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姐妹之間的鬧劇,很快就傳到了平陽侯的耳中。


    現在,平陽侯是越來越不喜歡這個二女兒了。


    還有周書蓉,也不是個省心的人,還是趕緊嫁出去的好,省的總是在家裏頭吵吵鬧鬧。


    想到此,平陽侯恨不得一天三次去找永寧伯,趕緊把婚期定下來。


    隻可惜永寧伯也不是那好說話的,一次拖一次,次次都有借口,就是不想把婚期定下。


    平陽侯也是真怒了:“你個老小子,別逼我找皇上說理去!”


    永寧伯知道,這平陽侯是真的急了,當即說道:“今年是不行了。


    我找人算了一下,最好的日子在明年三月十八。


    你要是覺得早,那就明年六月二十。”


    好家夥,永寧伯一下子把婚期推到明年了。


    平陽侯不同意:“都說娶個媳婦好過年,我看不如就定在年前吧。”


    “不行!”永寧伯嚴詞拒絕:“我們家是專門找大師算過的日子,就是明年這兩個日子。


    你們要是不同意,那就後年再成親!”


    聽到這話,平陽侯也隻能說回家商量一下。


    侯夫人聽到是這個日期倒是沒什麽意見:“書語九月成婚,要是年前再辦一場婚禮,也實在是匆忙,不如就明年三月十八。


    正好可以給她準備一下嫁妝。”


    這裏就看出來嫡女跟庶女的區別了。


    周書語的嫁妝是侯夫人從小就給她攢,到現在還在整理。


    周書雲呢,沒人關心她的嫁妝。


    一個庶女罷了,等快要成親的時候,按照慣例置辦上一些,麵上過得去就行。


    於是周書雲的婚期定下來,很快就開始走禮。


    呂氏見周書雲的婚期定了下來,立刻找大師開始算日子,沒幾天,周書蓉跟沈長青的婚期就訂到了來年的六月二十。


    呂氏覺得時間緊迫,立刻給周書蓉準備嫁妝。


    平陽侯府也因為這幾場婚事而忙碌起來。


    時間一轉眼來到六月中。


    葉疏桐還是喜歡這樣平靜的日子,沒什麽人打擾,每天鍛煉一下,然後吃飯,製香。


    隻可惜這樣的日子,注定不長久。


    六月十八這天,葉疏桐的院子裏迎來一位不速之客:周書雲。


    那天一早,銀子就衝著大門口瘋狂的大叫。


    芳平把狗抱起來開門一看,竟然是周書雲:“二姑娘?您怎麽過來了。”


    周書雲也不看芳平,更不理會狂叫的銀子,高昂著頭,自顧自的就往裏走。


    葉疏桐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周書雲這狂拽霸氣的一幕。


    “喲,二姑娘怎麽有時間來我這裏了?真是難得呢。”


    周書雲倒是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不客氣:“很久沒看見你了,過來瞧瞧。”


    “行,那涼亭裏坐吧。”


    周書雲可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找她,果然剛坐下,她就說了來意:“你不是會製香嘛?而且,那香還不錯,不如我們一起做生意如何?”


    她的婚期已經定下,自己的父親跟嫡母卻一點都不操心她的嫁妝,周書雲急了。


    她想著葉疏桐會製香,便想拉著她一起做生意,能賺一點是一點,到時候也好作為壓箱銀子。


    反正現在侯夫人已經不會再護著葉疏桐了,這樣一個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卻不想葉疏桐直接拒絕:“不幹!”


    “你說什麽?”


    “我說,我不跟你做生意!”


    葉疏桐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的很清楚。


    “你可要想清楚,這裏是平陽侯府,是我的地盤。


    現在你可沒有靠山會護著你,千萬別自尋死路!”


    葉疏桐看了周書雲身邊的兩個丫鬟一眼,撲哧一聲就笑了。


    “二姑娘,你說大話之前,還是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話有沒有威懾力。


    不說別的,這兩個丫頭,是侯夫人那邊給你撥過來的吧?


    侯夫人都沒說把我怎麽樣呢,你就先威脅起我來了?


    那正好,我現在就去老夫人跟侯夫人那裏告狀!


    這侯府是你二姑娘的天下,我這個借住的,得事事服從你才行。”


    葉疏桐製香本事不差,但是平陽侯府卻一直沒人找她做這門生意,其原因就是,這京中有名的香緣閣,是寧遠侯夫人的生意。


    兩家都是太子一黨,要是搶生意傷了和氣怎麽辦?


    不是平陽侯府的女眷不想做這門生意,而是不行。


    “還有,寧遠侯夫人要是知道,你想跟她搶生意。


    你說,侯夫人跟老夫人會怎麽對你啊?”


    聽到這話,周書雲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是啊,她就想著怎麽賺錢了,倒是把香緣閣忘記了。


    平陽侯府不會為了她跟寧遠侯府撕破臉的。


    葉疏桐見她不說話,繼續挑撥離間:“我就沒見過哪家侯府的姑娘跟你一樣窩囊。


    你可是侯府的姑娘,是天之驕女,將來要嫁的也是京中有名的永寧伯府。


    自己身份高,婆家的身份更是不低。


    不管怎麽說,侯府都會給你準備足夠的嫁妝,你又何必為了銀子操心?”


    葉疏桐越說,周書雲的臉色越黑。


    話是這樣說,可是實際情況恰好相反,她是爹不疼娘不愛,婆家還不重視,唯一關心她的親娘還是個妾室。


    就這,她拿什麽去爭?


    不替自己謀劃,將來怎麽辦?去喝西北風?


    周書雲知道葉疏桐是故意這樣說的,可是她現在確實是無法反駁,誰願意跟別人展示自己的弱點呢?


    更別說是在跟她一向不對付的葉疏桐跟前。


    周書雲想了想,隻能退而求其次。


    “那你幫我製些香總可以吧?”


    “說說看,我要是會製,你這邊誠意又足夠的話,我很樂意幫你的忙。”


    葉疏桐這話說完,便看向周書雲,誰知道這會兒,她竟然扭捏起來。


    “就是,就是那種能讓夫妻之間……”


    “停!”


    葉疏桐翻了一個白眼:“二姑娘,你說什麽呢?


    我一個姑娘家,怎麽會製作那樣的香?


    你是故意來找茬的吧!”


    那樣的香,她確實是有,可一個必死之人,用得著嘛?


    要玩,就玩大的。


    周書雲不是要嫁到永寧伯府嘛?


    要是在嫁過去的途中人沒了,永寧伯府會怪平陽侯府嫁一個死人過去。


    平陽侯府也會怨怪是永寧伯府殺了人,到時候兩家相爭,蔓延至朝堂。


    這樣好的機會,永寧伯怎麽會放過?


    到那時,平陽侯府被永寧伯撕咬,應當會脫一層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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