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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死呆瓜,叫他喬裝打扮,誰知道他竟扮個和尚,差點把我也糊弄過去。”薛燕纖眉一挑,佯裝生氣地衝韓夜道:“喂!你早點現身會死啊!”


    “抱歉,路上有事耽擱了。”韓夜冷聲道。


    碧水宮眾女見到清秀冷麵的韓夜,都暗讚這男子長得挺好看,梨花則問薛燕道:“這個俊秀的小哥便是韓夜?”


    “對,就是這個混蛋!”薛燕故作一臉不悅地道:“看到他就來火!”


    部分碧水宮的姑娘算是看明白薛燕的心思了,不禁皆笑,而澄心則一臉茫然地道:“漂亮姐姐,為什麽看到大哥哥就來火呢?我記得你們是很要好的朋友啊……”


    “因為……”薛燕明眸一動,雖已搪塞道:“因為他太冷,不來點火取暖他就會凍死。”


    “啊?”澄心摸了摸後腦勺,不解地道:“還沒到冬天呢,大哥哥就這麽怕冷啊?”


    見薛燕帶著澄心胡扯瞎扯,眾女皆笑了,連韓玉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另一邊,法相驚訝地望著韓夜,道:“韓施主,原來是你啊。”


    “正是在下。”韓夜略帶歉意地對眾僧道:“各位師傅,韓夜今日有要事待辦,又擔心仇家圍堵,故以西域苦行僧的裝束來掩飾身份,還請見諒。”


    “阿彌陀佛。”粗和尚了塵笑道:“我先前見了薛姑娘卻不見你在,正在納悶,後聽問你是否是無名大師,你又說是,我便知是你。”


    法相在一旁懵懂地道:“師叔,你是怎麽知道的?”


    了塵道:“無名大師確有其人,但當年來中土遊曆了一番,回到西域便圓寂了,我猜韓夜應該會掩飾身份來此,故用已經圓寂的人來試探。”


    “了塵前輩果然粗中有細啊。”韓夜施禮道。


    “扶人一把勝吃齋,有什麽要幫忙的隻管開口。”了塵粗眉一展道。


    “暫時不必。”韓夜說著,將黑袍脫下往旁邊一甩,露出一身深藍色的俠客行裝以及背上的魔劍,他縱身一躍,一下便跳到了前台。


    司徒勝沒說話,一直觀察者這個侄兒;紀雲八年後再見韓夜,更是激動不已,話也說不口;隻有紀文龍,他頗為有些自負地上到前來,手指韓夜道:“魔頭!你做了索命閻王的徒弟還有臉回鳴劍堂?今日是我和夫人大喜之日,速速滾去,莫要我血染鳴劍堂!”說著,他便看了一眼台下,似乎在看什麽人。


    與此同時,人群裏有一個同樣披著黑袍的人也正看著台上,他露出一雙深邃而詭譎的眼睛,衝紀文龍點了點頭。原來,黑衣人一早便埋伏在鳴劍堂,但由於人多眼亂,他也沒急著認人,隻是在等韓夜現身,如今韓夜總算出現了,他也終於可以開始他險惡計劃的第一步了,他心道:“韓夜小兒,你果然還是來了,來了最好,這樣就能完全免去我的後患。雖然我布下的機關沒把你殺死,但如今你的心上人中了我的攝魂符,隻要我在,想讓她做什麽她就得做什麽,你今日必死無疑,哼哼。”


    韓夜卻不知這些,他二話不說,直接便朝雲夢走去。


    “魔頭,還不伏誅!吃我一掌!”紀文龍對韓夜可是早想殺之而後快了,所以一下便運起全身最大掌力,想一掌將韓夜擊斃在前台之上。


    韓夜冷哼一聲,把紅彤色的玄元真氣一放,右手一抬,迎著正麵揮掌而來的紀文龍一推,兩掌相對,韓夜紋絲不動,紀文龍卻已飛了出去,他頗為狼狽地勉強穩住了身形,有些訝意地看著冷麵依舊的韓夜,道:“玄元真氣?”


