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璟卻不想葉疏桐這樣委屈,就算葉疏桐不追究,他也會追究。


    回去之後,他就催一催自己的母親,讓她加快進程。


    隻是這事兒不好在葉疏桐跟前說,要是讓她以為自己是個嗜殺成性的人,可就不好了。


    葉疏桐不知道宋延璟想什麽,她說道:“左右不過就是侯府的那幾個人,到時候煩請伯母查一查到底誰跟前朝宮中聯係緊密,大概也就知道是誰了。”


    她自己再探查一番,看看誰最近跟大廚房那邊的管事聯係密切,也能確定一下目標人物。


    於是,宋延璟離開之後,葉疏桐就對芳平說道:“你去大廚房買菜的時候,就找那些幹雜活的碎嘴婆子打聽一下。


    不過別正麵打聽,就從些瑣碎事兒上打聽一些八卦,跟新鮮事兒。”


    芳平有些不滿:“姑娘也太小瞧我了,你放心,打聽消息我是一把好手,大不了到時候我帶些銅板過去,還怕那些人不開口?”


    隻要有銀錢,多硬的嘴都能撬開。


    “喲,不怕花錢啦?”


    “這是正事兒,怎麽能怕花錢呢。


    姑娘你就別打趣我了,還是趕緊把那個人找出來要緊。”


    於是,從第二天開始,芳平就趁著買菜的功夫,跟廚房打雜的那些婆子聊閑天。


    也不多聊,也就比平常多說幾句,免得讓別人發覺她在打聽事情。


    前幾天一直沒什麽發現,一直到第五天,有個洗菜的婆子跟芳平嚼舌根。


    “林家那叫小翠的丫頭,喲,昨天帶了一個金簪子呢!


    黃澄澄的,可好看了。”


    “是嗎?金簪子啊,那老值錢了!


    不過,咱們這樣的下人,戴金簪子合適嘛?”


    “嗨,那可是廚房管事的女兒,馬上就要成親了,說是二夫人前些天賞的。


    喲,那得瑟的樣哦,戴著那金簪子在咱們住的後罩房那裏,轉悠了好幾圈呢,誰看不見似的。


    不過嘚瑟過了頭,被廚房管事罵了一頓,金簪子也收起來了,嗬嗬……”


    隨後就是那老婆子的酸話,芳平也附和著說了一些,這才回去。


    回去之後,芳平就把事情說了。


    “我都打聽了,就是二夫人跟廚房管事有過銀錢交易。


    送金簪子呢,二夫人真是舍得。”


    葉疏桐冷笑一聲:“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如今侯府管理的還是挺嚴格的,當然得多下點本錢。”


    “姑娘,一定是二夫人嘛?”


    葉疏桐搖搖頭:“也不能百分百保證,還是等宋延璟那邊的消息吧。”


    平陽侯府的內宅也就那幾位,等宋延璟的消息來了,排除一下就行。


    丁氏的動作還是挺快的,很快就找到了線索。


    那藥很珍貴,就算是在宮裏頭,也不容易得。


    另外,一些京城裏的老牌世家也有那藥,他們底蘊豐厚,會存一些這樣的藥,將來給自己的女兒陪嫁,好讓自家的女兒能在婆家快速站穩腳跟。


    畢竟這京城裏寵妾滅妻的男人多的是。


    男人是改變不了了,那些正妻就隻能把手段用在寵妾身上。


    反正那藥也不是烈性毒藥,慢慢的就能讓人纏綿病榻。


    這年頭,誰不生病呢?生病死了,也怨不上別人吧?


    這事兒原本很隱秘,但是被一個外來的愣頭青大夫給戳破了。


    這下京城裏的人都知道,原來還有這樣的秘藥啊。


    一時間輿論嘩然。


    前朝的皇帝也不得不下令查處,隻可惜這事兒剛弄到一半,前朝就滅亡了。


    後來安國建立,這事兒也沒再提起。


    那藥也因此沒斷幹淨。


    丁氏查到江家頭上。


    江家在前朝也是大族,後來因為站隊不及時被先皇厭棄,現在家族裏麵也就幾個人當官,還是那種不入流的小官。


    當初江家還因為那藥差點被卷進去,要不是安國剛剛建立,不宜對前朝舊臣大開殺戒,說不定江家一家早就死翹翹了。


    更巧的是,平陽侯府二夫人呂氏,跟江家的一位姑奶奶交情很好。


    前些日子還頻繁走動過,這嫌疑可就大了。


    宋延璟把上述的情況,跟葉疏桐說了一遍。


    “呂氏的娘家不是什麽豪門望族,有那種藥的概率要小一點。


    若真是她,那大概率是從江家那位姑奶奶那裏要來的。”


    “這家裏,周老夫人是個人精,她手裏應該有不少‘好東西’說不定那種藥她手裏也有。


    侯夫人娘家是外來的,不過她家跟宮裏頭聯係挺緊密,說不定也有。


    還有三夫人那邊,她有那種藥的概率就小一些了。


    這三個人要是真的想害我,也不用等那麽久,早就在我得罪她們的時候就出手了。


    反倒是二夫人,上一次你跟伯母過來道謝,二房那母女倆看我可是很不順眼呢。


    她們接觸那江家姑奶奶的時間,又在那之後,可見二房下手的可能性更大。”


    葉疏桐可忘不了那天周書蓉的眼神,看她的時候都帶著刀子。


    這顯然是因愛生恨了。


    宋延璟也很無語。


    他一點都不喜歡那個周書蓉,算計他相親,又算計他的清白,竟然想霸王硬上弓,真叫人看不上。


    現在又有可能因為他的緣故連累葉疏桐,宋延璟心裏頭惱怒不已。


    “我再仔細查一下,咱們之前一直把調查方向放在那藥上。


    殊不知這紅豆的炮製也是有講究的,若真是二房,她們可不敢明目張膽的在侯府炮製。


    肯定會另外找人,咱們順著這條線查,說不定就能找到線索。”


    宋延璟這話說到了葉疏桐心坎上:“那就多謝你了,最近沒少為這事兒奔波,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謝你。”


    “這有什麽,你對我還有救命之恩呢,咱們之間就不用這樣客氣了。


    你耐心等幾天,我肯定能把事情查清楚。”


    宋延璟一向說話算話,這一點葉疏桐還是信的。


    三天之後,宋延璟又送消息來了。


    “這事兒確定是呂氏幹的,她身邊的一個嬤嬤去外城找了一個醫館,專門讓人炮製的。”


    “當真是呂氏?”


    宋延璟十分肯定:“有銀子開路,什麽隱私套不出來?就是呂氏身邊的嬤嬤,沒錯。”


    葉疏桐的臉一下子沉下來,好你個呂氏,竟然心狠到如此。


    想要她的命,也得看她答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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