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樓主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不時地磋磨著,眼神飽含滄桑,有著被曆史輪胎碾過的痕跡,他皺著眉,說道:“何意,你聽我說,這件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其中暗藏著多少不可知的內幕,你知道嗎?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在者說來,那個盧仕亣是何許人呐?他家裏本不是什麽宦官世家,可是呢,他是從一個窮鄉僻壤一路升過來的,那這人的心機得有多少沉重,多少狡詐啊!”


    老樓主將自己平生的所見所得所感全都親情奉上,老樓主飽含擔憂的神情,怕日後的花何意被別人控製,控製他的人,變成他的束縛,猶如一捆枷鎖,死死地拉住他的命門,迫使他無法有任何的變動,一切一切可能的變數都變得不再可能,不再有機遇。


    這是老樓主目前最最憂心的,他待花何意猶如父親與兒子,從他將花何意撿回來的時候他就細心嗬護著花何意的成長。其中的原因也與他自己無子嗣的緣故。不管任何的因素影響著事情的變數,他對花何意的親情,一直算數,從未有變數。


    花何意安心聽完老樓主的話,聽話期間,老實地坐在椅子上,將手貼敷在椅子把柄上,眼神認真且專注。聽完他把手指交叉,眼睛的神色轉變成嚴肅,他說道:“老爹啊!我知道,這幾年,都是你將我帶大,隻不過,我們的生活的這片花滿間還不足以我們這麽多口人活著,我們並不能安居,也不能吃飽,很多的兄弟都還在飽受饑寒困擾,我們不能偏安一隅,否則,我怕!”


    這是一道比較片麵的選擇題,題目的內容即是該如何把自己的兄弟們帶好,該怎麽帶。


    那麽要怎麽帶呢,其實老樓主早就把自己的答案交於花何意,他將畢生的所學都無一例外全都傾情奉獻給花何意。


    隻不過花何意是說者含情脈脈,聽者無意為之。


    老樓主的處境不好,對於這棟有著幾百號人等著吃飯的樓來說,老樓主將這棟樓打理成如今的這般模樣已經含辛茹苦,這是異常的困難的一種功績,對於在老樓主上位已經這棟樓的處境來講,今日他們坐在這裏聊天的時候處境已經是相當的美好的。


    而處於複興和恢複中間這段空洞時間的老樓主而言,他不會是一個值得別人或者自己弟兄們歌頌的一個老大。


    不過,就算是一個平庸的老大,一個平平無奇的樓主,在一個對於花滿間往高處走的一個時代來說,他也是一個值得謳歌的樓主,是一個不折不扣很稱職的老大。


    就是因為有這個榜樣的模範的樣子,老樓主今日定是有資格去教育還在發育期間的花何意,那時候的花何意還太過於年輕,意氣用事這個便簽在他的臉上死死地緊貼著,即使他自己拿他做過的所有事情去試圖撕掉這個標簽,還是徒勞無功。


    實際情況恰恰相反,他自己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正好映襯了他年輕,意氣用事的這個標簽。


    因此花何意急著去建功立業,在建安這個江湖裏,闖出一個像樣的名堂,然後再名正言順的繼承幫主之位。


    這才是花何意與另一個“瘋子”盧仕亣勾結的最最最本質的原因。官商勾結的目的就是為了能控製官府能控製到的,官府有能掌控到,既然有能掌控到的,那麽就會有掌控不到的,這些控製不到的地方該如何?花何意就可以代替盧仕亣這位奸詐的人去辦事。


    老樓主擔心的事情就是他自己心裏麵已經推算到了的事情,就是擔憂花何意變成盧仕亣辦事的工具,替主人擦屁股的一條哈巴狗。不光光隻有花何意,整個花滿間都會淪為奴隸。


    這並非一個完美,皆大歡喜的結局,雖然那時候花滿間的人將會無視溫飽這個問題,可是換來的不過是一棟夜以繼日的工地,花滿間的弟兄們到那時都隻是奴隸,沒有自己的主權。


    就像是一個蹣跚學步的娃娃,他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都是別人和父母安排好的,他的任務就是聽從他們的安排,然後完成他們的任務,他沒有一點自己和這個世界的交流的足跡,他的生活很呆板,猶如一個機器。


    老樓主很擔心,才坐在這裏,與花何意很真摯地訴說著自己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


    花何意的眼睛異常的猙獰,好似一隻即將暴跳如雷的野獸,帶著自己獸性,卻立在原地,壓製著自己最本能的獸性。


    他緊緊地握住椅子的把手,沒有一絲的不滿,眼睛瞟向屋外,最後轉了回來,然後露出一絲微笑,笑道:“行了,花樓主,花何意是你在俗世之中發現,給我一口飯吃的,現在,我怎麽能把自己的飯碗給砸碎呢?”


    花樓主飽含著一些熱淚,這些熱淚以為花何意已經將其中的不容易給琢磨透了,因此熱淚出來迎接花何意,他說道:“這就好這就好,其實現在就挺好的!”


    花何意聽完老樓主的話,露出了自己的一個笑容,這個笑容意味很深長,就像是老狼與一批食草動物的眼神交流,那一瞥的眼神告訴食草動物它不吃肉一樣。


    很假,讓人琢磨不透。


    真的好比一汪池水,那汪池水裏的水模糊不清,看不清楚淺淺的池水底部到底是什麽。


    他故作深沉,意味不明地試探道:“那麽,花樓主覺著明天該怎麽做,屬下全憑樓主意下。”


    花樓主運用著慈祥的眼神看著眼前這位如同虎豹豺狼的花何意,慈祥中牟明有種壓製的聲音,像是告誡你莫要衝動一般。


    他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手外的袖口,慈眉善目地說道:“你自己應該已經清楚了,我們首先要解決自己眼前的眼中盯,肉中刺,而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就是那場殺人案,這件案件已經被官府的人注意到了,這是我們自己個組織上的失誤,出現了失誤就要解決,不然就會想老鼠屎一樣蔓延到一鍋粥上,事情就會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而你我,可能會被官府的人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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