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居錦繡投來的書評,提前發今日加更章節。


    或許是這句話給人的殺傷力太過於震撼,宋白芷隻覺得手上的繈褓都變成了火燎似的燙人。


    等她反應過來時,那繈褓已經被她甩手扔了出去,直奔陳皮的門麵。


    陳皮下意識的伸手接住,在看清那一團玩意後,他克製不住嫌惡的皺起了眉,然後抬起了手。


    宋白芷還來不及製止,哢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下一刻,所有漫無目的匍匐前進的鼓爬子一齊看了過來。


    3011複製體電子音卡頓的嘶了一聲,讚歎:‘這下不用爭了,它成死孩子了。’


    宋白芷看著那從陳皮手裏飛出去的繈褓,愣了一秒。那東西,就這麽水靈靈的被捏死了??


    鼓爬子如同潮水湧動一般層層疊進,而陳皮也看見了潛伏黑暗中的暗潮湧動。


    一路殺過來,沒看到一隻鼓爬子,還以為這處不是窩藏點,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那個繈褓的氣味,蓋住了他們兩人。


    這會氣味開始消散,她們的‘人味’,也開始逐漸明顯起來。


    陳皮一把拽過宋白芷的手,大聲道:“跑!”


    宋白芷還沒來得及甩開,就被拖著跑了起來。


    二人在長廊上一陣狂奔,呼嘯的風,讓陳皮什麽也聽不見,隻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劇烈的跳動,聲音大的就像是能夠穿破耳膜。


    而他的手心一片濕熱,分不清究竟是他的血,還是宋白芷的血,就這樣混雜在手心處。


    他單方麵的賭氣,是成就這場鬧劇的隔閡。黏膩的血液相融於掌心,是他們另類的血濃於水。


    陳皮破開層層遞進的鼓爬子,緊緊的牽著那隻並不溫暖的手,語氣破天荒的誠懇道:“宋白芷,那樣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說一次。”


    雨水順著麵頰滑落在唇邊,急促的奔逃,讓他有些氣息不均的咳嗽起來。


    陳皮覺得自己很奇怪,在這種性命攸關的逃命時,竟然很想痛快的笑一次。


    宋白芷聽到這話,愣了半晌。直到陳皮握著她手用力了幾分,她才回了一聲:“好。”


    從她的位置,能夠清晰的看見,雨水一筆一畫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身影。能夠看見他的衣衫,被徹底浸透,濕漉漉貼在他勁瘦的手臂與腰間。


    也看清了陳皮背後,因為傷口裂開後浸出的血液。


    她想說,自己可以跑,兩個人一起跑很礙事。可是這一路奔逃出來,她都沒有提出任何反對,就像是在位麵現實一樣,鬼使神差的沒有甩開手。


    二人一路奔逃,離開了這間破院子,在陳皮一把將院子大門反鎖起來時,所有喧囂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群鬼東西,仿佛有自己的領地意識一樣,隻盤踞此處。


    陳皮單手撐著膝蓋,小口的喘息起來。重傷未愈,然後又是暗殺,又是死裏逃生,這會頭腦也有些發昏。


    宋白芷氣力消耗的不多,剛才走的時候,還留了幾分閑心,帶走了油紙傘。


    斬草除根之後自然得銷贓匿跡,油紙傘屬於物證,必然是不能留下的,不然容易被順藤摸瓜。


    宋白芷將目光落在了陳皮的腦袋上,心裏補充了一句:‘還是個傻瓜。’


    似乎是因為逃跑過後產生的內酚酞讓她有些放鬆,她擦了擦麵頰上的雨水,說:“沒大沒小,你應該叫我阿姐。”


    陳皮撇撇嘴道:“你看著還沒我大,別想占我便宜。”


    說完後,才察覺到自己還緊握著宋白芷的手,而宋白芷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陳皮有些狐疑的動了動指尖,輕輕的敲擊在她的手背,想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沒反應。


    然而這一動,手心的血,就順著他的指尖滴落下來。


    是他的血,也是宋白芷的血。


    宋白芷的手心和虎口,都被磨破了。陳皮知道宋白芷的功夫路數,自然也猜到了這個傷口是怎麽來的。


    他低垂著頭,似乎在想著什麽。


    宋白芷至始至終都是那副平淡的模樣,見他剛才用指尖敲擊自己的手背,側頭問了一聲:“怎麽了?”


    陳皮鬆開了牽著的手,轉而拿起了一旁的油紙傘。就像是在閑逛一般的問:“去吃碗小餛飩怎麽樣。”


    宋白芷想到了那一碗沒來得及吃上一口的小餛飩,點了點頭。


    二人並肩而行,陳皮撐開了油紙傘,將大半的傘麵傾向了宋白芷,無聲的替她遮去急雨。


    一如當年,宋白芷出手,為他遮蔽了那些‘急雨’。


    華燈初上,江口南岸,二人的衣擺被吹的獵獵作響,無意間便在身後交纏觸碰,下一刻又恍若錯覺的分散開來。


    江寒冷冽,在這隔著城中大半距離的郊外,兩道纖長的黑色身影,徹底湮沒在這無盡的水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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