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用帕子捂住流血的小臂,上前勸阻,“是啊王爺,聽容將軍的……”


    看著王妃那血淋淋的胳膊。


    哐當……


    長劍落地。


    “還不去取傷藥給王妃止血!”景王怒吼。


    剛剛是他失了理智。


    容百川趕緊把隨身帶著的傷藥拿出來。


    處理好王妃的傷勢,便押著人去了皇宮。


    此時宮門已落鎖。


    禁衛軍拿著景王的令牌進宮通報。


    皇帝今日批了一天奏折,剛躺下閉上眼,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被薅起來。


    一看來人是容百川和景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猛地一拍桌子。


    “你們兩個幹什麽!”


    “你們愛怎麽打就怎麽打,能不能別每次都找朕來評理!”


    真是受夠這兩人了!!


    白日送過來的折子中好多破事要處理。


    什麽滄瀾江水位上漲了一指,不正常,問他怎麽處理。


    彩雲城今年果子豐碩,但是賣不出去,全都爛在了地裏,果農衣食堪憂,問他怎麽處理。


    這些事,他們作為父母官就不能自己解決嗎?!


    什麽都來問他,要他們幹什麽吃的!


    還有江陽城問他,今年的稻穀香不香,明年要不要再多給皇城送一些?


    靠海的並東城問他,太後壽宴要不要夜明珠,今年采了腦袋那麽大的兩顆,問他要不要?


    怎麽著,他要是說不用,他們還真不送了!?!


    果然是日子好過了,底下這些官員盡不幹人事!!


    現在最不幹人事的兩個人就站在他麵前。


    登時!


    積攢了一下午的火氣全都爆發出來。


    “你們要是實在沒事幹!我給你們找個下派的活好不好啊!!”咬牙切齒,恨不得吃了他們。


    “陛下,今天可不關我的事,我隻是幫忙的。”


    說完,容百川趕緊抱著朝夕退到一旁。


    明顯今天在座的各位,火氣都很大。


    他是來看熱鬧的,不是來當受氣包的。


    從此刻開始隱形。


    皇帝白他一眼。


    就算和他無關,也是他引起的!


    不然他怎麽會這麽熱絡的跟過來。


    “怎麽回事?”皇帝看向景王和趙璋,還有跪在地上被捆成粽子的兩人。


    血呲呼啦的。


    “現在進宮麵聖都不知道整理儀容了!?”


    趙璋當即跪下,痛哭祈求,“陛下,還請陛下開恩,請太醫為小兒看下傷勢吧!”


    從趙子恒的耳朵被割掉,到見到皇上,已經過去半個多時辰。


    景王不許給他用藥止血,趙子恒現在的臉色白的可怕。


    隨時有因失血過多而休克的可能。


    皇帝看了眼趙子恒,眉心微蹙,朝大太監涪陵使了個眼色。


    後者立刻領令去請太醫。


    “說說吧!”皇帝瞧了眼臉色陰沉的景王,揉了揉眉心,“到底是什麽事,鬧得這般嚴重?”


    重重歎了口氣。


    看這個樣子,八成又是女人的事,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我……”衝動過後,景王現在說不出口,甚至有些惡心。


    “陛下,小兒是冤枉的,他是受了那個女人的蠱惑,才會犯下錯事……”


    還沒說明事情原委,趙璋就開始喊冤了。


    天色已晚,容朝夕打了個哈欠,眼睛開始眯呀眯的,


    【我為什麽要在這裏啊?這個點兒我不是應該在家睡覺嘛……】


    進宮前小家夥興奮的很,吵著要吃瓜呢,這會兒就不認賬了。


    “要不我來說吧……”容百川在角落裏默默舉手。


    閨女要睡覺了,得速戰速決。


    皇帝看過來,容百川口若懸河,直接了當,迅速講明前因後果。


    “簡而言之就是,趙尚書的兒子今晚被發現在景王府的後花園,和景王的一名姬妾衣衫不整的在假山後麵這樣那樣,被景王逮了個正著。”


    “然後景王要將兩人沉塘,趙尚書帶人去王府搶人,雙方就拔了刀,見了血。”


    “之後就來找陛下斷理了……”


    “你胡說!”趙璋當即喝道,“我何時拔刀了。”


    他看向皇帝,“陛下,臣隻是想要保住小兒一命,並未與王爺刀劍相向……”


    對皇室之人拔刀,等同於謀反!


    容百川的打胡亂說,差點就給他扣上謀反的罪名。


    趙璋明白了,容百川一起跟進宮來,並不是說和的。


    想到前幾天在朝上的“青樓事件”,心裏“咯噔”一聲。


    容百川這是要……拉他下馬!


    他看向容百川,自己哪裏得罪他了?


    要說兩人唯一有矛盾衝突的地方,就隻有在選秀上麵。


    可選秀不是終止了嗎?


    眼珠子一轉,“陛下,是小兒糊塗,請陛下打他三十大板,以示懲戒!臣日後一定嚴加看管,定不會叫他再做出如此荒唐事。”


    自己提出的懲罰總比皇帝和景王提出的要好。


    無論如何,保命要緊。


    “三十大板!”景王冷笑一聲,“三十大板就想輕鬆代過他給本王戴綠帽子的事!”


    “本王要他死!”


    口中漫出腥甜味,牙齦都咬出了血。


    “容百川,你說怎麽處理?”皇帝突然看向在一旁哄朝夕睡覺的人。


    “要不按照律法處理,男的施以宮刑,女的充入軍ji。”容百川淡淡提議。


    皇帝眼睛微眯。


    把這事鬧到他麵前,現在又說按律法處置。


    容百川打的什麽主意?


    趙子恒一聽宮刑,頓時恢複了一絲生機,滿臉驚懼的爬到趙璋身邊。


    “爹,爹!不行,我不能受宮刑,您救救兒子啊……”


    受了宮刑那就不是男人了,他以後怎麽活。


    趙璋痛苦的撇過臉去。


    若是普通人,他還能保住兒子。可這是景王啊!


    宮刑!至少還活著。


    顧不得耳朵還在流血,趙子恒不住的向景王磕頭求饒。


    “王爺,王爺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是我不知好歹,不該受了賤人的蠱惑……”


    “我……我去替你找美人,找很多美人……”


    腦袋一下一下砸在地上,額頭上的鮮血流進眼睛裏。


    整個人看著猙獰可怖。


    林珠也掙紮著跪上前,向皇帝磕頭,被堵住的嘴裏發出嗚咽聲,眼淚糊了滿臉。


    她寧願沉塘也不要去當軍ji。


    那裏,是地獄!


    這時,涪陵帶著禦醫前來,站在養心殿門口。


    這傷,還要治嗎?


    還是等一會兒宮刑之後一起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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