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打擾您了,跟你打聽個事兒,」遞上許可證,盧源茫然道:「咋我們三拿了許可證還是不能進圖書館啊?」


    朱繼遠和梁澈就站在外麵,這時聽他這樣問,忍不住皺眉,剛圖書館大媽不是說了嗎?要穿校服才能進。


    大叔也是這樣的回答:「穿校服才能進,裏麵沒說嗎?」


    盧源發愁,「說了啊,但我覺得不合理,我們外麵進來的,穿啥校服?學校也沒給發呀!」


    「哼!」大叔冷笑道:「五千塊的許可證都願意買,三千塊的校服咋不合理?你們外來的不買校服,還指望我們的學生自己買啊?」


    大叔哼完直接將人攆了出去,「走走走,學校就是這麽個規定,別問我,問我也沒結果,不願來別來。」


    盧源由著他趕出來,一轉身上了車,「好吧,那我們不來了,拜拜叔!」


    大叔看著疾馳而去的頂級跑車,再度冷哼一聲「假貨!」


    「盧哥,你這一出是為哪樣?」朱繼遠看迷糊了。


    盧源一個帥氣的轉彎,學著大叔的模樣高傲道:「別問我,問我也沒結果。」


    朱繼遠:「……」


    盧源笑了一聲,還是解釋道:「我就想知道為啥咱們進去要穿校服,他們可以不穿。」


    「那你現在知道了嗎?」梁澈問。


    盧源再次哼了一聲,剛要學大叔,瞥見後視鏡裏臉色很不好的兩人後,幹笑一聲。


    「現在知道了,就是坑錢唄,處處坑,本校學生再怎麽坑也不差這點校服錢,給學生特權不穿校服還能讓學生高興。外來的就不一樣了,就要關注這些小地方,繼遠,你剛付錢,那奶茶怎麽賣?」


    說到這個朱繼遠變了臉,「媽的竟然要兩百一人,就算沒喝,坐下來也計費!」


    盧源一臉瞭然,什麽梧城高中,幹脆叫坑錢高中得了。


    「對了梁澈,你不是計算機高手嗎?來,看看有什麽途徑能找找小姑娘說的『餘料』。」盧源往副駕駛一掏,將電腦丟給梁澈。


    梁澈黑著臉:「誰說我是高手?程式設計師寫代碼的,不是專門黑電腦的。」


    「都一樣,」盧源無所謂道:「相信你自己,先探探梧城高中的內部網。」


    梁澈:「……」這是相信自己就能做到的嗎?


    「梁哥,你肯定可以的,我看電視裏那些電腦黑客,唰唰幾下,什麽牆都能幹翻!」朱繼遠也在一旁鼓勁。


    梁澈沒理他,冷漠地打開電腦。


    「哇哦!」圍觀大佬高級操作的朱繼遠忍不住驚嘆出聲,「還真可以!這不就是那破高中的標誌嗎?!」


    盧源回過頭來,對上樑澈的眼神後一挑眉,一副「我就說你可以的吧」的模樣。


    「繼遠,你駕照考了沒?」盧源看著下班高峰期突然多起來的車輛,不敢分神。


    朱繼遠道:「考了,去年就考了。」


    「那換你來開會兒。」


    「嗷嗷好!」朱繼遠有些興奮,年紀輕輕就要摸到這麽好的車了嗎?


    換到後座,盧源舒服地調低了座位,目光往電腦屏幕上瞟。


    「學業壓力過大自殺……這理由多少牽強了點兒吧,大學生壓力很大嗎?繼遠,你壓力大嗎?」


    朱繼遠舒爽地握著方向盤,也不忘回答盧源的問題:「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甭管哪個階段的學生,都會有各種各樣來自各方的壓力,但說那個女生的壓力來自學業,這顯然是學校欲蓋彌彰。」


    盧源同意地點點頭,扭頭見梁澈停留在幾張少兒十分不宜的照片上,忍不住眯了眯眼。


    這才是她自殺的原因吧。


    梁澈嘴上說著不能,手上速度卻極快,梧城高中、那個女生所在的大學以及當時比較火的幾個貼子全都被他翻了出來。


    學校的存檔一般都是多方修飾過的,沒什麽可信度,貼子就不一樣了,很多真相都是靠網友爆出來的。


    瀏覽了幾百層樓,事情的輪廓漸漸浮出水麵,其實隻是一個很俗套的故事罷了。


    女大學生第一次和朋友來見識她們那個傳說中一流的圖書館,順便複習,偏偏碰上了不會考慮別人感受的人。圖書館是什麽地方?圖書館就該積累知識、安靜學習,就算你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也沒有理由把戀愛拿到這裏來談,旁若無人地打擾別人!就因為一個小小的難以忍受,女生動手了。


    後果和蘿莉裙說的沒差,梧城高中的學姐不服氣,用非常手段加以報復,先是曝光了女大學生並不富裕的家庭,說她偽造許可證來圖書館,又找人拍了裸照,遭到羞辱的女大學生,朋友不願意出麵幫她,父母也對此毫不知情,最終承受不住來自各方的指指點點,輕生了。


    盧源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不知該作何評價。


    這些嬌生慣養的小屁孩太容易衝動了,幹啥都不計後果,那個女大學生,以他的角度去解讀的話,隻能說可惜吧。


    看他老成地搖頭嘆息,梁澈不覺笑了笑:「怎麽樣,有什麽看法?」


    看法?「我覺得啊,以你的技術,咱們沒必要花這些冤枉錢,早知道直接讓你上得了。」


    梁澈:「……」


    「盧哥,我們現在直接回你家酒店嗎?」


    朱繼遠回頭的瞬間,盧源瞥見一個人影,不管不顧地就往他們車頭撞來,他給了朱繼遠一巴掌,指著前麵大喊:「撞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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