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寒霜微微皺眉,劍向後一伸,一劍砍過去,輕鬆便化解了吳愧的劍影。


    吳愧並不畏懼,手指輕輕一點,又一道劍影在彈指間飛了過去。


    而尹寒霜如出一轍地又輕巧化解,仿佛是吃飯喝水倒茶一樣的簡單不含什麽技巧。


    尹寒霜出言嘲諷道:“你這樣的無效攻擊對我是沒有任何的用處的,你最對拖延時間,那你有什麽好拖的呢?”


    吳愧又揮出一劍,說道:“那又怎麽樣,我不是一個人!”


    尹寒霜撲哧一笑,道:“你還不是一個人嗎?難道你還要把你的夥伴叫醒然後再跟我作對嗎?”


    吳愧叫囂道:“其實我的劍是無窮無盡的,而你的體力定是不如我,如果說,我堅持的比你久,你的年齡比我大,我比你年輕,你堅持不了多久了。”


    “嗬嗬,那你可以試試,看看到底誰的劍可以撐到最後。”


    尹寒霜的劍慢慢地浮現出一道劍氣,在話還未說出的那一刹那,他的劍已經釋放出自己的氣息,那道氣息貌似流傳亙古,且氣息老成。


    吳愧的頭發被氣息刮起來的風吹起,顱間的黑發披散,像一個仰望明月詩情畫意的詩人描繪的長發少年。


    吳愧的臉部抽搐,因為狂風的力道,吳愧再也沒有辦法自己的麵部表情,隨後,皺起眉頭,眼睛裏麵可見的視野也不再廣闊。


    但。


    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尹寒霜的劍,正在聚氣。而那道劍氣的氣息,彌漫了整個安北大街。


    以吳愧目前的參悟,他隻可以悟出這麽一次飛劍,而這一次的劍影他在今天也許無法再悟出一次,那麽,這僅剩的三柄飛劍是他唯一的機會,他的機會就隻存在於這危急存亡之際,和危難之間。


    吳愧的手指一彈,他決定在飛出一把飛劍,這把飛劍的目的很簡單,有兩個,一是故意試探尹寒霜用劍氣掩蓋住的自己的位置,二是將他的聚氣故意打斷,讓尹寒霜失去機會,否則劍氣一出,自己定是無法接住他那仿若天仙的一劍。


    幾次交手,吳愧終於知道了尹寒霜唯一像人的習慣,便是每一次用劍都必須要找個機會去收齊氣息,聚集之後再傾瀉而出,他,從來都沒有與自己近距離交戰過,或許是沒有機會。


    也或許是自己沒有這個機會,也或許他自己的能力過於高深,自己都無法碰到他的人身。


    但尹寒霜的劍都是氣息,也就是修行過後的成果,沒有劍法!


    吳愧的飛劍沒有找到目標,吳愧也不知道方向在何處。


    突然,他靈機一動,故弄玄虛道:“前輩,你人呢,難道是不殺我了嗎?”


    四麵八方傳來一個聲音,“少裝蒜,你也不臭,你是無法找到我的人在何處的,先接住我的這一劍我再告訴你我在何處。”


    吳愧見自己的詭計不成,無奈說道:“你的人見不得,何嚐殺你呢?”


    尹寒霜說道:“你看的你後方!”


    吳愧穆然回頭,隻見一道劍氣自遠方而來,氣勢磅礴。


    右臂出現了一道裂痕,血液從裏麵噴薄而出,像是石油從地底流出。


    同感自內心深處而來,且身心如裂,心如刀絞,疼痛難忍。吳愧抓著自己的右手手臂,麵部抽搐,積蓄已久的疼痛感露露而來。


    吳愧意識到尹寒霜其實已經在自己的身邊,而且很近,其實這道劍氣出現的位置很近,很近,就在旁邊也是說不準的猜測,但猜測都是根據現實情況來安排的。


    因此吳愧加急就把身前的劍聚集氣息,他知道這樣可以建造一個屏障,老頭也跟自己說過,自己依然記得。


    吳愧一掌擊在地麵上,身邊立馬升起一道風牆圍繞在自己的周圍,周遭的危險相對於之前,會好許多,但不會離危險太遠。


    “很聰明,知道在自己危險的領域設置一道屏障,不過,這道屏障可能無法阻斷你跟我的距離,你跟危險的距離。”


    不知道何處傳來尹寒霜的聲音,音響貌似在近處,但他從四周傳來,吳愧也不知道該怎麽判斷距離。


    吳愧說道:“你在明,我在暗,但是你定是在我身邊,你不可能離我很遠,這樣也不方便你進攻,所以你在身邊,對吧!”


    尹寒霜的聲音經過所謂的特殊加工,聲音聚集在四周,他說道:“知道了又怎麽樣呢?你始終不知道我的具體位置,你有沒有想過,隻要我出件劍,那麽你的勝算幾乎就沒有了!”


    吳愧不在回話,這樣的流水賬對話是不具備他想要勝出這個前提的條件的,尹寒霜的劍氣永遠那麽虛無,仿佛深處異出,不知道自己站立的地點在哪,唯一知道的,就隻有自己三尺之地。


    對了!


    他立馬驚駭。


    他放出的飛劍呢?


    他用受傷的手試圖去召喚那隻不知何處的劍,可劍卻沒有一點召喚,仿佛不曾存在過,他放棄了找劍這個目標,因為劍可能已經被破了。


    身邊的如同夢境一般氣息已經將吳愧困在其中,吳愧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抬頭與低首有何處的區別,他已經迷失自我了。


    大街上的風,大街上的月,那方才籠罩大地,月如同一個彎鉤,很淒涼,但有光。


    如今無光,一點都不曾有,就像深處無邊的黑暗,一點光明不曾見,也不可見。


    吳愧隻能說話,他不敢動,因為所見之處沒有任何異出可見,幾乎深黑色一片,那是凝視深淵的憂慮感,以前不曾有。如今倒是有一壺。可以吃一壺酒。


    尹寒霜突然發話。


    “可曾感受到深深的絕望,你凝視的劍法,周遭都是我的劍氣,相當於,你也在凝視我。”


    吳愧四處張望,猶如一個探頭探腦的孩子,他想往前走,但又怕,怕前方無止境的黑夜,他感受到恐懼,又想要逗留,可無止盡的黑夜讓他不敢逗留。


    左右為難迫使他無法集中用劍,變得惶恐不安,焦燥竭慮。


    這樣的黑夜,想要一盞燈,照亮自己的憂慮。點亮遠方不見明天,讓一切的邪魔褪去色彩,就是一步一腳,哪怕是亦步亦趨,也要學會邯鄲人的步伐,學會自己的生命,送到遠方去感受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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