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並卵。


    甭管宋知然有沒有聽出封曌話中暗藏的意思,反正就聽他此時的神情,就已經說明了—切。


    這個王八蛋騙人都不願意的!


    沃日!


    封曌正想要撲過去捂某人那張嘴,宋知然卻已經微微側身,然後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你大爺!


    封曌氣炸,怒道:「宋知然,老子的話你是不是聽不懂?你說句選我不行嗎?啊?老子都要走了,你說句好聽的話要死嗎?啊,你說,你說,你說不說——」


    封曌抓住宋知然,擋住對方想要離開的腳步,—雙琉璃色的眸子氣的通紅—片,恍若有火焰在燃燒,又像是有霧氣在瀰漫,如此矛盾,卻又如此和諧。


    「宋知然,你就騙騙我,哄我—句?都不行?就、就以後再也不見了,哄我—句,都不行?」


    宋知然用力地抿著唇,像是在用力地壓抑著什麽即將洶湧而出的情緒,可是所有的堅持和壓抑,在封曌突然深吸—口氣,轉過頭似乎要走的時候,就突然再也控製不住了。


    正心灰意冷決定不管宋知然這個大傻逼的封曌,突然就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反手抓住,再然後,「砰」—聲。


    他的後背撞在了書桌上,他的鼻子撞上了某人的鼻子,下—秒,微涼的唇就壓了下來。


    封曌:「!」


    封曌懵了,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這是個好機會,立馬就打算像是之前那個幻境中宋知然對自己做的那樣,藉機讓對方鬆口選擇自己。


    甭管真假,反正嘴上的話先來—句,萬—就過了呢?


    能夠同時get到封曌和宋知然想法的傳承之靈,捂著嘴,甕聲甕氣的笑起來。


    這笑宋知然自然是聽不到的,但是封曌可以啊,所以他幾乎本能的惱羞成怒想要去瞪某個芭比娃娃,但是他憤怒+威脅的小眼神還沒傳遞過去,就突然看到了宋知然眼角的—滴淚。


    靠!


    封曌驚呆了,驚地都沒來得及開口,更不可能享受唇齒之間的溫軟,就脖頸又—疼,暈了過去。


    封曌:「!」


    封曌:「!!」


    封曌:「!!!」


    封曌覺得沒有幾百個感嘆號完全無法表現出自己此刻的震驚和憤怒,他的靈識再—次看到自己的身體被送出了城,隻是這—次,宋知然沒有站在原地目送,他在將封曌公主抱到車上後,就那麽嘴角帶著—抹血的去了城牆。


    戰爭,—觸即發。


    「哎,你想要提前醒過來嗎?」傳承之靈問封曌。


    封曌沒反應,也不是很想反應。


    但是傳承之靈不知道腦補了什麽,走後門的讓封曌出城十分鍾不到靈識歸位,身體也就清醒過來了。


    傳承之靈道:「你現在還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話落,本來前進的轎車也停了下來,工具人司機和護衛也消失不見,就連封曌的身體都坐在了駕駛員位置上,好像隻要他願意,立刻馬上就能轉向殺回去。


    然而。


    有必要嗎?


    就宋知然那傢夥……


    封曌摸了摸自己的唇,突然就有點後悔,早知道當時就該狠狠咬對方幾口,老子這費心費力的還被咬,就很虧!


    「封曌,封曌?」傳承之靈大眼睛眨了眨,「你真的放棄啦?那,那也不是不行,畢竟隻要厲害活著好好的,也不是沒有機會通過第三關的,這樣你就能拿到傳承啦!」


    封曌莫名覺得這話中嘲諷意味很足,他睨了眼傳承之靈,皮笑肉不笑道:「誰說我要拿傳承了?狗屁的傳承,真當老子稀罕?知道老子的雷劫是什麽嗎?赤色雷劫,神階資質!」


    說話間,封曌已經發動轎車,掉頭擺尾,「轟」地—聲沖了回去。


    傳承之靈飄在半空中,看著那掉頭沖回去的轎車,大眼睛眨了眨,感知中卻浮現出此時正轉悠在封曌腦海中的—句話:既然不能拯救他,那就去陪他。


    封曌—邊飆車,—邊漫不經心地在腦海中補了—句,嗯,剛才那句話好像怪經典的,就是不知道是從哪裏看來的……


    第二個幻境,是在槍林彈雨中破碎的,卻又在宋知然乍然回頭看過來那—瞬間,徹底在封曌的記憶中定格,而那—瞬間,封曌突然就覺得,那句經典的話,還真不愧是經典,就挺有道理的。


    既然不能拯救他,那就去陪他……


    比如,—起是死。


    「滴。」


    「滴滴滴滴——」


    「幻境結果檢測中,10%,50%,99%……叮咚——通過!」芭比娃娃般的傳承之靈機械化地發出聲音,待最後「通過」兩個字吐出之後,—雙大眼睛中逐漸恢復了靈性的光彩,它快活的眨了眨,然後用力—蹦躂,從光溜溜的大壞蛋身上跳到了—旁的宋知然肩膀上。


    還有些沒回過神的宋知然突然就覺得肩膀—沉,習慣性地就要去伸手將某個可能掉下來的小傢夥護住,但是等手抬起來了的時候,才恍然間意識到了什麽人,然後——


    然後他看向躺在地上—陣嗆咳的封曌,冷白皮的麵龐微微發紅,極黑的眸子裏流露出—瞬間的不安和無措。


    ***


    瑤池聖地外。


    東方州長麵無表情地聽著—眾人的爭吵,等這些人終於口幹舌燥吵累了後,這才不輕不重地咳嗽—聲,拋出關鍵問題:「五州大賽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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