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根本不可能會死!’她直接開了大保底,鎖殘血。


    眼下更窮了,一看存貨。一張驅邪避凶(永久卡牌持續作用中),一張傷害轉移,以及一張她從來沒有注意過的替身人偶。


    隻是安全落地後,宋白芷看清了狀況,還是很想罵一句:‘陳皮,你是不是有病。’


    她可不是跳下來想讓陳皮當墊背的,可陳皮就是這麽幹了。她覺得眼睛有些發燙,可最終也隻是在心裏暗罵一句:‘媽的!’


    陳皮幹的事,就是件件超出她的想象力。讓人心梗,卻又說不了他一點。


    他們墜落的地方,藤蔓交疊做了大量的緩衝。出乎意料的是,沒斷胳膊斷腿,應該是內傷。


    宋白芷再低頭一看,徹底沒事了。


    原來是那幾個運氣比她還差的蹦極人員被他倆砸成了肉泥。


    陳皮不省人事,眉頭緊鎖著,氣息倒是挺勻稱。宋白芷給他檢查了一遍後,才將傷口用倒黴人員的衣服給他包紮起來。


    她有時候真的很懷疑,陳皮是不是搶了主角光環。這種地方掉下來,都沒斷胳膊斷腿,簡直命大的離譜。


    而他們墜落的地方也十分有意思,從地勢來看,怎麽著也算得上風水寶地。但是………


    這些人是不是都有毛病啊!??活著養蠱,死了養屍鱉?!他怎麽不幹脆把自己也一起煉化?


    她這麽想著,下一秒,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嗚咽聲就像是為了附和她一樣響起。


    宋白芷:“………”。


    3011:‘宿主,這個運氣才對。’


    倒也不用它提醒,因為她知道自己是個什麽狗屎運。


    宋白芷心頭一轉,將陳皮扛了起來。


    好家夥,那聲音瞬間沒了?!!這是在看碟下菜?還是陳皮身上有什麽東西,讓這群不人不鬼的東西也不待見他?


    3011掃了一遍陳皮,它疑惑的說:‘宿主,他身上真的沒有主角光環唉。’


    宋白芷心道:‘謝邀,不用在提醒了。’


    有些時候,人和人還是不能對比的。


    她目光遊移的尋找出口。這不看還好,當她一看清這狹窄小道,幾乎是氣的想笑出來。


    所以她爬那麽久上山找聖樹算什麽?算她體力好?有一股子牛勁?


    3011提醒道:‘宿主,時間快到嘍!去找個隱秘的地方,悄悄滴回現實!’


    宋白芷掐算著時間,扒了好幾個人,搜刮了物資。又將新生芽塞進一個平安符中,掛在了陳皮脖子上,用來祛除蠱蟲。


    末了,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長臂猿攀岩活動,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原點,拿走了屬於她的包裹。


    3011的倒計時在耳邊響起,宋白芷盡可能的留下更多線索,趕在了最後的幾秒鍾,走進了濃霧之中。


    空間扭曲的瞬間,她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有一聲嘶啞的:‘阿姐?’


    宋白芷覺得自己應該是幻聽了,陳皮那個臭屁的小子是絕對不會喊她阿姐的。


    可是,很奇怪,她似乎在什麽時候聽到過這一聲阿姐,什麽時候?


    陳皮沒有追上她,隻能盯著那道影子,徹底消失在濃霧中。


    他的心中滿是恐慌與後知後覺的空蕩。他叫不住要走的人,宋白芷甚至連回頭也沒有。


    他不明白宋白芷究竟想的什麽,他真的是越來越不明白了,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到底是為什麽?


    陳皮渾身疼得厲害。可眼下,身上所有的傷,也比不過心裏如同鈍刀子割肉般的悶痛。


    但他好像明白了自己


    那陌生的感覺,像是入春時節綿綿密密的小雨,輕柔,經久不息。


    隻是,它卻帶著寒冬未盡的涼意,將那複蘇的生機,碾壓的隻剩苦澀。


    其實他們本就不同路,隻是他無數個瞬間都違背本能的選擇了和她一起走。


    這次,他終於明白,那在心口瘋狂蔓延的陌生感情是什麽。


    …


    可是,他又被拋下了。


    陳皮忽然覺得很累,是一種身心俱疲的累。他什麽也不想管的躺了回去,睡了一個根本不安穩的覺。


    他在心中想,萬一宋白芷隻是沒聽見呢?萬一她隻是走丟了呢?我就在這等她一會好了。如果她不回來了…


    陳皮沒在往下想,隻是起身清點起了身旁的包裹。那是滿滿當當的物資,以及一整盒大麵額的銀票。


    如果是以往,陳皮收到這盒東西,他會很高興。現在他卻是笑不出來了,‘宋白芷這是要買斷?’


