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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要我現在作選擇?而不讓我和爹再相處久一點再說?”荊歌忽然湧起了深深的後悔:“早知道是這樣,昨晚就不該去殺了那家夥。現在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凡人縣令身上,這種感覺可真難受啊!”


    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根本無法感到安定。隻有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裏,才能真正感到順心。


    “我現在隻是一個五歲大的孩子,除了著急,似乎什麽都做不了。這種感覺,可真的不好受啊!”荊歌心裏歎息了一句。


    時間很快過去,未時一到,就有人在官府裏麵敲起了鼓。鼓聲很急很重,給普通百姓的感覺就是一種威懾和沉凝。


    鼓聲一響,周圍經過的人就有部分湧進了院門,準備看戲。


    荊歌和輕明也站起來,顧不得揉蹲麻的腿腳,也跟著人群一起鑽了進去。


    公堂底下擺著一張長桌,上麵的匾額上寫著“公正廉明”四個燙金大字。後麵牆上畫著栩栩如生的大延國圖騰――狼群。早有官兵穿著土黃色鑲黑邊的製服站立兩側,猶如標槍,氣勢威猛。


    荊歌和輕明擠到門口,就有守衛護在門前,長槍橫擋,讓他們擠不進去。


    荊歌雖然擔心,但此時也還有點精神打量這個公堂,對比一下和在深藍星上所見電視劇上,有什麽不同雷同。


    相同的地方很多,比如很多布局都相差不多。不同的地方也不少,至少,這站成兩排的官兵手上沒有大棒。公堂裏也沒有狗頭鍘。


    片刻後,就有人長諾一聲:“包大人到!”緊接著就有兩個威風凜凜的捕快開路,後麵跟著一個身穿墨綠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戴著絲質黑色錦帽,一步三搖地踏上公堂桌前,一屁股坐在狼群墨畫麵前。


    他的身材魁梧,卻不顯胖,麵目白皙,眼開精光,手上捧著一把金色短棒,坐定之後,環顧四周,然後將短棒放在桌上,對一旁緊跟的師爺使了個眼色。師爺立刻喊道:“把疑犯江秋帶上來!”


    很快,江秋就毫發無傷地被兩官差帶上來,江秋立刻跪地磕頭。荊歌皺了皺眉,隨即暗歎一聲,眉頭又舒展開來。


    包大人看了江秋一眼,淡淡問道:“張長宮你可認識?”


    “啟稟大人!小民不認識!”


    包大人點點頭,師爺又道:“帶王楚和陳春上來!”


    又有兩人從偏廳走進來,同樣跪下拜道:“拜見大人!”


    “果然!”荊歌一看他們,正是另外兩個收保護費的。


    江秋斜眼瞟了他們一眼,心裏一驚,就聽包大人道:“江秋,這兩人你可認識?”


    江秋道:“認識!”


    “既認識他們,張長宮你現在也應該知道是誰了吧?”


    “知道了!”


    “嗯,昨日輕水鎮菜市場,張長宮三人與你產生衝突,毆打了你,是與不是?”


    “是!”


    “所以,你懷恨在心,在午夜醜時左右,潛入張長宮家中,將其殺死,又以大火毀屍滅跡,是與不是?”


    “冤枉啊!”江秋立刻扯嗓子大叫道:“昨天我被他們毆打受傷,行動不便,一到家就上床休息,一直到今日天亮才起。如何能殺人?”


    包大人眉毛一挑,道:“王楚,你說是他殺死張長宮,可有人證?”


    王楚忙道:“回稟大人,有!”


    荊歌一聽,心道:“做假證?”


    “帶人證!”師爺立刻喊道。


    立刻就有一半老男子被帶上堂來,跪道:“拜見大人!”


    “你是誰?可曾看見江秋殺人?”


    “啟稟大人,小人名叫潘建,是輕水鎮上打更的。昨天晚上,我親眼看到這人提著一把刀翻牆到張長宮家裏,過了一會兒才出來。然後張長宮家裏就起了大火,而張長宮也已經死在了大火之中。”這人說話跟背似的,一溜煙說得飛快。


    “江秋,你可有話說?”包大人立刻將話鋒轉向江秋。


    江秋忙道:“昨晚上我真的一直在家啊!怕是,怕是天這麽黑,這人認錯了吧!”


