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庭院的石桌旁,嚴千凡給白唯倒了一杯他拿來的酒,酒出壺的那一瞬間空氣中飄滿了甜甜的酒香,白唯聞了聞,兩眼立即一亮,誇讚道:「好香的酒呀!」


    嚴千凡笑了笑,端起碗提給白唯,「來,二師兄。」


    「好。」白唯也沒有多顧慮,接過碗就一飲而盡,烈酒入肚,白唯被嗆得眼淚溢出,「好辣!」


    嚴千凡沒有喝,繼續給白唯倒滿上酒:「好酒要細細品嚐,二師兄,再來。」


    白唯覺得嚴千凡說的有道理,便點了點頭,這次他細細嘬了一口,淡淡的酒香溢滿在口舌間,漸漸得嚐到了一絲絲甜味,他眉毛微微往上揚,驚喜道:「真的耶,好甜!」


    白唯喝得有些醉意,臉頰染上一些淺淺的紅暈。


    嚴千凡見此,便不再強行給白唯灌酒,他往旁邊的古樹看了一眼,開始閑聊起來:「二師兄,你知道嗎?在很久以前,人間曾經發生過大災難,百姓死亡無數。


    後來天上派了一位神仙下凡救世,他把他的法寶立於某個山上,鎮壓住了那些災難,人間又恢復平安繁榮。


    人們便把神仙的法寶當成了拯救人間的大恩人供養著,給它修廟,給它上香,視它為吉祥物。」


    「可之後,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生活變得繁榮後便漸漸淡忘了它,也很少給它上香,導致了它仙力不足,部分災難逃逸而出,繼續禍害人間。人間又開始動盪不安,民不聊生……」


    嚴千凡頓了頓,他轉頭看向白唯:「二師兄,你猜猜後來人們會怎麽做。」


    白唯:「又去跪拜那法寶求保平安?」


    嚴千凡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那群人自私自利,認為是法寶給他們帶來災難,根本就不是什麽吉祥物,連夜催毀神廟,把法寶挖出來丟進大海裏。


    但他們不知道,法寶為了救他們,每天都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去鎮壓那些凶煞的災難,可到頭來,卻換來被人們所拋棄,所憎恨。」


    白唯沉默了,垂下眼眸,靜靜地把碗裏剩下的酒喝光。


    過了好一會,白唯才開口問道:「那後來那法寶怎麽樣了?」


    嚴千凡怔了一下,他以為白唯會評判人們或者評判那法寶,隻是沒想到他居然是關心起那法寶的後續,嚴千凡眨了眨眼,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那法寶它……我也不清楚,民間流傳的故事就隻是講到它被丟棄。」


    「不過我覺得它如果可以化成人,應該會找那群人以及讓它來到人間受苦的神仙報仇吧,你說我說得對嗎二師兄?」


    白唯不知道怎麽回答,隻能繼續選擇沉默著。


    「好了,這酒喝得也差不多了,我該走了,下次我再來探訪你吧。」嚴千凡站起身,對白唯恭恭敬敬地抱拳鞠了一躬,嘴角卻忽然微微上揚:「祝你好運,二師兄。」


    白唯:「???」


    *


    嚴千凡走後,白唯收拾一下石桌上麵的酒碗,之後便回房間休息了。


    他喝些酒,頭有點暈,回到他的房間一接觸到床,濃濃的困意就襲來,沒熬幾分鍾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等他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到天際線了。


    白唯揉了揉眼睛,掀開被子半撐起身,忽然一陣寒意從肚子上湧來,他哆嗦一聲,又把被子蓋回身上,喃喃道:「怎麽這麽冷,是冬天要來了嗎?」


    因為書中世界沒有日曆這種東西,所以白唯不知道此刻是什麽季節,隻能靠著天氣變化來盲猜。


    白唯搖晃了一下酒後還有些痛的腦袋,然後從儲物袋內拿出冬季的衣服換上。


    可他發現,他換了一件帶棉的衣服後,身體還是感到很冷,他又加了一件,還是很冷,又加……


    直到他加了第五件帶棉的衣服後,身體終於感覺到稍微的暖意。


    白唯鬆了口氣,心想這個冬天也太冷了吧!


    想到天氣變冷,他腦海中又浮現主角受的身影,主角受昏倒時隻是穿了單薄一件衣服,而他把主角受安置在床上也就蓋了薄薄的被單,那現在的主角受會不會已經被凍成了冰雕了?!


    白唯暗道糟了,想也不想就跑向司恆的房間,果然,剛一進門,他就見到司恆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宛如冰箱內被凍僵的雞翅。


    見此,白唯心頭一顫,立馬從儲物袋內掏出一張大棉被,向司恆急奔而去,大喊:「三師弟,我來救你了!」


    莫名其妙被蓋了一頭大棉被的司恆:「???」


    全身悶熱,再加上想到之前身體又再一次失去控製,這令司恆的心情更加煩躁,他一把扯下大棉被,咬牙切齒道:「哥哥你又在搞什麽?」


    「給你捂熱呀,天氣忽然變得這麽冷,三師弟你看你都凍僵成這樣了,還是快把大棉被蓋好暖和一下身體吧。」


    說完,白唯又把司恆扯下來的大棉被給捂回去,與此同時,他怕司恆不夠暖,自己也貼上去,雙手抱住司恆,想著用自己稍稍暖和的身體給司恆增加些暖意。


    熱得滿頭大汗的司恆:……


    司恆額角青筋突起,想要扯下白唯的手掙脫開悶熱的大棉被,結果一碰到白唯的手,就被那一陣冰冷的寒意刺到,手立馬反應性退回。


    他瞳孔微微縮小,不可思議地看向白唯的手,驚訝道:「哥哥你的手怎麽這麽冰!」


    「冰?可能是冬天來了,天氣突然變得太冷凍的吧。」白唯伸手摸摸臉,感覺還好,有些冰涼,但沒有司恆說得那麽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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