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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六人也一邊護住自身,一邊掏出法寶,對著陣旗邊緣連連轟擊。


    肖玉顏臉色微微一白,一手控製著陣旗運轉,另一手掏出兩枚空白玉符,逼出血液,畫了兩道符沒入其中。


    “去!”肖玉顏嬌叱一聲,兩道玉符頓時沒入陣旗。


    荊歌正要罵人,就有所感應地用手一抓,手裏便出現那道玉符。同樣,韓陽明也是如此。


    這玉符一到手,荊歌就感覺周圍黑煙自動退開,不由大喜,張嘴含住玉符,身上黑光一閃,衝到那六人跟前,舉棒就砸。


    那六人之一,正在全力轟擊陣旗,隻聽旁邊一人急叫一聲:“小心!”剛一回頭,護體光罩就被荊歌一棒砸了個粉碎。接下來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殺了個金丹期,荊歌毫不停歇,又是一棒砸向那說“小心”的那人。隻是那人已有準備,往旁邊一讓,躲閃開來。於是左手赤紋劍脫手而出,和他匕首法寶格擋在一起,而後人也衝了過去。


    那人知道荊歌力大,不敢讓他近身,立刻格開赤紋劍,往後猛退,卻是忽然胸口一痛,被韓陽明一爪剜去了心髒。元嬰正要遁出,韓陽明另一手一道掌心魔雷便將他整個肉身爆開,元嬰也失了意識。


    一下子,他們就隻剩四人。帶頭的元嬰中期又驚又怒,一揮手,出現一顆血紅色小球,往那血色怪物身上彈去。那怪物接受小球滋養,頓時又漲大一倍,仰天咆哮一聲,直接往前一撞,肖玉顏頓時吐出一口鮮血,身形不穩,從飛劍上栽了下去。


    一直幹望的白輕溪立刻仗劍飛來,將她托住。


    “不要碰我!”肖玉顏猛的掙紮,推開白輕溪。


    “不識好人心!”白輕溪咕隆了一句。


    肖玉顏穩定身形,定睛一看,隻見那四人不知什麽時候又死了一個,還剩三個,分開逃竄。韓陽明正追上那個帶頭的元嬰中期,而荊歌則是在另一個後麵吃灰,總差上一截距離。


    肖玉顏立刻將陣旗重新穩定,裹住怪物,同時喝道:“小子,傻站著幹什麽?快去撿儲物法寶!”


    白輕溪一聽,立刻飛過去,尋找起來。那些被殺的修士屍體留了三具,都飄浮在海上。手上的儲物法寶不撿就太可惜了。


    “去死吧!”眼見韓陽明翅膀展開,追到了自己,那元嬰中期修士大吼一聲,用手往肩膀一扯,整隻手臂直接爆成血霧,同時張嘴噴出一道符咒,將血霧一股腦兒吸進去,符咒冒出紅光,轟然炸裂開來。


    韓陽明一驚,立刻避讓開來。就看到炸裂的符咒化成數道細長血紅繩索,往他身上攪來。速度極快,沒來得及躲開,被其穩穩纏住,瞬間渾身冒出紅煙,繩索頭仿佛蟲子一般,往他全身皮膚裏麵狠狠鑽去。


    若換了一個人,就是化神期修士讓其近身,也要傷到肉身。可韓陽明的身體硬如玄鐵,一時之間,卻是沒有傷害。立刻噴出三昧真火,和血索僵持起來。而他卻是身形一晃,脫離出來,見那人已經逃到千米以外,便不再追,對荊歌大聲道:“我們快走!”


    荊歌一棒轟得眼前那人倒飛出去,聞言咬咬牙,不再戀戰,飛到肖玉顏麵前,等她收了陣旗,立刻將她一拉,閃過怪物抓來的長手,同時祭出飲血杖,默念幾句,丟了出去。


    那怪物一見飲血杖,便是見了天敵一般,轉身就逃。渾身血光化成火焰,飛得超快。飲血杖撲了個空,被荊歌收了回來。


    見肖玉顏在自己懷裏掙紮,荊歌沒好氣地在她豐滿的臀上用力拍了一下,喝道:“亂動什麽?”說完,也不顧她如何反應,帶上她一起飛快逃離此地。


    至於韓陽明,早到了幾百米前麵,比荊歌速度快了幾倍。


    “休走!”


    就在荊歌他們逃了十來裏之後,後麵忽然傳來一聲暴怒大吼。荊歌回頭一看,隻見一道遁光往這邊拚命衝來,顯然是尋仇來了。


    遁光中,顯出一個彪形大漢的臉,橫眉冷對的樣子,恨不得活吞了荊歌他們。


    荊歌見他氣勢龐大,料定不是對手,立刻咬破舌尖,精血噴出,覆蓋全身,速度生生又快了幾分。


    此地離勾魄門甚近,一旦那大漢追上來,先不說韓陽明是不是對手,隻說一但纏鬥起來,勾魄門其他修士一齊趁機趕上,那就隻有死路一條。所以隻能先行逃跑。


    “好久都沒有逃命了啊!也不知道這一次逃不逃得掉!”荊歌渾身血光直冒,速度快如驚虹,卻還是比不上那人。眼見那人越來越近,荊歌卻是不甚害怕,反而越漸平靜下來。


    這些年,不知為何,每次到了被追殺的時候,荊歌的心裏就會更加的平靜。反而追殺別人的時候,心情躁動得慌。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隻有在臨死關頭,他才會感覺到久違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