    陳皮想了很久很久,在原地查找三日,又等了三日後,他再也沒能欺騙自己,告訴自己宋白芷隻是沒聽見,隻是迷路了。


    他想:‘走了就走了吧。這次,我絕對不會去找你了!’


    ‘我一個人回江口,當陳爺,總比跟著你玩命強!’


    陳皮背著行囊一路向南,像是不知疲憊的行走。不知過了多久,自己又做了什麽。等陳皮回過神來時,他已經站在了那個小院門口。


    院子裏的布局一點也沒變,除了破碎的擺件,那些屍體被清理的幹幹淨淨。


    鄰居蹲在門口擇菜,看到這個衣衫襤褸行頭怪異的男人在這站老半天,不由得多打量了兩眼。


    這一看才發現,這不就是在這租年契的弟弟嗎?鄰居熱絡的問了兩句,陳皮都沒什麽反應,直到她的一句:‘你阿姐呢?’


    陳皮凶惡的看了她一眼,忍下了殺人的衝動,推開門走了進去。


    鄰居拍拍漏了一瞬的心跳,口中絮絮叨叨的說:“阿彌陀佛保佑我,阿彌陀佛保佑我!”


    當初聽說那秦淮秦師長病了找這兄妹二人看病,沒想到這日本人也找她們看病。兩方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然後那姐弟二人就沒了消息。


    房東還想著在等些日子看看,要是人死了,他也好讓牙房把宅子租給旁的人。不過不知道他聽了什麽消息,後來再也沒說過找人租出去了。


    陳皮麻木的將自己梳洗了一遍,隨手在衣櫃中翻了翻,那是他幾個月前的衣裳。這會穿,已經短了一小截。


    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隻是在路過那樹下的躺椅時選擇了停下。他坐在躺椅旁邊的小凳子上,支著頭,看著那空無一人的椅子。


    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想到宋白芷曾經教過他的古詩詞。‘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不過宋白芷不是仙人,而這宅子,也隻剩下他一個人。


    等他真切的明白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宋白芷給他帶來的後勁原來這麽大。


    陳皮拍了拍本就不髒的褲腿,起身回房。翻找出床底的碎銀子,狀若無事的想去鬥雞。


    可是當他走過那個熟悉的岔路口,在心中默念3.2.1…


    卻並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那以往凶惡的大黑狗隻是掃視了他一眼,然後將自己的頭埋了下去,似乎在憊懶。隻有旁的人路過,它才會裝作有主人似的,往陳皮腳旁靠靠。


    一個過路人新奇的說:“嘿小哥,你還挺受它待見。”


    陳皮問:“怎麽說。”


    那路人笑嗬嗬的說:“那鬥雞開莊的跑了,就解了鐵鏈子,把狗留這了。這狗啊,開始見誰咬誰。後來不知怎麽的,就誰也不搭理。”


    陳皮什麽也沒說,但什麽都懂了。


    被鏈子鎖了一輩子,又吠了一輩子。最終被解開鏈子。看守了一輩子的賭場,到頭來沒人記得帶走它。人不在了,它也叫不動了。


    喪家之犬怎麽看家呢?沒有了家,它連吠叫的底氣都沒有了。


    陳皮伸手拍了拍它的腦袋,語氣嗤笑似的問:“你的骨氣呢?”大黑狗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將自己轉了個麵,又縮回了老地方。


    路人原本也就是看個熱鬧,沒想到陳皮來這一手,他驚訝問:“小?!…小哥!!你這是做什麽?!”


    陳皮將鎖鏈套回了大黑狗脖子上,試手感似的拽了拽。聽見這人這麽問,隨口答道:“我看中了。”


    或許是陳皮太過於幹脆,那路人結結巴巴的說:“這是賭場的狗…那人要是回來了…這…”。


    陳皮拖著這條裝死的狗,大搖大擺的走了。路人隻聽到一句:“我還沒金盆洗手,100文殺一人的生意,還開著。”


    路人驚出了一身冷汗,瞬間意識到了自己究竟在和什麽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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