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淩雪眼色一凝,細眉一抖;一股強大的氣勢凝聚而出,如同萬斤巨錘一般狠狠砸向王曉陽的前胸。王曉陽元神一跳,嗡!懸在頭頂的金劍發出一聲低鳴,一團金色的劍氣衝天而起;好似逆流而上的帆船,將淩雪發出的氣勢從中衝散。


    “鄭雪影,你竟然幫外人打我!”淩雪怒斥一聲,五指虛張,一層金光噴灑而開,將衝擊到麵前的劍氣輕鬆化去;接著她雙眼定定的看著王曉陽身旁的鄭雪影。淩雪在金劍門頤指氣使慣了,還從來沒有哪個門人敢對她出劍。沒想到一向最聽話的小師妹為了一個小流氓般的男子,公然和她出手,簡直是翻了天。


    “我!”鄭雪影心中也委屈的很,現在這金劍根本就不是她自己控製的;她雖然一直對師姐淩雪很不滿,可也不會揮劍相向呀。對於從小接受傳統教育的鄭雪影來說,淩雪師姐的身份就足以讓她多了一層顧慮。就算她要找淩雪算賬也隻會在宗門的比武場上,光明正大的擊敗對方。絕對不會在外邊私鬥的。


    “嗎的,你還吵什麽;林蕭那個老混蛋都跑了!”王曉陽隨眼一掃,林蕭那個家夥竟然不見了蹤跡。不知是隱藏起來了,還是溜趁機溜走了。


    “哼,在我麵前也想要使用土遁法子麽?”淩雪這女人確實有囂張的本錢,她低頭瞧了地麵一眼,接著臉色一冷,揚手揮出一道金燦燦的劍氣,直劈入地下。霹靂扒拉!一整激烈的爆炸聲過後,無數的土石樹根翻湧而出。瞬息間方圓幾百米的土地被犀利的劍氣生生犁了一遍,而且隨著淩雪雙眼金芒閃耀,土地炸開的範圍越來越廣,越來越快。一層層金光從地麵散出,映紅了半邊天。


    啊!片刻之後,一團人影從地下疾射而出;帶出一蓬豔紅的血霧,在清亮的晨光中極為刺眼。這人正是用土遁之術逃走的林蕭,他見王曉陽這邊人多勢猛,早就盤算著開溜。等淩雪和王曉陽他們針鋒相對,對他沒怎麽注意後便使出了土遁的法門。(.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在整個修真界也隻有他們木原宗現在還常用土的法術。因為他們木原宗修煉的是木屬性的法門,很多時候都需要用到土。隻是用土遁的方法趕路很不體麵,林蕭也不怎麽熟練。否則的話他早逃出淩雪的感應範圍了,不想現在在地下繞了半天彎子被淩雪用劍氣逼出。


    “哪裏走!”王曉陽一向信奉乘你病要你命的信條,剛才林蕭用青木罩差點兒將他和鄭雪影逼死;所以此時他全然不顧的祭起鄭雪影的金劍狠狠朝林蕭的腰間刺去,想要將淩霄的丹田氣海給刺破了。可那金劍終究不是他祭煉出來的寶貝。雖然能用元神驅使;但是距離劍隨神動的境界還差遠了。所以那飛劍金芒大作,看似威力十足。可準頭卻是差了好些,剛好從林蕭的腰間的衣衫劃過,一個明晃晃的金屬盒子被削落了下來。


    王曉陽這一劍雖然沒有刺中,卻是將林蕭嚇的不清。他第一時間便將護身法寶青木罩祭了出來,頓時一層幽幽的青光如同蠶繭一般裹在他身外。青木罩既然是防禦法器,困住敵人隻不過是它附帶的一個技能罷了,它最主要的還是如同護甲一般起保護作用。


    嗎的,看你還朝那裏跑!王曉陽將那個金屬盒子撿起來後,就祭起金劍不管不顧的朝青色光繭上猛砍猛劈;一道道劍芒砸在青木罩繭上,激蕩出一層層光波,好似打在一個巨大的果肉果凍上一般,煞是好看。


    淩雪看到王曉陽隨意控製著金劍門的金劍,臉色立刻變的極為難看。她幾步來到鄭雪影麵前,嚴厲責問道:“鄭雪影,怎麽回事?你的金劍別人怎麽能驅使?”金劍是金劍門弟子的傳承法器,更是金劍門不傳之秘。是絕對不能交與外宗之人的。身為鄭雪影的師姐,淩雪有權利問個明白。不過她心中也泛起層層疑惑;金劍不是和鄭雪影元神緊密相連麽?這男子怎麽會驅使的動?


    “我也不知道!”鄭雪影絞著雙手,低著頭小聲道。她可不敢將自己主動要王曉陽控製金劍的事情說出來。


    “咦,你的元神竟然沉寂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淩雪剛靠近鄭雪影便發現鄭雪影氣息異樣,接著用神識一探便發覺鄭雪影修為全無,連元神都感應不到了。她心中一驚,出聲問道。鄭雪影元神沉寂了,金劍又被別人使用了,難道說她的修為早就廢了麽?


