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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夜、薛燕和鐵刀犬王聽了司徒雲夢和星辰的對話,不免疑惑,紛紛要問雲夢此事,雲夢卻低頭沉默了一陣,然後抬起頭來,用盈盈如水的玉眸向眾人道:“暫不提此事吧?現在正值大戰之際,把陣破了再說,好嗎?”


    鐵刀犬王點了點頭,對眾人道:“現在確實當以破陣為先。”說著,他看向眾人,道:“東方鬧陣,由誰來破?”


    韓夜抱拳道:“鐵刀,我與鳥嘴素有過節,此陣非我去破不可。”


    鐵刀犬王又問:“西方荒陣,由誰來破?”


    司徒雲夢把雙手端莊置於腹間,優雅地行了個禮,道:“犬王,讓我去吧,我的仙法能對付黃蜂。”


    鐵刀犬王點頭,然後又道:“南方烈陣的豹尾險些置我死地,我當去那裏親自收複了他,隻是,北方寂陣由誰去呢?”


    崆峒二仙見鐵刀望向他們,慚愧道:“可惜我等法器被收,鬥不過那女陰帥了。”


    薛燕纖眉一皺,道:“這就難辦了,本姑娘倒是有辦法對付她,就是武器不在了,靈力又不夠,隻能出出主意。”


    青巽見薛燕為難,便看了赤離一眼,這才對薛燕道:“其實,我們崆峒仙派還有一招絕學,就是利用崆峒轉靈術把仙法暫時傳於別人體內,這招雖然沒有蜀山派的請神咒厲害,但還算實用。”


    赤離聞言,趕緊勸道:“師兄,這招隻能持續半個時辰,而且你把仙力轉到這姑娘身上,萬一她真元受損、靈氣盡散,我等的數百年道行必將毀於一旦。”


    青巽道:“如今正值齊心協力對抗邪魔歪道之際,何況我們的法寶還在幽冥那家夥手裏,不正應該做些什麽嗎?我們應該相信這姑娘的,助她一臂之力。”


    薛燕見崆峒二仙有辦法傳靈力助她,便一手按住纖腰,一手拍著鐵刀犬王的背,道:“噯!大笨狗,那北方寂陣的魚鰓就交給本姑娘對付了!”


    韓夜和鐵刀犬王見薛燕如此胸有成竹,便不說什麽,鐵刀犬王把縛妖索分發給韓夜、司徒雲夢和薛燕,表情嚴肅地道:“我們相好時機一同入陣,鬼界能否得以安寧,幽冥能否抓住,就靠大家同心協力了!”


    “是。”韓夜、司徒雲夢、薛燕齊聲道。


    一個時辰後,韓夜、鐵刀犬王、司徒雲夢、薛燕分別從東南西北四門進入。


    先是韓夜,他把縛妖索藏於身上,進到幽冥皇宮的東門裏,卻見東門之中玄風陣陣,滿天青色旋風裏站著一隻揮舞著句芒青風大旗的黑孔雀精,黑孔雀精見韓夜到了,哈哈大笑道:“好!韓夜,你終於還是進來了!今日,我們便算一算之前的總賬!”說罷,鳥嘴把青風大旗往地上一插,取出擂鼓甕金錘,拍了一拍,對韓夜道:“來吧!東方鬧陣,鳥嘴陰帥,侯你多時!”


    韓夜冷冷地取出背上的魔劍,把劍一指鳥嘴,道:“之前種種原因,你我未曾分出高低,今日便分個高下!”


    鳥嘴迫不及待,一錘子朝著韓夜砸去,韓夜舉劍架擋,當地一聲,鳥嘴這一錘打去,竟把韓夜打退了好幾丈遠。


    韓夜心中一驚,想道:“鐵刀兄說得沒錯,這鳥嘴在陣裏果然變得更為厲害。”


    “就你這樣還跟鳥爺爺分高下?看錘!”鳥嘴粗鄙地吼著,飛到空中,朝韓夜呼呼砸下兩隻大錘,大錘怦怦然轟到地上,立時打出兩個三丈大的坑來!


