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王誌永值班,他翻看了一下係列盜竊案材料,他覺得杜嵐把案件材料整理的不錯。看了材料後,王誌永感覺永新街50號203室應該是張峰的住址,現在張峰不承認被盜肯定有問題。


    王誌永看了張峰的銀行卡流水都沒有問題,但趙澤的銀行卡中有三百多萬的金額。王誌永看到這個金額很驚訝,卡裏這麽多現金。


    王誌永到郭所辦公室跟郭所聊了一會,王誌永問了一句:“郭所,你認不認識永新街50號的一個叫張峰的人。”郭所在華元鎮工作了二十年了,認識的人比較多,王誌永才問郭所認不認識這個人。


    郭所想了想,說:“聽說過這個人,他好像在華康鎮鎮政府上班,也是公職人員,沒有打過交道。”


    王誌永說:“杜嵐過去問有沒有失竊過,被人家罵了一頓,根本不配合。”


    郭所罵道:“這家夥腦子有病啊,被偷的話做個筆錄就行,態度還這麽差。”


    “嫌疑人說從他家偷了兩條軟中華香煙和一個錢包,錢包裏的兩張銀行卡,我們查過了確實是張峰的。還有兩張卡有身份信息,不知道是誰使用的。”


    “另外兩張卡的身份信息,你再查一下,可能就是家屬使用的。”


    “這也是辦法,有報案的都核實過了,都說那兩張卡不是他們的,其中一張卡裏有三百多萬元。”


    郭所一聽,有點吃驚地說:“這麽多錢啊,馬的,我上班一年都落不下幾個錢,人家卡裏就躺著三百多萬元。你再查查,物歸原主。”


    “好的。”


    王誌永心裏想:“郭所,這樣的老警察都沒有幾個錢,人家有這麽多存款,這個趙澤是做什麽的,怎會有這麽多錢,不會是犯罪搞來的錢吧。”


    王誌永查詢了一下趙澤的信息,趙澤,男,64歲人,城北區北亭鎮人。趙澤的老婆是姚萍,63歲,身份證號碼跟從銀行查詢的信息一致。這對老夫妻的女兒叫趙燕玲,戶口已經遷出。


    王誌永又查詢了一下張峰的信息,男,40歲,公職人員。張峰的妻子趙燕玲。看完這些信息後,王誌永才明白了。王誌永叫杜嵐看了一下張峰的照片,說:“203室是不是這個人。”


    杜嵐看了一下照片說:“是他,態度很差,根本不配合,還讓我滾。”


    王誌永說:“我們下午再去他家一趟,帶上執法儀,我和他再說說。”


    “師父,我感覺這人架子很大,像個領導,他太自以為是了。”


    “管他呢,我們做好我們的工作就行。”


    下午,王誌永和杜嵐來到了永新街50號樓下。杜嵐看見別克商務車在樓下,說:“車在,估計人在家裏。”


    王誌永說:“到門口你就把執法儀打開,我敲門。”


    “好的,師父。”


    到了203室門口,杜嵐打開了執法儀,王誌永敲了幾下門。屋裏有人問道:“誰啊。”


    王誌永說:“華元派出所的。”


    張峰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兩個警察,其中一個就是上次被他罵的警察,他沒好氣地說:“你們什麽事情。”


    王誌永說:“我們是華元派出所的民警,現在核實一起盜竊案,嫌疑人交代了在你家偷過東西。”


    “我家沒有被盜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你的身份證和銀行卡沒有被盜嗎?”


    “沒有,我還有事情,沒時間跟你們扯淡。”


    “你是公職人員,我想配合警察辦案,你應該懂的。”


    “你少跟我來這套,我和你們所的趙所是弟兄,你的級別還不夠跟我談話。”


    “張峰,請你自重,我正在核實係列盜竊案,是刑事案件。”


    “我沒有時間跟你閑聊,別煩我。”


    “你家沒有被盜,怎麽你的銀行卡在小偷的手裏。”


    “我的銀行卡丟了不行嗎。”


    “既然你說銀行卡丟了,我們給你做份筆錄。”


    “我沒有時間。”哐的一下,門關上了。


    王誌永對於張峰的行為也很火,也懶得跟他煩了。到了樓下,王誌永對杜嵐說:“他家的客廳情況,你看清楚沒。”


    杜嵐說:“看到了一些。”


    “下周,我們提審嫌疑人時問一下他看到客廳的擺設情況。”


    “好的。張峰的素質太差了。”


    周一早上,刑大的徐大給王誌永打電話說:“江市的刑大打電話說你們抓到他們的命案嫌疑人啦。”


    王誌永說:“是的,嫌疑人荊嚴在我們這邊盜竊十起,已經被我們刑拘了。”


    徐大說:“估計他們明天過來,到時我聯係你。”


    王誌永說:“好的。”


    下午,王誌永和杜嵐到看守所再次提審張華和荊嚴。張華見到王誌永和杜嵐就說:“幹部好。”


    王誌永說:“今天我們告知你一下指紋鑒定的情況,並核實一下盜竊案的情況。”