    “好!”連紀雲也不由得讚歎韓夜的內功深厚,他心裏清楚自己兒子的實力已不比自己差太多,而韓夜不費吹灰之力便將紀文龍推了回去,內功之深,令人咋舌。


    司徒勝也一直在觀察他倆的對招,想起很多天前韓夜在神武寺的身手,心中不免一喜,歎道:“二弟,你兒子果然天資聰慧,也才短短幾十天不見,武功竟有了這般長足的進步。”


    韓夜沒有理會紀文龍,向著雲夢走去,而紀文龍還不肯認輸,他拔出手裏的劍,憤怒地向著韓夜攻去,出劍時恍若烈火狂猛又好似閃電迅疾,想來司徒勝和紀雲這幾年沒少栽培於他。


    然而,孰強孰弱隻是一過手便明白了,就在紀文龍的劍即將斬到韓夜身上時,韓夜的手飛快握住身後的魔劍,隻聽“當”地一聲,眾人能看到的隻有韓夜將魔劍放回原處,卻看不清他如何出劍,但紀文龍的劍早就飛到空中、插入地裏。


    “這是什麽速度啊?”梨花驚歎道:“除了茹兒的丈夫,我從沒見過有人這麽出劍的。”


    “你恐怕不知道吧?”薛燕笑道:“教過呆瓜劍術的正是茹兒姐姐的夫君。”


    韓夜根本就沒把紀文龍當做對手,他冷眼看了看一臉窘態的紀文龍,繼續向著雲夢走,而紀文龍則頗為不甘心地握著自己發抖的右手,心道:“我和師父在北苑設下那樣的陷阱,他竟然也能走出來,真夠命大的,不過師父他老人家現在就在這裏,雲夢也為我們所控製,哼,韓夜,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如此一想,紀文龍便又險惡地笑了笑,故作憤恨地對韓夜道:“韓夜!你辱沒鳴劍堂的名聲就夠了,竟還想奪我愛妻,就算我打不過你,雲夢的心裏也隻有我一個,她絕不會跟你走的,你就早點死了這份心吧!”


    韓夜當時還沒把紀文龍的話當回事,隻是來到雲夢身前,秀眉之間滿懷憂傷,清眸之中盛含柔情,他手指紀文龍問道:“雲夢,你真的願意嫁給這個人嗎?”


    這時,暗處的黑衣人便開始私底下催動攝魂符,台上的雲夢便朝韓夜點了點頭。


    登時,薛燕、韓玉、司徒勝還有碧水宮眾人皆驚呆了,而韓夜和他們不一樣,他絕不僅僅是驚呆,他更是感覺天塌地陷了一般,腦海裏一片轟鳴,心頭涼了一大截,身軀都變得有些微微顫抖,他蹙著秀眉,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什麽青山之誓,什麽溫柔體貼,這些都是假的嗎?這些都是假的嗎!


    韓夜苦痛地搖了搖頭,睜著泛起水霧的清眸問雲夢道:“為什麽?”


    當然,雲夢是不能說話的,但是一旁的紀文龍卻替他說了,他撿起地上插著的劍,對韓夜得意地道:“你想不到吧?沒錯,她曾經很喜歡你,但這八年來,她與我朝夕相處,才知道我才是她最重要的人!”


    “不可能!”韓夜怒而睜大了清眸,對紀文龍喝道:“她既然喜歡你,為什麽又要跟著我?”


    紀文龍見到一向冷靜的韓夜竟然被逼急了,心裏不知多高興,他笑道:“所以說你是個白癡,你以為雲夢那麽長時間不出去,為什麽八年後會想到去看你?因為是我叫她去的,我讓她潛伏在你身邊,看你平時都幹了些什麽壞事!”


    韓夜一時間忽而感覺頭腦發熱、胸口堵悶,根本就沒辦法再思考什麽,他用右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胸膛,表情似乎非常痛苦,他往後踉蹌地退了兩步,問雲夢道:“雲夢,他說的是真的嗎?你、你一直跟著我,是因為他嗎?”