    韓夜慶幸自己躲閃得快,開出黑色真武七劍訣,七柄黑色懸浮氣劍環繞身邊,他縱身一跳在空中與鳥嘴交了四五次手,但見火花迸射、震響連連,韓夜落回地上,手有些微微發顫,鳥嘴卻得意洋洋,笑道:“劍魔韓夜,不過如此!”


    “接招!”鳥嘴把身後的翅膀一展,如孔雀開屏般抖開孔雀翎來,嗖嗖朝韓夜發出成千上萬支黑箭,恰似下了一陣黑色驟雨。


    韓夜左手化圓,在身前凝起黑色劍氣壁來,那孔雀黑箭不斷打在劍氣壁上,劍氣變得有些薄弱,韓夜額冒冷汗,右手握緊魔劍,朝著鳥嘴一揮寶劍,劍上發出黑色電光,直打鳥嘴。


    鳥嘴不慌不忙,黑翼護於身前擋住了黑電,他大笑道:“就你這身手還敢來破陣?看我金錘旋風!”說罷,鳥嘴手握雙錘,急速旋轉身體,化作一道迅猛的黑色龍卷風,朝著韓夜吞噬而來。


    韓夜自知不是這招的對手,趕緊縱身跳開,但鳥嘴的金錘黑旋風豈是輕易能躲,那旋風打到地上把冰麵打得冰花四濺、冰屑直飛,而後突然一個轉向,自下往上撲向韓夜。韓夜尚在空中來不及做其他動作,隻能揮劍抵擋,被鳥嘴的黑龍卷風吞沒在其中,韓夜揮劍、鳥嘴舞錘,兩人在金錘旋風裏極盡出招速度地拚鬥,引得旋風內外火樹銀花、鈍響如雨。


    然而鳥嘴無論是力道還是速度都要高韓夜一籌,韓夜很快便頂不住鳥嘴金錘旋風的狂揮亂舞,身上一下子被打出無數瘀傷,最後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用顫抖著的手抓著魔劍。


    鳥嘴落回地上,不屑一顧地道:“以你的身手,滾回娘懷裏吃奶吧!”


    韓夜緩緩爬起身來,擦了擦嘴角湧出的血,幸而玄元真氣已至滄海之境,身體那些瘀傷尚能快速恢複,他望著那不可一世的鳥嘴,心道:“對付這家夥,看來隻能用黑光斬龍訣了,雖然這招我還沒完全摸透,但現在七柄氣劍都煉得如此穩固,隻能一試了!”


    “嘿!還有力氣爬起來?”鳥嘴略顯詫異地說著,把擂鼓甕金錘一指韓夜,道:“那好,這次老子要打得你爬不起來,跪下叫鳥爺爺!”鳥嘴說著,扇動翅膀、騰起身來、揮舞雙錘,化作一道黑色的橫向龍卷風撲向韓夜,那龍卷風所過之處,冰麵都被刮出一道深痕,冰屑隨著卷風向一旁飛濺出去。


    韓夜迎著那強大的龍卷風,長發和衣擺都被吹飛出去,那黑龍卷風比剛才更強了一倍,如果這次被打中,便是不死也要重傷了。然而,越是絕境越能激發韓夜的鬥誌,他望著那席卷而來的黑旋風,想起在鎖妖塔五層裏鬥鐵戟將軍時的場景,忽而心底冒出一句話:“狹路相逢勇者勝,背水一戰功可成!”


    “對,就是這種感覺!我找回那時的感覺了!”韓夜想起對抗鐵戟將軍時的手法,清眸裏閃過兩道精光,周身七劍快速旋轉,他以手作刀朝著鳥嘴的金錘黑旋風一揮,呼地一聲,一道雄渾的黑光劍氣卷冰而出,正撞上鳥嘴的黑旋風,砰然一聲巨響,兩股強大的靈力碰撞,鳥嘴被那雄渾劍氣的力量轟飛出去,他做夢也想不到韓夜這手黑光斬龍訣竟破了他最得意的絕技,不免愕然。


    韓夜見鳥嘴被打飛,很果斷地把藏於身上的縛妖索拿出來,把繩頭朝著鳥嘴一擲,那縛妖索似乎頗有靈性,如金蛇般嗖地一聲竄出去,迅速纏住了鳥嘴的身體,把他捆了個結實。


    “我贏了,鳥嘴。”韓夜把魔劍收回身後,上前拔去東方鬧陣的句芒青風旗,把鳥嘴和旗都交給外麵的陰司鬼兵,卻看陣內依舊是玄風肆虐,他疑惑地道:“明明已經破了東方鬧陣,為什麽還是如此?”