    “說的也有道理!”包大人點頭道,“潘建,你可看仔細了!真是此人?”


    潘建在江秋臉上認認真真看了半天,最後斬釘截鐵道:“就是他!當時我看得非常清楚,就是他!”


    “他說謊!”荊歌這時忽然大叫道。


    “何人喧嘩?”一名捕快立刻喝道。


    荊歌毫不害怕,道:“是我!”然後一矮身,穿過守衛,大步走進去,也不下跪,隻道:“大人,昨晚上我親眼看到這個潘建,提了一把刀翻進張長宮家裏,過了一會兒才出來!然後張長宮家裏就生起了大火!就是他!當時我看得非常清楚!就是他!”


    “胡說,我明明隻是打更的,和張長宮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殺他?”潘建立刻反駁。


    包大人眉頭緊鎖,師爺見狀,立刻喝道:“哪來的小娃兒敢在公堂上撒野?來呀,給我轟出去!”


    “慢著!”荊歌童稚的聲音響徹公堂,然後說道:“我雖年紀小,卻也明事理。包大人乃人中龍鳳,定會比我一小孩子更加明白事理吧?”


    包大人露出一絲笑意,道:“你說你親眼所見。本官問你,你當時在鎮上做什麽?”


    “我做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沒有幹犯法的事情!大延律法,並沒有說小孩子不能半夜閑逛!還望大人明察!”荊歌笑道,“我之所以這樣指正,是為了證明,單憑潘建片麵之詞,根本不能定江秋的殺人罪名!自古以來,公堂審訊,須人證物證俱在,且人證所言是否作假,也須再三考證!小子時常聽聞包大人辦案嚴明,乃是大大一個好官,相信比我一黃口小兒懂得多上百倍!還望大人不要怪我多嘴之罪!還有各位鄉親,也請記住包大人辦案公正之德,若有任何冤屈,都可到此伸冤!也請各位能夠宣播包大人的美名,誓要天下人都傳頌包大人!”


    “嗯,說的有理!”輕明立刻附和高叫道,“傳頌包大人公正嚴明之德!讓天下人看看,我們白池縣的大好官,大清官啊!”


    眾人立刻議論了起來,吵雜聲此起彼伏。


    包大人臉色有些僵硬,隨後想了想,大笑道:“說得好,說得好啊!本官一向嚴明公正,各位有任何冤情,都可到我這裏來伸冤。本官定會還個公道!嗯,下麵還是轉向案情。誠如這小娃所言,這,這潘建隻片麵之詞,隻作一方麵考證。需集齊物證,再行審判。因此,本官決定,此案押後再審,退堂!”


    荊歌鬆了一口氣,心道:“今晚上我就想辦法殺死王楚和陳春其中一個,我爹關牢裏,總不可能殺人吧!嗯,還得故意留下證據,栽贓給這潘建才行!我一個人,該怎麽殺呢?真是為難啊!”


    江秋被官差帶下去的時候,看著荊歌,張張嘴,並沒有說話。荊歌對他眨眨眼睛,然後冷冷地看了王楚三人一眼。正要離去,那包大人就叫道:“小娃娃,你過來!”


    荊歌麵色有些猶豫,然後裝成有些害怕的樣子,走過去道:“大人,你要怪我嗎!”


    “嘿嘿,本官怎麽會怪你?本官問你,你幾歲了?叫什麽名字?可曾讀書?”包大人人畜無害地笑眯眯道。


    “他問我這幹什麽?難道覺得我是人才,想培養拉攏我?幹爹說他是昏官,我怎麽覺得有點不太像?”荊歌閃過幾個念頭,答道:“我叫江輕陽,乃是江秋之子。今年五歲,不曾讀書!”


    “你是嫌犯江秋的兒子?”包大人吃了一驚,道,“按照朝廷律法,凡和犯人有瓜葛者,是不許上堂辯護的!你可知罪?”


    “大人,我並沒有辯護啊!我隻是實事求是,說老實話而已。再說了,像我這樣的家庭,怎麽請得到狀師辯護。而且我們這裏好像也沒狀師吧?”


