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那你可說錯了,為兄馬上就要突破到8品的文人,對付一個普通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章軒拿著一把扇子,頗為自得地將扇麵展開又收起,幾人說話聲音也不小,絲毫不忌憚不遠處的顧雲舟是否會聽見。


    “什麽,你要進入8品文人了!”顧天華一臉驚愕,心中又妒又忌,連臉上的表情都有點扭曲。


    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雖說表麵看著風光不已,可其實也隻是浮於表麵。


    他們顧家子嗣單薄,他上麵隻有有一個嫡親的哥哥,一個庶出的姐姐。


    他同母的長兄,天賦還算不錯,連那個庶出的大姐,也算是中人之姿。


    但是唯獨到了他這裏,像是全家的才氣被吸盡一般,他的天賦差得讓人不忍直視。


    就算是家族耗費大力氣,為他尋來不少厲害的文寶供他吸收感悟,但還是效果甚微。


    顧天華備受打擊,一時之間開始自甘墮落,再也不去想著文氣提升,隻是每天吃喝玩樂混日子而已。


    顧家二老爺見他如此,也不再勉強,隨他心意而去,因此才有了顧家主脈的少爺,同他們這些偏支子弟共同上學的奇景。


    “嗬嗬,僥幸僥幸!不就是區區8品文人而已!”


    章軒一臉自傲偏偏還端著架子,他的這副樣子讓顧天華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裝什麽裝,不就是一個庶子而已,真當有點天賦,就擺起來了。


    頓時他的怒火轉移,原本還想著戲耍顧雲舟一番的心思淡了下來,轉而是對章軒的濃烈惡意。


    不說顧天華和章軒兩人之間的談話,顧雲舟這會兒坐在教室,則是在等候一個時機,一個拿回自己名諱文帖的機會。


    這名諱文帖相當於現代考生的準考證,一般有意願報名的人,可以在當地官府申請,由有文位的人作保,證明這參加科舉之人身家清白,沒有作奸犯科之輩。


    顧氏族學這裏由顧家統一辦理,方便快捷而且也不會有不長眼的人阻攔,到科舉前夕在將這名諱文帖交給本人。


    當顧雲舟知道這一情況之時,心下就微微一沉,他原本是不打算再來顧氏族學,反正要考什麽他已經胸有成竹。


    但是按照顧天華那扭曲嫉妒的性格,必是不可能讓他有參加科舉的機會,很可能會在這名諱文帖上給他使袢子,所以他今天才會來這顧氏族學一趟,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要回自己的名諱文帖。


    還沒等他再細想,隻見教室中傳來一陣喧嘩,身旁的人大呼小叫起來“快拉開他們,小心點!”


    “哎呀,顧少爺我是強子,您打錯人了!”


    “別打了別打了,夫子要過來了!”


    鬧哄哄亂糟糟一團,顧雲舟抬眼看去,隻見剛才還談話的顧雲舟二人,已經扭打在一起,或者說是章軒被顧天話按在地上狠揍。


    “我讓你狂,讓你得瑟,我呸你的8品文人!不就是一個妾生子而已,敢在小爺麵前抖威風,老子揍死你!”


    顧天華今年十六,因為文氣難以入體天賦不提也罷,為了防身平時也練點拳腳功夫,這會兒揍起人來那可是拳拳到肉,隻聽得見章軒的慘叫。


    期間章軒也試圖用文氣護體,或者吟誦詩詞文章,幻化成攻擊護住自己。可是往往一句詩詞還沒念完,那顧天華的拳頭已經揍了上來。


    這也是章軒一來境界太低,雖說快要突破8品文人,但畢竟還沒突破,如今也隻是一個小小的9品學士,再加上戰鬥經驗不足,因此被顧天華壓製反抗不得。


    “住手,族學之內不允許打架鬥毆!”一聲大喝傳來,顧雲舟隻見教室外飛快走進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他看著眼前的一幕,氣得胡子都快要瞪起來。


    隻見他以指為筆,在空氣中飛快地書寫一行字體,嘴裏也是念念有詞“偃兵息甲!”


    隻見剛才還鬥的像是烏雞眼的兩人,頓時一下子猛地停手,嘴裏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可是那手卻怎樣也抬不起來,心中那洶湧的怒意像是被人澆了一盆冷水般,一下子就熄滅了。


    “簡直是有辱斯文,這可是學堂,爾等怎能在此鬥毆!”


    老頭兒厭惡地看著兩人,言語絲毫不客氣,他是顧二老爺托關係,好不容易請到的一個頗有名氣的7品文士,據說半隻腳已經踏入了6品儒士的大門。


    本來單靠顧二爺的本事,是請不來這尊大佛,可是顧家大房那邊打了招呼,這老者隻好勉為其難地過來。


    再加上顧家二房強大的金錢攻勢,這姓胡的文士也算是半推半就,開始教導顧天華功課。


    哪曾想他願意了,顧天華卻不樂意,不是逃課就是故意擺爛。


    這胡夫子為人古板不苟言笑,最討厭的就是那種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這次倒好顧天華一下子兩個都占全,因此對他的管教更加嚴厲。


    後來顧天華實在受不了,在老太太跟前沒少哭訴,老太太對這個最小的孫子那是看得如同眼珠子,聽見小孫孫哭求,直接叫了顧晉也就是顧天華他老子過來問話,最後的結果就是這胡夫子不再單獨教授顧天華一人,而是在顧氏族學偶爾點卯,順帶教一教顧家人。


    “夫子,嘶!是他先動手的,你看看我的臉都流血了!”


    章軒捂著臉呲牙咧嘴地爬了起來,他的身上可以清晰地看見幾個新出爐的腳印,臉上也是青一塊紅一塊地破了皮,嘴角更是被撕了一道口子,疼得他不斷地咬牙跳腳。


    “誰讓你先嘲笑我的,而且明明是你先動手的!”


    顧天華可不會承認,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起來倒沒有什麽事情,除了頭發散亂,束發的玉帶掉落之外,整個人倒是沒受傷。


    也難怪他個子高大結實,不像讀書人倒像個武夫,同章麵色慘白的章軒站在一起足足比對方高了一個頭。


    “混賬,學堂之內怎可隨意鬥毆,這裏可是掛著孔聖人的畫像,你們放肆!”


    胡夫子看著互相不服氣的兩人,更加惱怒,猛地一拍桌子指著二人氣急敗壞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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