    鳥嘴使勁掙紮著縛妖索,但縛妖索牢牢地縛住了他的真元,令他根本施展不出力量、隻能被鬼兵壓著,他便朝韓夜道:“奶奶個熊!這陣光打敗老子一個沒用!你死了這份心吧!幽冥聖上才是天下無敵!”


    韓夜冷哼一聲,把背朝向鳥嘴,淡然道:“幽冥才不是什麽天下無敵,真正天下無敵的,是人心。”


    鳥嘴如今做了手下敗將被俘,也無話可說,他隻是問道:“韓夜,你就這麽有信心能打敗幽冥?”


    韓夜聞言,轉過頭來,把帶著寒芒的目光瞟向鳥嘴,充滿信心地道:“因為我是劍魔韓夜。”說著,韓夜便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向著幽冥皇宮更深處進發,徒留士氣高昂的鬼兵和一臉疑惑的鳥嘴在那裏。


    再說豹尾進到南方烈陣裏,陣內到處都是厲害的赤色火焰,滿地火焰裏站著手持祝融赤火大旗、威武不凡的豹尾,豹尾見鐵刀犬王來了,把右手的大旗插到冰麵裏,左手的丈八蛇矛換到右手,他將丈八蛇矛道:“犬王,你又來闖陣了?上次吃的苦頭還不夠?”


    鐵刀犬王拔出身後的玄鐵寶刀,毅然地道:“隻要挫敗幽冥的陰謀、還鬼界一片安寧,吃點苦頭算什麽?”


    豹尾甩了甩豹子尾巴,笑道:“你還有膽識,在用兵上我確實不及你,平時對打我自認也未必能輕易勝你,可你如今在我的南方烈陣裏,就等著受死吧!”


    鐵刀犬王搖了搖頭,道:“我並非來受死的,而是來收你回十殿受審的!”


    “哼!那就再讓你嚐嚐我的厲害!”豹尾說著,把丈八蛇矛一挺,疾速奔來,朝著鐵刀犬王又打出一式問天十八式,鐵刀犬王不慌不忙地揮動玄鐵刀見招拆招,硬是擋下了豹尾呼呼的疾刺。


    “刀法倒使得不錯,但未必就擋得住我這招!”豹尾說著,把丈八蛇矛一揮,蛇矛上冒著一陣烈焰,他道:“接我盤蛇烈槍!”


    言畢,豹尾手裏的蛇矛恰似一條疾速出擊的火蛇,嗖地一聲直撲鐵刀犬王,鐵刀犬王心下一驚、揮刀抵擋,誰知那化作火蛇的丈八蛇矛在空中猛然轉彎,以一種刁鑽的角度直刺鐵刀犬王的頸部。


    鐵刀犬王臨危麵不改色,耳朵一對漂亮的狗耳朵,他朝天發出一聲犬嘯,周身迸發出強大的靈風,竟然一下震開了豹尾的盤蛇烈槍!


    豹尾驚訝地收回丈八蛇矛,疑惑地道:“你變強了?”


    “不是。”鐵刀犬王右手握著玄鐵刀,左手一指豹尾,氣魄非凡地道:“是因為我的決心回來了,而你的心卻在動搖!”


    豹尾愣了愣,怒道:“一派胡言!”說罷,他把冒著火焰的丈八蛇矛朝鐵刀犬王不停地搠去,好似一陣迅猛的烈火流星,但聽“當當當”響聲似千鍾亂鳴,鐵刀犬王與豹尾在很短時間裏竟交了上百次手,雙方有些旗鼓相當。


    豹尾眼見鐵刀犬王如此自信,便朝著他張大了嘴巴發出豹子咆哮,那豹子吼威力頗大,聲波裏盛含豹尾的靈力,震得鐵刀犬王連連後退。鐵刀犬王雙手護於身前退著、卻不慌張,手底凝起兩股靈氣,但見他右手緊緊握著玄鐵刀的刀柄,跳起身來,朝著豹尾一刀劈下並怒道:“碎風刃!”