    “咦,你還知道狀師?不簡單啊!”包大人驚訝道。


    “還真有狀師啊?”荊歌心裏驚訝道,“我就隨便說說,還蒙對了!”


    “看在你年紀還小的份上,就不計較你的罪責了!”包大人笑了笑道,“嗯,咳,本官看你是個挺逗人喜歡的,可否願意為本官效勞辦事?”


    荊歌驚訝得將眼珠子一鼓,忙道:“大人,我才五歲耶,你要我幫你做事?我除了稍微會說一點,可什麽都不會啊!”


    “不會的,本官可以都教你!”包大人笑道,“本官看你能言善辯,膽子也很大。將來長大了一定是個人才!隻要你肯效忠於本官,本官不但可以放了你爹,也會給你們一大筆錢,怎麽樣?”


    荊歌聞言,心道:“古怪,古怪,難道有什麽陰謀?嗯,我還是答應他,正好救我爹!”於是忙點頭道:“我願意,我願意!”


    “那好,你跪下吧!”


    “跪?”荊歌愣了一下,麵露猶豫之色,最後還是一膝蓋跪了下去。


    “好!你就留下吧!待明日我審訊完畢,自會放過你爹!”包大人對師爺使了眼色,就站起來走掉了。


    “師爺大人,我去跟我一個老鄉說一句話!”見師爺來拉自己,荊歌立刻道,然後走到輕明麵前,小聲道:“幹爹,這包大人看上我了,要我為他辦事,就放過我爹!你一個人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你――”輕明大吃一驚,正要說話,荊歌心道:“如果有什麽陰謀,別牽連了幹爹才好!”就不與他再說,轉身就走。


    “等一下!”輕明在身後大叫道。


    荊歌沒有回頭,對那師爺道:“師爺大人,我們走吧!”


    那師爺狐疑似地看了輕明一眼,點點頭,帶著荊歌從側門而入。順著走廊,荊歌走了好一會兒,才被師爺帶到一間房門口。


    師爺道:“江輕陽,你暫時就住這裏吧!”


    “謝師爺大人了!”荊歌客氣了一聲,推門而入。


    房間裏桌椅床被都有,也打掃得很幹淨,隻是有些晦暗,窗戶緊閉,沒有陽光透射進來。


    師爺也跟著走進來,笑道:“你吃飯了沒有?如果沒有,我馬上派人去準備!”


    “對我這麽好?”荊歌越覺得奇怪,搖頭道:“午飯我吃了,晚飯還有點早!”


    “嗬嗬,那你就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吧,不要到處亂跑,不然,惹到包大人生氣,對你和你爹就不太好了!”師爺眼睛微微一眯,告誡了一句,“沒事我就走了,晚飯會有人給你送來的!”


    “師爺大人走好!”荊歌開始有了普通人的覺悟,說話也變通了許多,懂起了禮貌。


    師爺滿意地看了他一眼,嗬嗬一笑,往外走去。


    等到師爺走遠了,荊歌才將門一關,然後坐在椅子上,鎖眉深深思索了起來。


    “不合邏輯啊!一點都不合邏輯啊!按幹爹的說法,這包大人肯定不是什麽清官,定會收取那王楚陳春的賄賂,怎會被我幾個馬屁給忽悠住?還看上我這個‘人才’?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這世界上應該會有,但我還從沒遇到過。以前我所遇到的每件好事,似乎都同時帶著壞處。這包大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我不會被陰了吧?”


    想到這裏,荊歌又是自嘲一笑,心道:“我是不是太敏感了?以我現在這樣子,還有什麽值得被陰的地方?頭腦?哼,我這點頭腦比小孩子是要強,但和大人比起來,也聰明不到哪裏去。想不通啊想不通!”


    正深深疑惑間,荊歌站起來,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起來。他這無意識動作,要是有人看到了,定會好笑不已。一個五歲大的孩子背著手走來走去,臉色沉重,眉頭緊皺,怎麽看都覺得怪異。


    忽然,荊歌鼻息嗅動了一下,隻覺得一陣幽香撲鼻,不由停下腳步,疑惑道:“這是什麽東西,這麽香?”隨後就是身形一晃,腦袋仿佛十天十夜沒睡覺一般,昏昏沉沉,“不好,迷香!”就一下子腿彎軟下,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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