    “我去南極的時候,金劍劍體便受損了!如今早就過了修複的時間了!”鄭雪影知道事情瞞不過去了,隻好如實說出。


    “哼,你怎麽不毀劍重修!想不到你還挺心高氣傲的嘛!也知道毀劍重修的淒涼下場。既然如此你也不必留在金劍門了,將金劍交給我,我代表師尊驅逐你出宗門。反正你這樣的廢人留不留下對於宗門來講也無半分意義!”淩雪冰冷的話如同一桶冰水從頭淋下,直將鄭雪影的心都冰涼了。她怎麽也想不到師姐淩雪竟然會說出這樣無情的話來。她們畢竟在同一宗門相處了很長時間,怎麽連一點情分也沒有。


    “想要金劍的話就從我手裏奪吧!你這個死八婆!”王曉陽雖然一直拿金劍砍青木罩,但是心神卻是大半放在了鄭雪影這邊。他也很想知道淩雪對於一個修為全失的師妹是怎麽處理的。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女人不僅囂張跋扈,而且冷漠惡毒。竟然當場驅逐鄭雪影,他那裏還忍得住,馬上拿著金劍衝了過來。


    “哼!不自量力!”淩雪俏麗的小臉閃過一道不屑的神色,接著一道金光從她頭頂衝天而起,一團耀眼的金芒從她丹田射出,如同小雞破殼一般綻裂而開,露出一柄三寸長一寸寬的赤金小劍。金劍一出,洶湧的劍氣便如同炮彈一般爆開,劍氣所過,鐵石俱斷。晃眼之間,淩雪周圍就被衝刷成一個半徑為數十米的平整圓麵,身穿淡紅色紗裙的淩雪在金光的映襯下,美豔妖嬈,極為養眼。


    王曉陽此時卻是不好受,他護在鄭雪影的身前;心中直罵娘。狗日的,僅僅是祭出飛劍來就如此大的陣勢,要是真正和老子打起來,豈不是要鬧得天翻地覆?王曉陽心中不禁有些打鼓。怎麽自己遇見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厲害,先是冰晴,接著是銀發瘋女人;現在又加上這個淩雪。她們難道都不想男人麽?整天隻知道殺呀殺的!那長的這麽漂亮幹嘛!


    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淩雪祭出飛劍是不會弄出這麽大的動靜的。隻是因為她太久沒有用劍了,金劍溫養在她的丹田之中,吸收的能量太過充足了。今天猛然祭出,聲勢是大了些。就連王雷都驚動了。


    那幾個媧族的妖人當然不是王雷的對手,他幾張雷符劈下去就將那三名妖人給徹底滅了。他留在那邊隻不過是在安頓受傷的人群。列車驟然停下,已經有不少乘客受傷。接著又被媧族的男子用妖力搞了幾次,受傷的就更多了。作為正統的修真者,濟世救人是從小就接受的理念。王雷也不例外。他認為淩雪一個人能搞定林蕭,便沒有過來。此時見這邊劍氣衝天,金芒蕩漾。他還以為林蕭自爆了元嬰呢?可趕過來一看,發現淩雪竟然和同門鄭雪影爭鋒相對。


    “阿雪,怎麽了!”王雷疑惑的看了王曉陽一眼,輕聲問道。他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極為荒唐的念頭,難道那位男子和鄭雪影,淩雪師姐妹兩人同時有什麽瓜葛不成?這由不得王雷不想歪了,這些年來淩雪一直對他冷冰冰的,連笑容都沒有出現過幾次。更不要說做進一步的接觸了。雖然他也知道和淩雪之間的婚姻有很大程度上附帶著宗門利益,可王雷終究是個年輕人,而且還是一位很有前途的年輕人。不知多少道門少女對他暗送秋波,柔情款款。要不是淩雪實在太過漂亮,太過出色;他早就忍不住偷香了。現在又突然冒出了一個男人夾在淩雪和鄭雪影之間,不免讓他有些多想了。


    “你別管,這是我們金劍門的私事!還請你不要插手!”淩雪冷厲的言語聽在王雷耳中,更是覺得鄭雪影身旁的男子和淩雪關係不淺。如果不是私人感情,淩雪怎麽會如此決然。金劍門的私事?哼,金劍門他每年都要去幾十次,對他來講哪有什麽私密可言,這隻怕是淩雪的借口罷了。可王雷心中實在是愛極了淩雪,盡管他心中很不滿。但還是依言退開了去。心中鬱悶之下,他也沒有什麽心情去火車裏救人了,發泄般一張又一張的雷符朝青光閃爍的青木罩上劈去。這情形看的王曉陽鬱悶的幾乎要吐血,人家雷符如同白紙一般狂扔,他怎麽就沒有如此好的待遇呀!


    淩雪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話讓未婚夫憂心忡忡,她這樣說隻是不想讓小師妹修為全失,金劍被外人控製的事實被任何一個外人得知。畢竟這關係著金劍門的顏麵,就算是王雷也不行。她祭出飛劍之後,沒有發動攻擊,而是連續散出數道劍氣。想要用金劍特有的氣息將王曉陽手中的金劍吸附過來。因為劍體本源相同,在強大的劍氣作用下很容易產生感應。她就不相信對麵這男子能夠將金劍煉化了。沒有金劍門特殊的煉體之法,金劍根本就不能被人完全掌握。


    本來王曉陽還以為淩雪祭出飛劍之後要痛下殺手呢?不想這女人隻是擺出一個攻擊的姿態;狂放劍氣而已。搞的他全身的真元蓄勢待發,元神鼓蕩不止。不過很快他就覺察到手中金劍的異樣。仿佛和淩雪頭頂上的金劍產生某種聯係,他手中的金劍開始輕輕的掙脫掌心的控製,緩緩的朝外滲出。片刻之後,金劍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握,不論他用元神發出怎樣的命令,那金劍離開越來越遠,逐漸朝淩雪靠近。


    看到金劍這層變化,鄭雪影麵如死灰;雙眼之中不知不覺溢出一行清淚。作為金劍門的弟子,金劍被收回,不僅剝奪了全身的修為,更重要的是對心靈的傷害。就好似自己溫養多年的孩子突然被搶走一般;這種情感上的悲痛遠遠要比失去修為要大的多。此時此刻,鄭雪影隻覺得自己的心被剜成了兩半,其中一半正離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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