    話音剛出,鐵刀犬王的玄鐵刀上猛然發出強大靈力,化作一把長達十丈的巨大氣刃直劈豹尾,轟然一聲,威力無匹的刀刃登時把豹尾壓得趴下去,刀風在兩旁揚起一陣冰塵,豹尾中了此招,終被打得趴在地上無法動彈。


    鐵刀犬王抓住時機,令手上早已備好的縛妖索纏住豹尾的身體,拔下祝融赤火大旗,將豹尾和赤火棋都交給軍士,向著陣內更深之處前進。


    幽冥皇宮,西方荒陣內。


    地電低鳴,恰似雷海。


    司徒雲夢為防被電傷到,以禦風仙術飛於地電之上,很快便見到陣中的黃蜂陰帥,卻見那黃蜂手持蓐收紫雷大旗,向空中的司徒雲夢笑道:“嗡嗡嗡!想不到進我這陣裏的竟是小娘子?好!好得很!今日便收了你,叫你死心塌地跟著我!”


    司徒雲夢漂浮於空中,雙手優雅地置於腹間,玉眸裏帶著一絲冷淡,她輕聲道:“上次在十殿大門前,你輸得一敗塗地,今日怎敢說要收我?分明是我來收你的,黃蜂。”


    黃蜂笑道:“嗡嗡嗡!此陣乃西方荒陣,陣中雷電專門克製你的仙風,況且我在這陣裏靈力也加強了數倍,你來此不是投懷送抱是什麽?”黃蜂把蓐收紫雷大旗往地上一插,揮動黃蜂翅膀,到了與司徒雲夢齊平的高度,笑道:“小娘子,你可要當心了!嗡嗡嗡!”


    言罷,黃蜂揮動翅膀,發出一陣大規模的淡黃毒霧吹向司徒雲夢,七竅裏也竄出七道毒煙齊齊攻向雲夢,好像迫不及待要把雲夢收服一般。


    司徒雲夢不慌不忙,右手握著胸口處的苾靈仙玉,左手朝著前方的所有煙霧一張,發出一股水仙冰清風,那香風裏帶著水仙花的花瓣,登時便吹散了所有毒霧。司徒雲夢收歸手來,嫻靜地對黃蜂柔聲道:“縱然你的靈力加強了,但煙霧卻仍近不得我的身,失禮了。”


    “小娘子果然好手法!不愧仙道之人,嗡嗡嗡!”黃蜂讚許地說著,忽而一抖翅膀,身體裏飛出數以萬計的小黃蜂,蜂群圍繞著黃蜂本人竟好似一陣規模盛大的黃黑雲霧,蜂群的轟鳴聲喧天鬧地,那場麵令人都不覺有些膽寒。


    “衝啊!把她給我蟄暈,然後帶回來由我處置!”黃蜂說著一扇蜂翼,那幾十萬隻小黃蜂紛紛如洪濤般向著司徒雲夢撲去。


    雲夢微微睜大了玉眸,卻也不是沒辦法應付,她把雙手疊於胸前玉墜之上,合上玉眸,額上三花金印閃動,她柔聲嬌喊道:“夢花纏綿。”說著,妙體發出陣陣香風,吹散了黃蜂群,香風裏化出無數五彩繽紛的花瓣,恰如一陣花浪花海、把黑壓壓的黃蜂都卷入其中,一片花瓣包裹住一隻黃蜂,令它們紛紛消於無形。


    黃蜂頗有些黔驢技窮,正當他遲疑之時,司徒雲夢卻在手底聚起一朵冰霜薔薇,正要伸出白蘭般的素手將其甩向黃蜂,黃蜂知道那招的厲害所在,不敢坐以待斃,便把雙手朝著地上一揚,道:“萬千地電,聽我召喚,起!”