    張華說:“警官,我都交代了,我和荊嚴就偷了十家。”


    杜嵐把鑒定意見告知書給了張華,讓他看完簽字。張華對鑒定結果沒有異議,看完就簽字了。


    王誌永說:“之前你交代的永新街50號203室盜竊的情況是不是事實。”


    張華說:“肯定是事實,我偷了兩條軟中華香煙和一個錢包,當時樓下停著一輛別克商務車。出來後我給了荊嚴一條軟中華香煙,這家我記得很清楚。”


    “你說一下他家的客廳情況。”


    “我從陽台翻進去,他家的客廳比較豪華,一看擺設就知道是有錢人。電視機是大電視機,放在電視櫃上的,電視櫃兩邊還有音響。客廳放有一個大茶幾,一組皮沙發。兩條香煙,我就從茶幾上拿的。之後我又摸到南側臥室,在一條褲子口袋裏摸了一個錢包,當時床上的男的翻了個身,我拿了錢包就出去了,不敢再偷了。”


    “錢包裏有什麽東西。”


    “現金兩千元,四張銀行卡,什麽銀行的,我忘記了。銀行卡都沒有丟,放在床墊下都被你們查到了。”


    王誌永知道張華交代的是真的。做完筆錄就開始提審荊嚴了。


    荊嚴交代的跟張華差不多,他在外麵望風,他很肯定在永新街50號處偷過。張華偷了兩條軟中華香煙和一個錢包,給了荊嚴一條軟中華香煙和800元現金。


    “之前你們交代了10個盜竊地點,還有沒有其他地點。”


    “沒有了。”


    王誌永看荊嚴也沒有什麽要交代的了,就讓杜嵐把荊嚴的筆錄結掉。兩個嫌疑人提審結束,王誌永就覺得這兩個人說的比較客觀,張峰肯定有什麽顧慮。


    周二上午,徐大打電話通知邵所和王誌永到刑警大隊開會。到了刑大會議室,王誌永才知道是荊嚴的事情。徐大笑著說:“邵所、小王,這邊幾位是江市的刑警,他們過來就是商量一下荊嚴的事情。這位是趙大,這位是許副大隊長,……”


    趙大把荊嚴故意殺人的事情跟大家說了一下,王誌永心裏想:“跟荊嚴交代的差不多,看來荊嚴沒有隱瞞。”


    徐大說:“趙大想把荊嚴帶回去起訴、判刑,小王你這邊的案件怎麽樣。”


    王誌永笑著說:“荊嚴在這邊盜竊十起,都是望風,涉案金額總共四萬,故意殺人罪屬於重罪,根據《公安機關辦理刑事案件程序規定》可以將嫌疑人移送至主要犯罪地的公安機關處理。”


    徐大說:“邵所,你什麽意見。”


    邵所說:“我聽大隊的意見,隻要法製大隊審核同意移交,我馬上移交。”


    徐大說:“我們和江市刑警是友好單位,主要犯罪地在江市,我們把嫌疑人荊嚴移交給江市。小王,你馬上辦手續。”


    王誌永說:“好的。”


    當天,王誌永辦好了移交手續。第二天,江市警方就把荊嚴押解回江市了。


    王誌永也把張華的案件報捕了,過了兩天,檢察院的吳檢給王誌永打電話說:“怎麽有一起案件沒核實清楚呢。”


    王誌永說:“人家張峰不配合,我也沒辦法啊。”


    “那另外兩張卡,你們調了信息為什麽不去做筆錄呢。”


    “另外兩個人是張峰的丈人和丈夫娘,我做啥筆錄。”


    “你說啥。”


    “我啥也沒說啊。”


    “張峰的丈人是趙澤,趙澤的卡裏有三百多萬,張峰是做什麽的。”


    “好像是華康鎮鎮政府的一個領導。”


    “我知道了。”


    過了幾天,張華被檢察院批捕了。後來張峰也涉嫌受賄罪被反貪局抓了。


    吳檢給王誌永打電話說:“我請你吃飯。”


    王誌永說:“吳檢,你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你以後少給我開點糾違就好了。”


    吳檢笑著說:“上次張華的案件,你做的很紮實,我也立了功。”


    “那恭喜吳檢了。”


    “我肯定請你吃飯,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好的,我叫上我徒弟杜嵐。”


    “就那個經常跟你提審的小夥子嗎。”


    “是的。”


    “我訂好飯店,發信息給你。”


    晚上,王誌永和杜嵐如約到了江邊魚飯店205包廂。吳檢、陳檢、徐大、李大、邵所他們已經到包廂了。吃飯時陳檢和王誌永都很默契,大家誰都沒有提張峰的事情。吃完飯,大家都回去了。有的時候,吳檢拍了一下王誌永的肩膀說:“小王,可能過段時間我就到反貪局當副主任了,這次的案件很給力。”


    王誌永笑著說:“還是吳檢辦案能力強,我還要跟你多學習。”


    吳檢笑著說:“以後有事打我電話。”


    王誌永笑著說:“好的,有事肯定會騷擾你的。”


    兩個人笑了笑就各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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