娘子,既然我們騙都騙了,那就騙個大的,權當是劫富濟貧了。”


    林安完全沒有把沐淩雪的提醒當回事,騙局能不能維持的下去,能維持多久,全看新的投資者有多少。


    倘若新的投資者源源不斷的湧入,那這個騙局就能一直維持下去,前期的投資者都會獲得豐厚的回報。


    “劫富濟貧?”


    沐淩雪都不知道林安為什麽會想到這四個字,沾的上邊嗎?


    “怎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想想,能拿出那麽多銀子買茶葉做投資,哪個不富?而那些為我建房的工人,哪個不窮?我把騙來錢當做工錢發下去,是不是劫富濟貧?”


    林安的這一番話聽得沐淩雪和春花秋月三人目瞪口呆,見過能言善辯,巧舌如簧的,但沒見過這麽會扯的,劫富濟貧還能這麽解釋?


    “怎麽說都是你有理。”


    沐淩雪撇了撇嘴,“不過這件事我們一定要小心,要是引起眾怒,我怕女帝都保不住你。”


    “現在這件事隻有我們四個知道,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隻要我們管住自己的嘴,那就不會有事。”


    “陳三你打算怎麽處理?”沐淩雪開口問道。


    “一開始我隻拿他當棋子用,隨時可以拋棄,但兩次接觸下來,我發現這個人還不錯,是個可造之材,所以真到了要暴雷的時候,我會讓他跑的。”


    摸著良心說,在這件事情上,林安是有點對不住陳三,因為他一直把陳三蒙在鼓裏,最後卻讓陳三來背這個鍋。


    倘若陳三得到了什麽天大的好處就罷了,實際上陳三啥也沒撈著,最起碼目前是這樣。


    不僅如此,這兩天他忙得前腳打腳後跟,連個覺都沒睡,他以為林安是在考驗自己,他以為自己運氣好遇到了伯樂,卻不知林安是活閻王。


    “嗯,這樣最好,他畢竟是幫我們做事的,最後如果還因為我們而死的話,我會有負罪感。”沐淩雪說道。


    “你怎麽會有負罪感呢娘子,從始至終,騙局都是我一手策劃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林安沒想到沐淩雪會說出自己會有負罪感這種話。


    “或許是我太多愁善感了吧,事情是你一手策劃的,但我也參與其中了不是嗎?”


    沐淩雪雖然做了近十年的禁衛統領,看著冷若冰霜,沒有人情味,實則內心極為柔弱。


    這不由地讓林安想起來一句話,我不殺伯仁,可是伯仁卻因我而死,這怎麽能沒有一絲愧疚呢。


    倘若騙局敗露之後,陳三被抓起來梟首示眾,他們敢說沒有一點歉意?


    “聽著似乎沒毛病,那我就盡力保住陳三的性命,事情敗露之前就讓他遠走高飛,能跑多遠就跑多遠,最好是出國。”


    林安想了一下後說道。


    “他是不能繼續呆在大夏了,不然的話,即便跑到偏僻的地方也有可能被抓回來。”


    沐淩雪覺得林安讓陳三離開大夏是個不錯的主意,雖然離開王都,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陳三也會比較安全,但哪有直接出國來得幹脆。


    隻要陳三身上有銀子,完全可以去大虞或者大齊逍遙快活,朝廷的手還伸不到這兩個國家。


    “嗯,娘子高見。”


    林安咧嘴一笑,“到時候我再交給陳三一個任務,讓他在大虞或者大齊做生意,這樣我們就不光是在大夏有產業了。”


    此話一出,沐淩雪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疑慮,“你不會是想著另謀出路吧?可能你對這塊土地沒有多少感情,但是林安,我生在這裏,長在這裏,如果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離開的。”


    林安是穿越過來的人,對大夏確實沒有多少感情,所謂的故土難離在他這裏壓根不存在,大夏也好,大虞也罷,哪裏活得自在他就去哪裏。


    如果哪天他跟皇甫汐月鬧翻了,他會考慮離開,不像這裏的土著,對家鄉有難以割舍的感情。


    “娘子,你多慮了,我並沒有離開大夏的意思,隻是有備無患,而且派人去大虞或者大齊做生意,也算是埋下了一顆暗棋,說不定以後能派上大用場。”


    林安能理解沐淩雪的心情,倘若這不是在大夏,而是在華夏,如果他的另一半有跑路的苗頭,他也會接受不了,甚至懷疑對方的身份。


    坦率的講,這也是林安臨時想到的,就是騙局敗露之後,順勢讓陳三去大虞或者大齊,在那做點正經的買賣。


    倘若以後他在大夏混不下去了,去了大齊或者大虞,也有落腳的地方。


    當然了。


    這都是後手準備,他和皇甫汐月應該不至於走到那一步。


    除非皇甫汐月突然掛了,新登基的皇上不待見他,如果是那樣的話,大夏就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那就好,陛下待我不薄,如果當初沒有陛下把我帶進宮,或許我早就凍死餓死在街頭了,你們兩個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在你們當中做選擇。”


    沐淩雪很害怕以後會出現林安和皇甫汐月讓她二選一的情況,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寧願自己去死。


    一個是她的夫君,為妻者當然要以丈夫為中心。


    另一個是她的救命恩人,對她可以說是恩重如山。


    這樣的選擇,換誰來恐怕都是痛不欲生,因為不管怎麽選都是錯。


    “我知道,娘子你放心,我會考慮你的感受的,隻要女帝不做觸犯我底線的事情,我是不會跟她鬧翻的。”


    林安笑了笑,而這一句話聽得沐淩雪心裏暖暖的,因為她感覺到了林安對自己的寵愛。


    “謝謝你。”


    “不是,一家人說什麽謝啊,多見外,要不今晚咱們倆別分開睡了,太見外了。”


    林安正經沒幾分鍾就露出了本性。


    “去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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