    說罷,西方荒陣裏那些遊走的地電忽而升了起來,直擊空中的司徒雲夢,司徒雲夢花容失色、躲閃不及,正中那些強電,嬌軀被電得顫抖不已,柳眉緊蹙,玉眸裏泛起一陣柔弱的水霧來。


    “呃……!”司徒雲夢艱難地閉著美眸抵抗電擊,她是最害怕電擊的仙子了,無論是紫豹魔人的攻擊、九天雷獸的天災還是斂財魔的突襲,都能令她痛苦不已,雖然腳下的這些電尚不足以完全擊潰她,卻也不是她能輕鬆抵抗得住的。


    黃蜂見司徒雲夢那閉目忍耐的嬌柔模樣,笑道:“別掙紮了!小娘子,進了我這陣裏,就不要想著還能逃掉。”


    “我……我才不會逃呢!”司徒雲夢蹙著柳眉,玉眸裏泛起淚來,她柔聲道:“大家、大家都在努力,唯獨我一人如此羸弱不堪!這……怎能行呢?”說著,她緊緊握住左手,左手上帶著的流玉戒發出無比強盛的藍光,她忽而驚訝地睜大美眸,心道:“這枚洛神河伯同修的戒指,如今也要大顯神威了嗎?”


    黃蜂見司徒雲夢還在拚命抵抗電擊,便道:“放棄吧,乖乖向我俯首討饒,我就不電你了,免得電壞了你的身子,我不好享用了。”


    “白……白日做夢!”司徒雲夢痛斥一聲,把左手素袖一揮,嬌喝道:“一起受電吧!洛水洪濤!”


    說罷,司徒雲夢的流玉戒裏突然湧出江河湖海般的洪水來,嘩然衝向四麵八方,那洪濤一下把黃蜂也卷了進來,地電通過水的傳播,一同電擊著司徒雲夢和黃蜂身體,但司徒雲夢無論在靈力和意誌上都比黃蜂高出許多,最終黃蜂抵擋不住自己陣法裏的電,昏厥過去。


    司徒雲夢見終於戰勝了這個卑劣的對手,不免鬆了口氣,把洪水都收回了流玉戒中,她整了整有些淩亂的香發和衣裳、挽了挽素紗絲帶,把右手放在胸前,左手素袖裏飛出一條縛妖索,縛住昏迷的黃蜂。


    雲夢小心地拔起西方荒陣**的蓐收紫雷大旗,將旗和黃蜂都一並交給城外的鬼兵,落地時嬌軀一顫、差點軟下身去。


    鬼兵們見狀關心地問道:“仙子,沒事吧?”


    司徒雲夢左手環著自己柳腰,素蘭般的右手朝鬼兵們擺了擺,她微微睜著玉眸,柔聲道:“沒事,剛才惡戰一場,身子禁受不住,有些麻痹,待會兒就好了。”


    鬼兵們道:“那你要小心啊,不然出了什麽事,我們沒法向犬王大人交代。”


    司徒雲夢微微一笑,寬慰道:“他們都還需要我呢,我不會出事的。”說著,司徒雲夢扶穩了身子,又用出了禦風飛行的仙法,飛入幽冥皇宮內,向著更深處進發。


    此時,幽冥皇宮北門外。


    薛燕望著大門內流淌的冰水,對身後的崆峒二仙問道:“老頭,你們那什麽崆峒轉靈術,到底什麽時候好啊?”


    青巽將雙掌乾坤運轉,兩掌之間化出一陣清風,他問道:“姑娘生前亦是武林高手,右手修的是什麽功夫?”


    薛燕不假思索道:“碧波清風掌。”


    “好!正好可用我的靈氣!”青巽把雙掌一揮,一道極為深厚的柔風直打薛燕右肩,薛燕隻是身子微微一顫,那柔風便竄入她嬌小的身體裏運轉。


    赤離也將雙掌乾坤交互,兩掌之間化出一股烈焰,他問道:“姑娘,左手修過什麽法器?”


