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黑瞎子妥協了


    他換了個更加閑適的動作,就像沒有骨頭一樣躺在椅子上,聲音透露出生無可戀的感覺: “宋大夫,你能夠看見吧。”


    宋白芷聽他開門見山了,也就不再打太極了,幹脆的回答了黑瞎子:“嗯。”


    黑瞎子聽她承認了,心裏閃過一絲久違的激動。已經幾十年了,這是第一個能看見他身後那鬼東西的人。


    那天老板讓他走一趟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好奇的。他不知道床上躺著的人究竟是個什麽身份地位,竟然可以讓長沙九門裏麵有頭有臉的都過來瞧她。


    更加奇怪的是,他檢查了各方麵,都隻能確定她隻是睡著了,並非昏厥。可是一個正常人,被人觸碰,或者這麽多人的視線聚集,是不可能睡的那麽安穩的。


    他怎麽說也是在德國考過醫師證的,這點上麵,他不可能會診斷錯誤。她的情況也沒有辦法用別的借口處理,除非是失魂症。


    可是當她睜開眼的第一時間,他正準備一如往常的打哈哈,然後坑老板一筆。


    沒想到宋白芷的目光第一個落在他的肩膀上。而她雖然麵無表情,卻猛的瞳孔驟縮了,這是忽然驚嚇後的一種警惕。


    雖然隻是很細微的變化,旁人都沒有發覺。可是他是距離宋白芷最近,是在檢查中的人。


    今天過來,就是為了確定,她可以看見。也是在確定,她或許有辦法。


    如果宋白芷什麽也沒看見,他是絕對不會招惹她的。對於他來說,宋白芷是一個很棘手的人,她身旁的交際線錯綜複雜,一不小心就會牽扯到他,容易引火上上身。


    宋白芷不知道黑瞎子想的什麽。


    她的確看見黑瞎子肩後的女鬼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隻女鬼一直蠢蠢欲動的想要撲上來,卻又像被禁錮一樣不得在往前一步。


    但是她卻清楚,這種髒東西是會害死人的。而黑瞎子看起來卻活力滿滿,甚至能跑能跳的,這也是很對勁的地方。


    她重新給給瞎子倒了茶,就像朋友一樣熟稔的問:“它跟了你多久?你是怎麽碰上的?”


    黑瞎子接過茶,哈哈笑著說:“很早以前,接手裏的任務,下了個墓就跟上了。”


    宋白芷指節微動:‘好家夥,原來這也是個摸金校尉’。不過想想也是,陳皮就是個盜墓頭頭,底下人怎麽可能不碰地下的。


    宋白芷如實回答:“可是你看起來沒什麽影響,或許你八字夠硬?”


    “我也覺得奇怪,按常理說,我應該早就死了或者重病纏身才對。”黑瞎子喝了口茶,若有所思地說。


    “可是它隻要了我的眼睛。”


    宋白芷這才將目光落在了他的眼睛上。她原本以為,這人隻是單純的喜歡裝b,所以帶個墨鏡,穿個黑皮衣,在這新舊交替的社會領先時尚,沒想到是這樣。


    宋白芷看著他的墨鏡,半晌道:“你不像失明。”


    誰知道這話剛出口,黑瞎子就哈哈大笑好久,就像是她說了什麽特別有意思的笑話,讓他克製不住笑的神經。


    幾乎是要將自己笑出眼淚一樣,緩和了好久,他才說:“宋大夫啊,在墓裏,瞎子我啊,是看的最清楚的。”


    宋白芷知道他的話一直是隻說了一半,不過她並沒有那麽多探究的心思。


    她篤定的說:“你想讓我幫你處理掉你身後的東西。”


    “是是是,宋大夫真是醫者仁心!”黑瞎子殷勤的給她倒茶,就差站起來給她按摩了。


    宋白芷看著他身後的女鬼,忽然開始懷疑起了這個位麵。雖然沒有係統提醒,但是她還是察覺到了,男主光環應該是在張啟山頭上。


    可她身邊這一圈人都是摸金校尉,也就是說這是一個以盜墓展開的故事位麵。


    可是裏麵卻又冒出了一些鬼怪,比如說六年前江邊的那些怪物,比如黑喬寨要她的血,以及黑瞎子身後,本不應該存在的東西。


    如果和她猜的一樣,那麽,那個東西肯定也在。


    想到這,宋白芷麵上不自覺的帶上了笑意,她看著黑瞎子說:“可以幫你,不過我需要一件東西。”


    黑瞎子笑容收斂了一點,以她的身份地位,都得不到,能夠問他要。隻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可是他忍受不了頭頂上隨時有刀落下來的感覺。


    他笑吟吟的說:“好啊,宋大夫說說看,瞎子我啊,肯定想辦法給你帶過來。”


    宋白芷小聲的說出了兩個字,黑瞎子麵色微變。


    最後想到了什麽笑了起來,將兩根手指對準自己的腦袋,比了一個美式軍禮,利索的越過機關翻牆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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