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個趙德誌是‘影刃’的高層,他都不清楚剩餘兩處武器存放點在哪兒,那就說明這兩處武器藏匿點的負責人並不是來自不夜城,是外來人。”


    張瑞想了想繼續說道:“從人口入境篩查這種常規著手恐怕是浪費力氣,既然要運送武器肯定需要大型運輸交通工具,比如貨車、飛機,可以從這點著手調查看看。”


    每天進出臨海市和不夜城的人很多,雖然車也很多,但總比別人要少,所以工作量也會小一些。


    “恩,這個主意不錯,往地下城進出的大型貨車通常都是運輸生活物資的,如果除去這些車輛篩選隻來過一次的車輛,可能會有一些線索。”


    韋斯特點了點頭,他對張瑞道:“張先生,那我就按照你的意思去調查了,如果有情況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好的,那……辛苦你了。”張瑞還有些不太習慣對人發號施令。


    “韋斯特,你先去忙吧,我有些事情要跟張先生單獨聊聊。”


    “好的,陸先生。”


    等韋斯特離開辦公室以後,陸敏來到了張瑞對麵沙發坐下,“張先生,現在時機成熟了,有些事情必須要跟你說一下了,我們雙生花的首領,將在下周四返回地球並且與你見麵。”


    張瑞聽後愣了一下,“下周四,那不是星環上的政府要員……你們的首領,是星環政府的人?!”


    陸敏認真地點頭,“是的,我想,你當初奉命調查我們情況的時候,也拿到過首領的信息,雖然隻是一個名字和照片。”


    “秦雪?”


    “對,她是我們的首領,我們都尊稱她‘小姐’,如果把雙生花看作是一個大家族,那‘小姐’就是家族的領袖。”


    “等會。”


    張瑞眉頭一皺,“當初我得到的有關雙生花的信息,隻能確定你們三個,那份資料是你故意泄露給我們的?”


    “不,不是你們,是‘你’,那份資料是我們給你準備的,不過當時不太確定,還有所保留,請張先生見諒。”


    張瑞隻覺得胸口有些窒息,陸敏的這句話就像是一個拉閘切斷了他的腦回路,他有些混亂,半晌之後,他才問:“這麽說,我們的楊局長也是你們的人了。”


    “是的,張先生,非常抱歉之前對你的隱瞞,因為那時候還不是時候。”


    “現在就是時候了麽?這個契機是用什麽來判斷?”


    張瑞神色如常,但心裏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一開始隻是懷疑楊局長,但後來又打消了這種念頭,現在對方竟然承認了這點,自己還是被耍得團團轉那個人。


    “用時間,事情的發展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就像是順水推舟,我們隻是推一把,而後麵這舟如何行駛就是受時間長河的影響了。


    當我們從河岸觀測到這舟行駛到了某一處,那便是我們認為契機合適的時候。”


    陸敏認真地對張瑞解釋道:“這裏我必須要向張先生解釋,以及承諾一件事,那就是向世間傳播混亂並不是我們的使命。”


    使命?


    張瑞聽到這個詞心裏隻覺得可笑。


    不過也是,縱觀人類發展的曆史,任何一個形式的反政府、反社會乃至反人類的組織都會給自己冠以一個十分‘崇高’的理由,而這個理由用‘使命’來形容再確切不過了。


    “那敢問,你們的使命是?”張瑞認真地問。


    “是維持平衡的秩序,是將公平和正義還給人民,這就是我們的使命。”


    陸敏的話讓張瑞陷入了沉思,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崇高的使命,可這些話不是應該從他們這些政府公職人員嘴裏說出來麽?


    陸敏代表的是反政府武裝集團,所以這話在張瑞耳朵裏怎麽聽怎麽別扭。


    “張先生可能覺得我在跟你談空話,不過沒關係,曆史會證明,站在黑暗之中的人也能燃燒自己為世人帶來光明的希望。”


    陸敏笑著說。


    “你覺得你們是代表正義代表光明的一方。”


    “是的,張先生,你現在或許並不認同,那是因為站在的地方與我們不一樣,所以看到的事物也不一樣,自然你就會做出與我們不一樣的判斷。


    有的人雖然沐浴在陽光裏,但背向著太陽,看到的自然都是黑暗了,而有的人身處黑暗卻麵相太陽,眼裏看到的自然就是萬丈光芒。


    是要做那個身處黑暗背光的人,還是要做麵向光明卻身處黑暗的人,這是一個非常值得推敲和思考的問題。”


    陸敏微笑著說。


    “又是哲學,不過你這話我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們現在就是站在黑暗裏麵向光芒的人,而我則是站在光裏麵向黑暗的人。”


    張瑞自顧自的點頭隨後說道:“陸總,你身上總有一股讓人羨慕的樂觀。”


    “是想說盲目的樂觀嗎?其實用天真就能概括。”


    “是的,你剛說曆史會正麵,可是你要知道,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曆史並不會一直都說真話,我是個務實派,幻想死後流芳百世或者讓後世人評判對錯,這種蠢事我不會去想,更不會把希望放在這個縹緲的命題上。”


    張瑞搖了搖頭。


    陸敏聽後嗬嗬一笑,他點頭道:“我認同張先生你剛才說的一部分,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那這勝利者就不能是我們嗎?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概率,都值得我們粉身碎骨,就為了勝利之後去書寫那段曆史。


    而且我非常欣賞你的一點,那就是你所說的務實,不好高騖遠,就著手眼前,這也正是我們需要你的理由之一,隻有你這樣的務實派才能給組織帶來確確實實的利益。”


    陸敏說到這兒像是又來了興致,他起身去拿了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過來,拔開瓶塞之後他一邊往杯子裏倒酒一邊說:“遠的不說就說近的,才能流失的結果是什麽?那些有機會跨越階層,獲得更多社會資源的人被剝奪了這個機會。


    如果說是他們不夠努力,那也怨不得別人,可這是有人將他們這個機會給竊取了,張先生,你是警探,知道有小偷在偷別人的東西,你會不去製止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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