    薛燕想了想,道:“浴火的青鸞鬥傘。”


    “好!我這靈氣可傳於你左手!接好!”赤離把雙掌一揮,一道極為深厚的火焰直打薛燕左肩,薛燕又是身子微微一顫,那火焰便竄入她嬌小的身體裏與風靈力交互。


    薛燕握緊粉拳,卻不覺得靈力膨脹,她略帶驚訝地皺眉道:“這兩股仙氣傳到身上為什麽一點也不覺得脹裂呢?”


    青巽笑道:“這正是我崆峒仙法的妙用之處,我與師弟傳功於你時,已將真氣挫去鋒芒,快去吧,此法隻可維持半個時辰,屆時你靈氣散盡,那些靈氣又會自動收回我們身上了。”


    赤離提醒道:“姑娘,你可要小心啊,若是你真元受損、三魂致殘,我等也要功力盡失了!”


    薛燕甩了甩手,朝身後二位仙人道:“噯!放心啦~!本姑娘出馬,必然馬到成功。”說罷,薛燕把雙手一抓粉拳,右手上聚起清風,左手上燃起烈火,她心道:“這就是右手青鸞,左手火鳳嗎?”


    一柔一剛,清風烈焰,薛燕握著崆峒二仙傳來的兩股仙力,卻是睜著信心滿滿的明眸,長發和天藍色飾帶飛揚,她朝身後的崆峒二仙笑道:“本女俠去也!”說著,化作一道水藍色身影向著北方寂陣而去。


    北方寂陣,冰水流淌,那些水隨時都可以化作酷寒的玄冰,凝凍眾生、輕而易舉。


    薛燕落進陣裏,見到那立於冰水之中的魚鰓,魚鰓手持玄冥藍水大旗,沉聲道:“竟是個姑娘?為何敢來我北方寂陣闖陣?且報上名來!”


    薛燕纖眉一揚,道:“薛燕薛女俠是也。”


    魚鰓一愣,道:“未曾聽聞。”


    薛燕把右眼朝她一眨,道:“沒關係,打完這一場,你會記得本女俠的名字的~!”


    魚鰓聞言,把玄冥藍水大旗往身旁冰麵上一插,一展魚鱗戰袍,右手化出魚腸劍,左手化出魚鉤線,她道:“口出狂言!你敢前來,數合之內叫你身首異處!”


    “姑奶奶倒想試試。”薛燕說著,化作一道水藍身影衝向魚鰓,魚鰓朝著薛燕飛出上千條長線魚鉤,那魚鉤瞬間結成天羅地網,罩向薛燕。薛燕明眸一閃,雙手掠過腰間,然後朝前發出數百道銀絲飛針,銀絲飛針非常精準地與長線魚鉤交纏在一起。


    “竟有這等好身手?”魚鰓驚訝不已,把左手的魚鉤線用力往回拉,雖然是名女陰帥,卻也力道驚人。


    “當然!你以為碧水宮薛女俠的名字是白叫的呀?”薛燕咬緊牙關,右手發出清風,轉為碧波清風掌的柔力,然後用力拉那些絲線,柔力竟隱隱把魚鰓往這邊拉了過來。


    “好深厚的內力!”魚鰓驚歎道:“你怎麽可能有這麽驚人的內力?”


    薛燕朝她吐了吐舌頭,笑道:“雖然我們都是女兒家,但我偏不告訴你~!”


    魚鰓隻是稍稍慌張了一下,繼而左手發出陰寒的靈氣,直向薛燕逼去,薛燕微微睜大了水靈靈的美眸,左手化出火靈氣去抵擋,但魚鰓的寒氣到底克製赤離的火氣,漸漸被壓了過來。


    薛燕不慌不忙,右手聚起碧波清風掌的內力,朝著前方一打,但聽呼嘯一聲,那碧波清風掌竟然卷起一陣水寒清風與魚鰓傳來的寒氣相撞,結果兩股靈氣在方圓五丈之內激起酷寒風浪,魚鉤線和銀絲都被氣浪繃斷並高高拋到空中。


    薛燕抬手抵禦寒氣,魚鰓也在抬手抵擋風浪,隻不過魚鰓用左手擋著,右手的魚腸劍卻是朝前一揮,其上發出一道寒光,她道:“冰封三尺寒,百步玄冥凍八荒!”


