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大婚宴上,便不必有這等人了。」


    「來人,扣下南郊國使臣。」


    南郊國大王子一愣。


    全然沒想到晉朔帝這樣不留情,說要扣人便扣人。


    不等他開口,禁軍已經上前將人押住了。


    其餘小國的使臣見狀,一時戰戰兢兢,差點都要懷疑這是大晉演給他們瞧的殺雞儆猴了。


    晉朔帝撫了撫紙麵,突地轉頭問:「太子可知此事?」


    知?


    不知?


    太子頓在了那裏。


    晉朔帝的城府之深、手段之狠,遠超乎他的想像。


    他的閱歷不及其十分之一。


    選哪個,都好似會落入晉朔帝的陷阱之中。


    晉朔帝此時似是輕輕地喟嘆了一聲。


    他道:「傳令下去,既今日起,太子府上下人等不得出入。」


    惠妃的表情徹底繃不住了。


    太子!


    晉朔帝今日要拿來開刀的目標,從一開始便是太子!


    惠妃一下跪撲在晉朔帝的腿邊:「不,陛下!此事與太子無關!陛下!他一概不知啊……陛下不曾聽見嗎?方才太子還叫那南郊人閉嘴啊!」


    她很快便被禁衛拖開。


    一旁的嬤嬤還冷冷地堵上了她的嘴。


    晉朔帝垂眸看她。


    一剎那間,惠妃覺得他的目光漠然且平靜,便好似在看一樣沒甚感情的物件。


    她瑟瑟發抖,一身冷汗浸透,


    又驚又怕又怒,又有萬種不甘。


    她想。


    這該是一個妃子最狼狽的時刻了。


    當著如此之多的人的麵……


    她的麵子裏子都被撕了個幹淨。


    與之相對的,鍾念月卻是在今日的宴上大出了風頭。


    惠妃一時頭疼欲裂,眼前發昏,喉中好似又要嘔血。


    她已經疼了好多日了。


    她以為今日便要迎來曙光了……


    「惠妃暫且羈押蒹葭宮。」她聽見晉朔帝道。


    蒹葭雖有美名,還曾是先帝寵妃的居所。


    可隨著那寵妃跳井而死,那便成了冷宮。


    惠妃腦子裏混混沌沌。


    ……她會死嗎?


    晉朔帝此時起身,一揮袖道:「都察院理清楚了再呈上來罷,朕要知曉,這大晉國內,可還有那為一己私利,不顧家國安危,與別國私通的人物。」


    他轉身一走。


    眾臣頓時惶恐,連忙躬身恭送。


    這太後的生辰宴也就這樣生生被截斷了下文。


    鍾念月輕輕地眨了下眼。


    這就要……廢太子了嗎?


    原著的男主,就這樣……要沒了嗎?


    鍾念月跟著萬氏一塊兒回到了府中。


    而這宴上發生的事,也很快傳遍了民間。


    惠妃無情無義。


    其父拋下百姓而逃,也與之如出一轍,實在可恨!


    不知太子……


    沒等他們猜測太子如何。


    第二日便有一道聖旨下來,斥責太子專權,不悌不忠不孝。更斥其尚不如皇弟懷有慈悲之心。


    他的皇兄皇弟在青州救災。


    他卻與母親在裏通外敵。


    遂廢太子。


    再第二道聖旨。


    斥惠妃縱私慾,通外敵,懷執怨懟,教子無狀……


    賜死。


    所有人都不曾想到,太子方才大婚不久,便有了這般轉折。


    有人猜測,興許此舉是為新後鋪路。


    可此次的事,乃是由惠妃自己一力主導,實在與新後扯不上幹係。


    於是這念頭便也打消了去。


    一時間,倒是更多的人好奇,這鍾氏女為何與多個世家年輕一輩最優秀的子女相交頗深呢?她在宴上說的那番話,又是何人教導才有的今日的模樣呢?


    第116章 臨萍(朕領著你去玩一玩...)


    蘇傾娥怎麽也沒想到,不過是去了一趟太後的盛辰宴,為何再回來時,太子府上下就已經被封了。


    她自然也就這樣被困在了府中,脫離不得。


    這也就罷了。


    第二日,她更是聽聞了噩耗――太子被廢了!


    這是上輩子沒有發生過的事!


    她迫不及待地去找到太子,卻被太監攔在了外頭。


    過了會兒功夫, 等高淑兒從裏頭出來了, 她才被放了進去。


    都此時了。


    高淑兒卻都能壓她一頭。


    蘇傾娥咬咬唇, 自然心有不快。


    她推門而入,激動地道:「如何?我不曾說錯吧?


    鍾念月成了這輩子的變數!


    她極有可能和我一樣,是重生的……她如今得晉朔帝的喜愛, 隻消吹一吹耳邊風,便能弄死你我了……」


    「太子,你隻有……」


    聽我的。


    蘇傾娥話還沒說完。


    坐在椅子上的太子,不,如今當是祁瀚了。


    祁瀚驟然間一抬眸,冷冰冰、陰沉沉地盯住了她。


    祁瀚淡淡道:「你既知曉那麽多,怎麽不知萬家與鍾家的糾紛內裏,該是個什麽模樣呢?」蘇傾娥張了張嘴。


    半晌才擠出來一點聲音:「那時……你不讓我知曉。」


    也不應該這樣說。


    準確來說,那時蘇傾娥隻管等著被太子寵愛就是了,又哪裏需要她去上心這些事呢?


    一覺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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