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原主的靈魂……這就被輕而易舉地抹殺了?


    解庭南張了張嘴,壓下眼底的焦慮,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少年目光平靜,一字一頓:


    「你到底對淩空做了什麽?」


    白懷瑾微笑著說:「別著急啊,我慢慢講給你聽。」


    解庭南抿唇,眸中閃過一絲道不清說不明的暗芒。


    方才淩然和白懷瑾寥寥幾句對話,有點沒頭沒尾,但也提供了不少的信息。


    比如,這兩個人居然真認識,而且看上去很熟。


    再比如,淩然因為那場「綁架案」對淩空愛恨交織的、矛盾又極端的情感。


    合情合理,又有些悲哀。


    白懷瑾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感慨道:


    「該說你們不愧是同根生,兄弟兩個的異能都如此相似。」


    「淩空的水係異能很有意思,他可以治癒喪屍帶來的傷口,卻無法淨化植根在他體內的病毒。」他慢條斯理地解釋,注意到少年的表情有些變化,十分滿意地彎了彎唇。


    「所以我利用了一點小小的手段……把瀕死的他撈了回來。」


    小小的手段……


    指的是他的空間係異能?


    白懷瑾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對哦,不過那個時候稍微有點遲了,他體內的病毒深植五髒六腑,誰都救不回來。」


    「唉,真是可惜,如果那個時候你覺醒了異能的話,他也許就能活下來了。」


    「不過造成現在這個場麵可有意思得多……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是你個頭。


    「那麽,」白懷瑾往前一步,目光虔誠地看向眼前的玻璃容器,宛如在欣賞一個精妙絕倫的藝術品。


    「你想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嗎?」


    解庭南:?


    不是你自己說的,病毒已經植入五髒六腑救不回來了嗎?


    不,不對。


    白懷瑾說淩空的異能可以治癒喪屍帶來的傷口。


    那些傷口上本就帶有病毒,不是輕易能好的。既然他可以治癒,那又怎麽可能「深入肺腑」?


    難道是那所謂的……更高級的病毒?


    「看來你比我想像的要聰明嘛。」白懷瑾轉了轉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他手中的遙控器,「我想表達的確實是這個意思。」


    「喏。」他頭也不回地喚,「你看。」


    解庭南倏然抬頭。


    就在白懷瑾摁下遙控的那一秒,眼前玻璃水箱裏的液體突然肉眼可見地振動起來,不知道是啟動了什麽開關,就連裏麵懸浮的人也開始有了細微的動作。


    然後毫無徵兆地——


    他睜開了眼睛。


    那是屬於喪屍的,全然灰白渙散的瞳孔。


    淩空確實感染了,但他還活著。


    少年有些啞然,似是不忍再看,視線轉移到了跟前男人的後腦勺。


    「……這裏隻有你我二人。」


    白懷瑾扭頭,挑眉:「所以?」


    解庭南眸色暗了暗,「你不要再給我兜圈子了。」


    「我知道你和蘭迦有聯繫,你和他到底做了什麽交易?!」


    「他…我的哥哥,也是你們計劃中的一環嗎?」


    「哦~不錯啊,蘭迦告訴你的?」白懷瑾看著有些驚訝,


    解庭南定定地注視他的眼睛,回答模稜兩可:「他有提過,但大部分是我的猜測。」


    「這樣呀~」他的笑容有些狡黠,又有些得意。


    「很可惜不是,蘭迦他不知道我抓到了他的一點小把柄~」


    「淩空可是我相當喜歡的作品,自然不可能再被蘭迦染指。」


    解庭南:……


    瞧瞧這話說的,三角修羅場能說得這麽學術。


    解庭南不想和他繞圈,幹脆利落地問:「所以你想表達什麽?」


    「很簡單,」白懷瑾笑眯眯地,「和我合作吧。」


    「真正害死淩空的,是被蘭迦通過某種方式注入的、更高級的新型喪屍病毒。」


    對方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解庭南腦海裏又響起了係統的提示音。


    【係統提示:支線任務「死亡的真相」完成度增加百分之三十五,總完成度百分之七十。】


    還有百分之三十……


    難道是蘭迦殺害他的真實原因?


    他來不及細想,那邊的白懷瑾還在滔滔不絕地繼續:


    「而秦河的死因也和這種喪屍病毒有關係……」


    少年一怔:「…你說秦河?」


    他倒沒想到會在這裏聽到這個名字。


    「是哦,就是你知道的那個秦河。」白懷瑾又摁下另一個按鈕,右前方一個被簾布遮擋的地方徐徐打開,暴露出背後另一個豎立的玻璃容器。


    「你要看看嗎?」


    裏麵赫然是一個懸浮的人。


    但和淩空不一樣,他渾身上下除了麵容還完好無損,四肢都遍布了不同程度的大大小小傷口,有的地方已經發膿腐爛,也就比被白懷瑾丟棄在外麵的「失敗品」要好上一些。


    解庭南瞳孔微縮。


    那張麵孔……


    確實是秦河。


    白懷瑾重新控製著機械把簾幕拉上,漫不經心地說,「秦河被蘭迦控製住了,聽說做出了不少很蠢的事情。」


    「顯然,我和蘭迦的合作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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