    雲夢又點了點頭。


    韓夜恍如身中五雷轟頂了一般,整個人都麻木了,清秀的眼眸裏竟然隱隱有淚水泛了出來,他卻隻能望著這個曾經青梅竹馬的人,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這時,台下的薛燕握緊了粉拳,咬著皓齒,一拍桌子,便要站起身去,卻被梨花拉了下來,梨花道:“燕兒別急,先看看再說。”


    薛燕則是緊蹙著纖眉,想梨花道:“梨花姐,呆瓜是個重感情的人,我覺得雲夢她完全是在撒謊,這種情況我不去幫他就糟啦!”說著,她又憤恨地心道:“雲夢你這個混蛋!到底在幹什麽!”


    一旁的韓玉則更顯緊張,她也不說話,隻心道:“夢姐姐,你怎麽可能這樣對哥哥?不可能的!”


    紀文龍見韓夜正中此招,不免萬分得意,便繼續向台下眾人繪聲繪色地講道:“韓夜這個淫賊,小時家教不嚴,時有淫念。他垂涎我夫人美色,屢次來我鳴劍堂偷窺,也屢次被我夫人發現並勸止,但他非但不聽,還變本加厲,到處擄掠良家女子,奸淫完後就殺掉,毀屍滅跡,手段之殘忍,比他貪財的師父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惡!”薛燕再也受不了了,站起身來衝紀文龍道:“你別蠱惑人心了!呆瓜才不是那樣的人呢!”


    紀文龍見台下眾人不信,便接著道:“為了不讓這魔頭繼續作惡,我便讓我夫人忍辱負重跟隨於他,盼著有朝一日拿到他的罪證,誰知這個禽獸竟然屢次對她施暴,我夫人為了揭穿他的罪行不知受了多少苦,暗地裏哭過多少回……”紀文龍說著,故作痛心不已,走到司徒雲夢身邊,摟著她纖細的柳腰,很是憐惜地向眾人道:“看到她這樣,我這個做丈夫的也心疼啊,可韓夜人麵獸心、假作慈悲,如果不潛伏在他身邊,又如何得到他的罪證呢?為了武林,為了正道,為了在場所有人的安危,我們夫婦隻能如此啊!”


    說著,紀文龍摟著雲夢柳腰的手緊了緊,他在雲夢青絲耳畔邊低聲道:“司徒雲夢,我說過,終有一天你會後悔的,現在我就讓你好好看著你心愛的人怎麽死在自己手裏!”


    於是,紀文龍便從胸懷裏隨身掏出一個冊子,他裝模作樣地道:“這個冊子上麵寫著韓夜曾奸淫過哪些姑娘,殺害過哪些好人,等此事完了,我再把他給大家看。”說著,他把手裏的劍按到司徒雲夢手上,對她道:“夫人,我知道你對韓夜這個魔頭深惡痛絕,也知道你飽受被他淩辱之苦,今天,就當著大家的麵為天下所有無辜枉死的姑娘還有你的貞節報仇!殺了他!”


    紀文龍冷笑著,台下的黑衣人也暗暗笑了,沒錯,這些都是他們師父兩人一早就想好的計劃,為了就是要殺了韓夜並讓他身敗名裂,借以提升紀文龍的名聲,同時也讓紀文龍報了他屢次被司徒雲夢拒絕的仇!


    黑衣人沒有半點猶豫,手底下做起咒法,他道:“黑符一出,聽我號召,手持利劍,直刺胸膛。”說著,黑衣人暗地把手一指韓夜,雲夢便輕輕抓起紀文龍給他的劍,朝著韓夜緩緩走了過去!


    在場的人一開始還有些懷疑,卻見這麽嬌豔的女子竟然動手去刺韓夜,大多數都覺得紀文龍所說的話的確可信了,何況紀文龍裝得又那麽真實,這一切更是變得非常棘手。


    而韓夜呢,一開始就沉浸在痛苦和煎熬之中,如今見雲夢挺劍刺來,雖然柔弱、雖然緩慢,他卻無論如何地躲不了,也不想躲。


    “雲夢,為什麽你會……?”韓夜沉痛地低著頭,感覺自己都無法呼吸,這世間失去了所有的色彩,有的隻是無盡的哀愁。


    這時,薛燕卻急了,她跳上桌子罵道:“姓韓的!快躲啊!”