    言畢,寒光射到地上,激發了北方寂陣的效果,地上的寒水忽而化成冰刺驟起,以魚鰓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轟隆隆地衝出,好似一陣向外層層展開的巨型蓮花!


    薛燕見狀趕緊跳起來,但冰刺升起太多,讓她有些膽寒了,她在空中之時,望著那些魚鉤和銀絲,想起自己右手的風靈力、左手的火靈力和體內水寒功的水靈力,醒悟地心道:“以水為主,火風為輔,這正無影連劍訣最高的境界啊!此時魚鉤飛散,不正是使出無影連劍訣最佳時機嗎?”


    薛燕靈機一動,趕緊把碧波清風掌朝後下方一打,掀起一陣清風,助她的身子往上飛去,趁著魚鰓在發功、魚鉤銀絲還沒完全落下,薛燕握緊粉拳,化作一道水藍色身影,邊衝邊道:“水為技,風為速,火為力!三靈合一,無影連劍訣!”


    說罷,薛燕已竄到魚鉤與銀線之間,有清風之力加強身法,她隻需靠這些小物件就可以在空中來回借力運動,嗖嗖聲四響,薛燕在魚鉤銀絲之間來回躍動,右手清風掌、右手烈焰掌不停地擊打魚鰓,場上到處都是薛燕的藍光身影。魚鰓正當發功之時,根本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也沒法防禦,短短一瞬間就被薛燕打了上百掌,早沒了力量維持陣法,四麵的冰刺嘩然聲碎裂、層層向外潰散,化作遍地冰塵。


    薛燕的無影連劍訣打完,便化作一道水藍光落到魚鰓身後,長發飄舞、飾帶飛揚,十分地漂亮,而她身後的魚鉤和銀絲則紛紛飄落在地。


    魚鰓被打得渾身顫抖,跪在地上,目光黯淡地問道:“不、不是說……是劍訣嗎?為何……用掌?”


    薛燕轉過頭去,纖眉一揚,道:“笨、蛋!劍隻是形式,武才是真實!如果一個持劍的人都不知‘俠義’二字如何寫,那就沒必要拿劍了!”


    “姑娘……說、說得對……”魚鰓幡然醒悟地點了點頭,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薛燕用縛妖索縛住魚鰓,拔了玄冥藍水大旗,一並送到外麵的鬼兵手裏。


    青巽笑道:“姑娘毫發無傷,果然不負眾望啊!”


    薛燕纖眉一揚,笑道:“當然,本姑娘不欠別人的東西,這仙力也是。”說罷,薛燕把左右兩手仙力朝青巽、赤離一揮,右手清風回到青巽身上、左手烈焰回到赤離身上。


    赤離滿意地點頭,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知夥伴們如何了,本姑娘要去助陣了,你們在此好好呆著!”薛燕轉過身去,化作一道水藍色的纖俏身影,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四方陣內。


    卻說韓夜破了東方鬧陣,走到更裏麵,正好遇上了迎麵趕來巡視的雙槍護法——馬尊。


    韓夜之前與這馬尊交過手,自知不是對手,因而不大想與他正麵交鋒,但馬尊看到韓夜,趕緊把黑旗往冰麵上一插,拿出身後交叉別著的兩杆赤鐵長槍,將青風袍一揚,他道:“小子!又是你!你能到這裏來,看來鳥嘴那廢物的東方鬧陣被你破了?”


    “正是。”韓夜凜然道:“你們的幽冥僅為一己私**擾亂鬼界,早晚為天道所滅,你莫要助紂為虐,還是放過我過去生擒了他,也好叫你戴罪立功!”


    “哈哈哈!”馬尊把左右手的赤鐵長槍斜向兩旁,桀驁不馴地笑道:“劍魔!上次你帶著仙女來此探看,那時我隻用了三成的力,你便招架不住,今日竟叫我棄明投暗,是何道理?”


    韓夜沉聲道:“一定要打嗎?”


    馬尊驕傲地笑道:“該是我的總是我的!劍魔,你這次定然逃不掉了!看我雙槍太歲殺神滅魔!”


    韓夜望著那不可一世、深不可測的雙槍將,不知為何,鬢間落下一絲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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