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觀的院子顯得頗為衰敗,到處都是殘壁破牆;僅有的一棵大槐樹也是枝開葉落即將枯死,院子中間的那口古井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了;井麵上漂浮著厚厚的一層枯枝爛葉,每當日曬厲害的時候總是散發出一股子腐爛的氣味。隻有主殿和幾間側室稍微顯得有些生氣,可是窗欞上的糊紙也幾乎全部消失;隻留下依稀可見的糊痕。


    李風杵著根枯枝,呆立在院中。看著麵前這幅殘敗的景致,他心中很為自己的生計發愁。李風可不是那個隻有十來歲的小秦青;他所想到的要全麵的多。就在昨天化雲真人已經收他為徒了,總算是有了一個像樣的身份。可是從老頭半是嘮叨半是緬懷的說辭之中,李風終於明白自己這個所謂的白雲觀三弟子目前的處境。現在是東漢王朝統治的時期,目前的皇帝好像是第四位繼位的皇帝;其餘的李風也懶得去記,化雲似乎也不是很清楚。東漢啊!好像是公元計年的開始呢?離李風生活的時代怕不是有兩千年了。兩千年是什麽樣的概念李風是很清楚的,就是在修道界這兩千年也得過好久吧!


    化雲的白雲觀當年很是風光一時。作為當時揚州會稽郡最大的仙家道場;不說是富可敵國(這裏的過是指藩王的封地的),可也算是聲威遠播呀!何以弄成如今這番情景;事情壞就壞在化雲真人的第一個弟子身上。


    化雲第一個弟子法號叫歸一真人,他不僅天生一副好皮囊;而且為人極為聰慧。化雲對他那是喜愛異常,恩寵無比呀。他將自己的種種手段都傳給了歸一;可是沒想到那人卻是一頭白眼狼。不僅沒有感謝師傅的傳道之恩,反而咬定化雲使得是妖術,而他自己傳授才是仙道。接著憑借著和那會稽郡郡守的正房公子的勾股之交,生生將白雲觀的名聲給搞臭了;化雲更是被弄得聲名狼藉。本來那人是要將化雲趕盡殺絕的,還好郡守的母親求情化雲老道才得以苟延殘喘至今。化雲小命雖然是留了下來,可是生計全都沒了著落。以至現在做那些丹藥買與鄉下愚民以便混些填肚之物。


    李風還有一個二師兄,法名玄空。這人倒是誠實忠厚,可惜自從出了大師兄那檔子事情後就變得有些呆傻。除了能抗物吆喝幾聲之外,別無所長。如今也是和李風他們住在一起。以往每一次出去做道場的時候,總是他給白雲打打下手。


    這樣的一個破院子就住這爺兒三人,倒也顯得幽靜。可是李風是享受慣了的人,怎會甘心如此的生活;且不說他前世的生活質量怎麽樣,就是這拜師的決定就讓他窩心了好一會兒。他先前拜的那個師傅李期候就沒安好心,更不用說這個可憐的山羊胡子了。但是以李風目前的實力是沒有絲毫的反抗餘地的,所以李風情不自禁來到院子裏在心中狠狠的詛咒一棍天那個老混蛋來發散一下鬱悶的心情。自己原本過的好好的被那老鬼弄到這個地方來這算是怎麽一回事?要是現在能找到那老鬼,李風真是要撲上去咬上幾口。


    “秦青,身子好些沒有?”化雲真人穿著他那件油膩的道袍,來到李風麵前親熱的問道;眼裏不經意流露出幾分慈愛。自從師徒禮成之後,化雲對李風溫和了許多;這種轉變讓李風有些不知所措。在他想來這山羊胡子是不是哪根神經不對勁兒了。


    “師傅,我身子好著呢?哪有什麽事情,隻是拉拉肚子而已!”李風雖然心中對山羊胡子這個便宜師傅誹謗不已,可是口裏卻是十分親熱。


    化雲聞言後,用手擄了擄下顎的山羊胡子笑眯眯的道:“秦青呀!如今入了我的門牆,也該給你取個法號了;免得出去跌了自家身份?”


    “還自家身份呢?如今就如同街頭賣藥丸的,有什麽身份可言!”李風雖然在心中這樣叫囂著,可是表麵上卻是恭恭敬敬的垂首道:“請師尊賜名!”


    李風的態度讓化雲很滿意,仿佛又回到了自己風光無限的日子。他眯著小眼沉吟了一會兒道:“大道無痕,不求捷徑;唯有恒一。就叫你恒一吧!”