    這些年也經曆過幾次臨死關頭,不過到最後依然運氣地化險為夷。


    肖玉顏見荊歌神色平靜,仿佛不是被人追殺,而是在悠閑漫步,不由大惑,卻也知道說話分心,不敢問他。


    遠在前麵的韓陽明帶著白輕溪飛得很快,也感覺到了那人的追擊,不由眉頭緊皺,往後連連張望。


    荊歌新得的玉顏手鏈雖是上古靈寶,威力巨大,但消耗的真元也是成正比。而且現在還沒祭煉,不知曉如何正確施展。因此,在混戰中的時候也就沒有用。


    即使現在知道用法,荊歌也知道,自己現在停下來,多半也打不過追來的那個大漢。


    隻有逃命一途可選。


    韓陽明是有自信可以逃掉的,可是荊歌在後麵吊著,他也沒有拚命加速,此時也是暗暗著急。


    荊歌見那大漢在後已經不足兩百米,頂多盞茶工夫就要追上,心裏立刻開始思量:“隻有自毀魔珠,才有逃脫的可能!”於是把心一橫,對肖玉顏道:“抱緊我!”


    “啊?”肖玉顏一怔。


    “不想死的話就抱緊我!”荊歌寒聲道。


    肖玉顏噘了噘嘴,表示不滿,卻還是妥了協,主動環住荊歌身子。荊歌隻覺得一陣軟玉溫香撲麵而來,卻在逃命關頭,沒甚心思去旖旎。神識一轉,三煞功法頓然運轉起來。脊骨魔珠瘋狂旋轉,一道道黑氣彌漫開來,將他整個肉身都完全填滿。


    感受到荊歌身上黑氣滾滾,毛孔全開,頭發直立,渾身發出嗞嗞脆響,肖玉顏不明所以,隻睜圓了眼睛望著他,心道:“他要幹什麽?”


    一百米,九十米,那人齜牙咧嘴,已經祭出法寶,隻等近了五十米,就將荊歌先行擊斃。


    “啊!”荊歌痛苦地大叫一聲,魔珠在瘋狂地運轉下,膨脹幾下,又收縮幾下,而後裂成三份,每份上麵都被鳳凰火裹住,劇烈燃燒起來。


    其實在很早以前,荊歌就有此想法,將魔珠還本歸元,變作舍利、血珠、骨珠,而後將血珠骨珠融入丹田金丹,也就是現在的元嬰。而舍利則是重回腦海。然後找尋佛道功法,看能不能修煉舍利。可是這個想法被韓陽明以太過冒險為理由給製止了。


    要知道,那些修真功法一般就分為兩種,一種是修煉它種功法到了極高境界,對天地和自身都有了深刻認識之後,再創下一套功法。這功法不是給自己修煉,而是給比自己修為低的人修煉。比如沉鑾的三煞功法就是如此。在他修煉別的功法到了金仙境界,而後創下三煞功法,讓未飛升的修真者修煉。


    另外一種,就是在修為很低的時候就借鑒其它功法自創一門功法用以自己修煉。在這時候,隻借鑒別的功法而瞎子摸魚,危險極大。


    人的身體隻要出了一點差錯,就會生病。而像他們這種修真者,更是一點差錯都不能有,不然就是走火入魔,萬劫不複。


    荊歌如果將魔珠還原,那就不是遵照沉鑾的三煞功法繼續修煉下去,而是篡改三煞功法。是變相地借鑒三煞功法,來自創一種修煉途徑。這是非常危險的。


    可眼下卻是為了逃命,一被追上,那化神修士定會將他直接擊殺。還不如賭上一把。


    隻留舍利,將骨珠和血珠同時化去,充作能量,用以加速。這就是荊歌此時的想法。


    韓陽明見荊歌渾身黑煙陣陣,又和他相處了百年時光,哪不知他要幹什麽?不由大驚,正要停下來阻止,想跟那個大漢鬥一場,荊歌就傳音道:“不要過來跟他鬥,帶白輕溪先走!”


    韓陽明猶豫了一下,聽了他的話,將白輕溪往後背上一扛,扇翅之間,搭配真元,速度又快了一倍。幾下就拉開了與荊歌之間的距離。


    鳳凰火的猛烈灼燒,使分成三份的魔珠噗嗤作響。片刻後,魔珠表層的黑色盡數褪去,荊歌疼得牙齒亂搓,人也軟倒在肖玉顏懷裏。


    肖玉顏雖然真元沒有消耗多少,可以她的修為,就算真元充足,也飛不過那個大漢,隻能靠荊歌。


    荊歌以元嬰初期的拚命飛遁,能支持這麽久不被那人追上,已經算得上一種榮耀了。


    魔珠黑色表層一褪,渾身便是黑煙籠罩,將肖玉顏的身體都隱沒進去,速度又加快了幾分。而魔珠中層,便是紅色血珠,繼續被鳳凰火灼燒,痛得他渾身都在打顫。


    “這是什麽秘術?竟然能連續提速?”肖玉顏觸目心驚,“看他樣子,好像很痛苦,難道是自毀元嬰?那樣不是找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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