    “她、她是雲夢啊!”韓夜兀自低著頭,卻對薛燕大聲道:“她要讓我死,難道我……?”


    韓夜話還沒說話,司徒雲夢便一劍直刺韓夜胸膛,韓夜根本沒想過要躲,被雲夢一劍正中右肺,幸而雲夢生的柔弱、不善使劍,這一劍傷得不是太重,可韓夜連心都要死了,人又能活多長?


    黑衣人對於自己的傑作似乎很是得意,他很享受這種叫一個美人殺死一個俠客的行為,何況這個人還是和蜀山有關的人。


    “所有和蜀山有關的人,都要在這無盡的苦海中痛苦死去,哼哼,韓夜你也別怨我,要怨就怨你那死鬼親爹,若不是他知道得太多,你也不會有今天!”人群裏的黑衣人如此想著,便催動雲夢繼續攻擊韓夜。


    隻見雲夢刺中了韓夜的胸膛,又拔出劍來,韓夜隻是捂著傷口,她卻是一劍揮向韓夜的頸部,可想而知,這下就是一劍封喉了!


    這次韓夜倒是下意識地把身子往後一仰,躲過了雲夢的揮劍攻擊,但他仍是猶豫不決,畢竟他麵前的這個女子就是與他共結青山之誓、朝思暮想的司徒雲夢啊!


    “你這個笨蛋!”薛燕閉眼罵道:“你連雲夢也不相信了嗎!”


    韓玉也忍不住了,對她哥哥道:“哥哥,夢姐姐不會這樣對你的!你清醒過來吧!”


    在場的人聽到韓玉說話,紛紛看了過去,司徒勝和紀雲正當錯愕之時,聽到聲音便去看韓玉,回想她剛才的話才知她就是韓風的女兒,見她長得亭亭玉立,二人心裏倒也安慰,隻是對於雲夢和韓夜這邊卻紛紛憂心不已。


    暗處的黑衣人看到了韓玉,便眯起了詭譎的雙眼,心道:“太好了,想不到韓玉也來了,正好把韓家一網打盡、斬草除根。”想著想著,黑衣人便想移過去借機除掉韓玉,但轉念一想,又心道:“不對,長風把她帶上蜀山,定然悉心照料,此番下山萬一派了長老之類的護送呢?我不可冒險,且先藏在暗處繼續折磨韓夜,再看情況。”


    於是,黑衣人繼續用攝魂符操控雲夢揮劍攻擊韓夜,雲夢的劍柔弱得好比她的內心,但在韓夜眼裏,卻比任何高手都來得厲害,那是一把足以刺破內心的陰暗之劍、無情之劍!


    雲夢揮劍帶著陣陣香風,韓夜隻是憑著多年闖蕩江湖練成的本能去躲她的柔劍,但身上已不知被她傷過多少處了,淌過多少血了。


    “雲夢,為什麽……為什麽你可以狠心這樣傷害我?”韓夜想起從前那溫柔的人啊,心裏頭酸痛不已,他往後退著,馬上就要被雲夢逼到牆壁邊上了,在這個緊要時刻,韓夜胸口忽然感覺胸口一陣劇痛,他知道是先前雲夢刺傷他胸膛造成的,隻得用手去按自己的胸口,這時,他隔著染血的衣襟卻觸到了胸前掛著的那隻白色玉墜,玉墜發著溫暖的微光和醉人的芳香,漸漸愈合了他胸口的傷。


    忽然之間,韓夜腦海裏閃過青山之上那不曾忘卻的誓言。


    ……


    “我等你。”


    “這個玉墜給你,萬一……萬一我們今後分離,隻要你看到它,就明白我一直在等你。”


    ……


    韓夜想起過往,忽而流起了熱淚,他緊緊抓著懷裏那溫暖的玉墜,這個像妻子一樣照顧了他八年的玉墜,如今,卻給了他真正想要的答案!


    “雲夢,我相信你一直在等我,所以,這一次,我不會再猶豫了!”韓夜抬起頭來,麵頰上的熱淚未退,他望著那蓋著紅巾、持劍而來的紅妝女子,握緊拳頭,嘴角上閃過一絲他特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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