    “謝師尊賜名!”李風對於恒一這個名字沒什麽意見,雖說談不上喜歡;可是態度上要端正出來。於是李風跪倒在地認認真真的給化雲磕了九個頭。這才算是完成了賜名儀式。


    “好了,以後我就叫你恒一,先好好修養幾天。然後隨我出去做道場。”化雲神情自得的享受了李風的叩首大禮,這才度著小方步向正院走去。那裏是他休憩的地方,一般是不讓人進去的。而李風和玄空兩人則是睡在側房。


    說是讓李風好好休息其實就是不煉丹了,李風也正好趁著這幾天好好的將那個青藍色珠子搞定;老是這樣受製於人可不是什麽好滋味。李風進入自己的房間裏後,盤腿坐好。眼觀鼻鼻觀心,放開心緒憑空臆想起來。由於那青藍色珠子的限製,他根本就記不起烈陽訣的運功法門,連修道界最基本的法訣也不會;所以他隻好靜坐冥想,看看能不能和青藍色珠子發生一些聯係。


    就在李風腦海中一片空明的時候,一絲藍光突然出現了在李風意識之中。仿若一條藍龍不停的在李風的腦域中遊蕩,歡騰。仿佛是一個翹家的孩子在為自己的自由歡欣鼓舞。李風心中一動,意念流轉,想要感應那絲藍光。沒想到那抹藍光就如同一個害羞的小姑娘一般躲得遠遠的,這詭異的情形讓李風驚疑不定;而就在他心緒紛亂的時候。他突然從那空明的狀態清醒了過來。


    這異常的景象勾起了李風強烈的興趣,他不休不眠的堅持了一天一夜。終於讓他的意識鑽進了那絲藍光,這時一條繁複難明的線路出現在李風的腦中;比較奇怪的是這路線隻是局限李風的頭顱之中。和下身的丹田卻是沒有任何聯係。李風本著信則靈不信則無的思想,默默的按照那繁複的路徑臆想起來。令人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絲藍光竟然慢慢的隨著意念也按照那路徑運行著。當他按照那繁複的線路運行一遍之後,他隻覺的後腦勺一片刺疼,然後就昏迷過去了。


    等到他重新醒來的時候,化雲正坐在他旁邊。一臉焦急的看著他,床前還放著一碗烏黑清亮的藥水。李風看的隱隱有些感動,雖然化雲以前對秦青不那麽真心;可畢竟不是李風本人。所以李風對於這山羊胡子的恨意其實不是那樣強烈,再加上明確師徒關係之後;化雲對他處處關懷讓他有些觸動。


    “恒一,你終於醒了。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再不醒來的話,為師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呢?真是蒼天有眼呀!恒一,你快把這碗湯藥喝了;這可是滋補的好東西呢?”化雲裂開嘴角路出幾顆殘牙輕聲說道,關愛之情溢於言表。


    “嗯!”李風強忍著就要流出的淚水,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那碗濃如墨汁的湯藥;甚至沒有覺察出是什麽味道。憑他的人生閱曆,他自是看的出山羊胡子這是真情流露,並不是惺惺作態。接著化雲又和李風寒暄了好一會兒才離去,李風看著化雲那慢慢消失的消瘦身影心中別是一番滋味。


    李風收拾好繁複的心緒之後,迅速盤腿坐好。他馬上就進入了忘我境界,腦海中一片清明。這時的腦域之中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有一絲淡淡的藍光在依循著一種奇特的路徑運行著,每運行一遍,青藍色的珠子就輕輕的顫動一下。接著藍光就變粗一絲,這絲改變的幅度非常之小;要不是李風凝神體悟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的。而當藍光運轉的時候李風的六識頓時變得敏銳起來,雖然沒有達到修道之時的極微之境;可是比普通人還是要強上一籌。


    有了這樣的發現,李風自然是要試驗一番。隨著思慮的集中,這番細微的感應範圍越來越大。漸漸的超過了他的側院來到了化雲的正殿了。忽然裏麵傳來一陣說話聲,讓李風很奇怪。這白雲觀一向隻有他們師徒三人,什麽時候有了外人了;李風不禁仔細凝聽起來。


    “老鬼,你那新收的弟子怎麽樣了?”一個甜膩的女聲吃吃的笑道,語氣透出來的浪勁兒就是李風隔得這麽遠都感覺的出。


    “沒什麽事。隻是過於勞累罷了!”化雲輕鬆的說道,不知是因為李風的原因還是因為這女人。


    “哼!現在知道愛惜他了,看看你以前是怎樣對待人家的?”那女人從鼻子裏輕輕的哼了一聲,明顯是為以前的秦青抱屈。可是語氣裏的騷勁兒怎麽聽也像是調情一般。


    “知道了,小心肝,我這不是改了麽?誰知道這孩子竟是這般好!”化雲一邊輕柔的解釋道,一邊悉悉索索的解著衣衫。


    “嗯……你這老鬼!你輕一點呀!這般好?哦……難道有我好麽?”那女人一邊氣喘一邊吃起飛醋來。


    “當然是心肝你好了,任何人都比不上你的一個腳趾頭……”化雲的語氣明顯的低了下來,接著傳出了一陣陣吸吮之聲和肉體的撞擊聲。


    “好了!哦,老鬼你還是這麽勇猛無敵!嗯……”好一會兒後,那女人才深深的籲了口氣,嫵媚的說道;語氣酥的人直磕牙。


    “嘿嘿……”化雲自是得意萬分,接著又狠狠動了幾下,直讓那女人驚叫連連。當李風聽得心癢難耐想要一觀實景時,突然感到心中一陣無力。接著他又迅速從那種玄奧的境界恢複了過來;李風不禁一陣懊惱,這和看小電影到關鍵時刻停電有什麽分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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