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蘇家的兒媳婦,猛地想起件事來,「我們舊小區房子的鑰匙被蘇蘭借走了,說不定她去了那!」


    薑靳北問清楚地址後便火速驅車前往,周賀在旁邊勸慰道:「薑總,您別太著急,小姑娘有福星保佑,肯定會沒事的。」


    沒找到人,他們隻能寄希望於薑黎那每次出事時好得出奇的運氣。


    薑靳北抓緊方向盤,目光直直地落在正前方,那個出現什麽事情都能保持理智的大腦此時異常混亂,那些關於薑黎可能受到的虐待畫麵想都不敢想。


    他以極快的速度抵達目的地,下車上樓,動作一氣嗬成。


    卻在走向8206房間時停住腳步,冷靜自持的男人拿著蘇家人給的備用鑰匙,放在門把上的手卻帶著微微顫抖。


    周賀別過頭,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腦門,「薑總,我來開門吧?」


    薑靳北抿著唇,眸光微閃,「不用。」


    幾分鍾後,確定房間裏空蕩蕩的薑靳北和周賀兩人臉色難看地走出來,周賀剛打算再說兩句,手機突然接到來電。


    聽完電話後,他臉色明顯帶著喜悅,「薑總,警察局那邊打來電話,找到蘇蘭了。」


    -


    蘇蘭也沒想到,自己會那麽快被人逮住,蹲在派出所裏瑟瑟發抖,「警察同誌,我真不是人販子,你們抓錯人啦!」


    「薑紹元都已經全部坦白,你還想誆騙人?」


    蘇蘭瞠目結舌,嚴肅滴溜溜轉了圈,迅速轉換語氣道:「我是薑黎那孩子的嬸子,不過是把人帶出來玩會,哪裏就上升到拐賣人口這麽嚴重了。」


    蘇蘭平日裏是個窩裏橫,但在見到身穿製服的警察時,那些威風發泄不出來,整個人慫得不行。


    薑靳北很快就過來了,見到這位冷麵煞神的時候,蘇蘭身子哆嗦得更厲害了,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陰鷙氣息讓她感覺到危險,忍不住靠近警察。


    有這層威脅在,都不用威逼利誘,蘇蘭自己就把所有事跟倒豆子似的全部說出來。


    周賀在聽到蘇蘭道出把薑黎關在小區房間裏的時候,皺起眉站出來,「我們剛剛去過那房間,什麽人都沒有。」


    警方沒想到都這時候蘇蘭還不說實話,登時也板起臉。


    蘇蘭縮了縮脖子,「我我我出門時忘記鎖門,那小丫頭可能是醒來後自己跑了。」


    ...


    「小區監控剛好在維修。」


    「無論是鄰居或者保安都表示沒見過三四歲小孩出來。」


    周賀跺著腳,「怎麽這麽巧,什麽事都撞到一塊!」


    此時已經是淩晨三點,周賀聽著草叢裏窸窸窣窣的聲音,「薑總,要不然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等天亮後再讓警方那邊調路邊監控查看。」


    薑靳北眸光深邃,「不用。」


    在短暫又漫長的等待裏,天空逐漸破曉,秋風掃著落葉打著旋落在地麵上,薑靳北目光落在虛空裏,腦袋裏浮現出薑黎那張胖乎乎的小臉蛋。


    往常這時候,她應該還沒醒。


    小姑娘睡覺時喜歡抱著東西,臉蛋蹭著被子,一旦有陽光照進來的時候,即使睡著,她也會眯著眼睛笑。


    薑靳北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淺淺的笑來。


    比警察來得更快的,是薑蘇毅的電話,薑靳北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微眯起眼睛。


    電話接通,一片嘈雜聲後,薑蘇毅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是小叔嗎?」


    薑靳北抿唇,「嗯。」


    那邊音調提高幾分,「薑黎在我這裏呢!」


    薑靳北立刻坐不住了,厲聲詢問,「你在哪兒?」


    說起這,薑蘇毅還有些愧疚,「我在學校裏呀!抱歉,昨天晚上本來想通知你的,結果手機沒電...」


    他昨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才淩晨五點,就跑去隔壁寢室借移動電源,這才成功開機聯繫上薑靳北。


    他還滿懷忐忑地等待著對方的答覆,結果,手機突然傳來嘟嘟的聲音。


    杜時初在旁邊幸災樂禍地問道:「電話被掛斷了?」


    薑蘇毅給他翻了個白眼,這傢夥整天唯恐天下不亂,巴不得看他的笑話呢。


    他走到薑黎身邊,男生寢室裏也沒有好看的小裙子給小姑娘換,她現在還穿著昨天那身皺巴巴的裙子。


    所幸,小姑娘也不在乎這些身外物,性格活潑得很。


    「黎黎,你爸爸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了。」


    薑黎正在邊刷牙邊耍水玩,聽到薑蘇毅的話後興奮過度,沒注意好把手按在水龍頭上,直接把身邊的哥哥噴了一臉水,清脆的笑聲從寢室裏傳了出來。


    薑靳北抵達學校的時間比薑蘇毅預想中還要快,早操還沒做完,他就被老師叫到身邊,表示有人找他,那態度還挺恭敬的。


    薑蘇毅迷茫的視線在接觸到薑靳北時有些微錯愕,薑靳北的模樣是他沒見過的狼狽,眼睛裏充斥著紅血絲,胡茬微微露了些出來,連西裝看起來都不是平日熨燙整齊的模樣。


    雖然薑靳北這模樣看起來多了點成熟氣息,但薑蘇毅心裏還是咯噔一下,不祥的預感縈繞心頭。


    看來事情的確朝著他預想的方向發展了。


    薑蘇毅歇掉跟人寒暄的心思,急忙把人帶回寢室。


    決定打電話給薑靳北的時候,薑蘇毅就知道私自帶小孩回來的事情瞞不住,索性厚著臉皮拜託宿管阿姨幫忙照看小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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