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時的下酒菜最多的就是豬頭肉、醬牛肉、幹炸小黃魚、蒜腸、肉皮凍、豆腐、花生米、開心豆、醃蘿卜皮、榨菜。


    自帶鐵釘子(是真的鐵釘)、石頭子(真的石頭)。


    不得不說四九城人真會玩。


    而最有名的是就是“莫談國事,勿論他人”這也是規矩。


    所以說四九城的小酒館的老板都是人精,對待人那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停好車,掀起門簾進了門,裏麵熱鬧沸騰的聲音,突然就沒有了,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都不自主的看向門口進來的這人。


    白色半截袖,黑褲子,手上戴著金表,脖子裏掛著玉佩,手裏拿著折扇,腳踏涼皮鞋。


    腰胯黑色皮帶,穿著幹幹淨淨,有種不怒自威的感受。


    張天浩掃視了一圈,還真是正陽門得小女子。


    微微一笑,就走到酒櫃前,看到站著一胖一瘦,一高一低的女人,胖的大眾臉,胖乎乎的。


    瘦高的長相清秀,比電視劇裏的那位更年輕漂亮。


    “你好,請問要點什麽”徐慧珍也是笑臉相迎。


    “四碟肉類,在弄一點花生米。榨菜。你們這裏有什麽酒”


    眾人一聽,大呼。


    “我們這裏全部都是二鍋頭,五年的、十年、二十年的陳釀。”


    “二十年的來三斤,不夠再要”


    “好的”


    張天浩掏出一遝子錢放到櫃台,“不夠再說”


    說著轉身看著周圍,沒地方了。


    “爺們,來這,你們二位讓一下,老板娘,給這二位一人二兩酒,算我賬上”


    “好勒,牛爺”


    張天浩點了點頭,坐下打量了一下麵前之人,二個字富態,一看就是沒吃過苦的富家子弟。


    張天浩拿出煙遞了一根,對方擺手不回。


    張天浩點了火,吸了兩口。


    徐慧珍用小蝶把肉類裝好端到桌上,放好酒瓶。


    張天浩倒了一杯,嚐了一下感覺這個時代的二鍋頭要比後世那種進超市的二鍋頭要好喝,淳香。


    對麵的牛爺喝了一口酒問道“爺們,第一次來”


    “是的,聽說過,沒來過,隻知道這裏有個女性開的酒館,童叟無欺”張天浩也是笑臉相迎。


    “爺們,貴姓,”


    “張天浩,軋鋼廠的”


    牛爺一皺眉,感覺名字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來。


    因為二人一說話,周圍本身都是一些貧苦百姓,看到張天浩的一身打扮就感覺低人一等。


    在這家小酒館的喧囂聲中,一段低聲的對話並未引起旁人的注意,但徐慧珍,作為這裏的經理,卻聽得一清二楚。她急忙從櫃台邊走過來,臉上洋溢著春風般的笑容,


    “張廠長,您能光臨我們這小店,真是讓我們蓬蓽生輝啊。”


    張天浩抬頭,目光落在徐慧珍身上,她的美麗、精神和笑容都讓他眼前一亮。


    “今天閑著沒事,就騎車四處轉轉,正好餓了,就到你這兒來隨便吃點。徐老板,你叫我浩子就行。”


    “哎呀,您真是太客氣了,我比你年長幾歲,你叫我姐就可以了。”徐慧珍回答道。


    作為小酒館的老板,徐慧珍每天都要應對各式各樣的人,她早已練就了一身應對自如的本領。


    她知道,有時候,麵子問題並不重要。


    張天浩心中暗自好笑,從出生到現在,還真沒有人敢這樣明目張膽地占他便宜。


    不過,他覺得這種互動有時候也挺有趣的。


    徐慧珍說完這話,心裏也是一緊,她清楚張天浩的厲害。作為酒館的老板,她自然也有一定的城府。


    張天浩看著徐慧珍帶著笑意的臉,說道:“那行啊,我從小就是家裏的老大,沒人敢惹我,還真需要一個姐姐來疼我。”


    他的話語含糊不清,徐慧珍作為老江湖,心裏暗自嘟囔,這便宜都占到她頭上了。


    “要是早幾年,我肯定願意嫁給你,現在老了,全無來一下。”徐慧珍也是打馬虎眼的高手。


    “哎,來了。”隨著她的聲音,一位中年男子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的外表比電視上的明星還要英俊幾分。


    他走到跟前,語氣平和,“當家的。”


    “來,認識一下,這是你姐夫蔡全無。”徐慧珍介紹道。


    張天浩打量著蔡全無,從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的憨厚和一絲農民的狡猾。


    他心想,每個人到了一定的地步,似乎都會變成自己曾經討厭的樣子。


    張天浩喝了一口酒,看著蔡全無,似笑非笑地說:“水至清則無魚,人太急則無智。”


    蔡全無感覺到張天浩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仿佛在他麵前沒有任何秘密。


    “知者減半、省者全無。”在一旁的牛爺突然接過了話題。


    張天浩舉起酒杯示意,一飲而盡。


    徐慧珍有些困惑,不明白他們兩人的對話含義。


    蔡全無則直接對徐慧珍說:“理兒快醒了,我去看看。”


    “行,你去吧。”徐慧珍回答。


    蔡全無走到拐角處,扭頭看向張天浩,張天浩感到有些異常,也看向蔡全無,笑了笑。


    在原劇中,蔡全無是一個無父無母無子無房的四無人員,但他直接倒插門,走向了人生巔峰。


    徐慧珍看到張天浩坐著,也坐了下來。


    不久,他們的話題轉到了軋鋼廠上。


    張天浩真心覺得,如果讓徐慧珍坐在劉海中的位置,她可能會成為一個能力出眾的幹將。


    徐慧珍的話語似乎無意中偏向了糧食問題。


    張天浩聽出來了,她是想從他手裏弄些糧食。


    他心想,真是個人精。


    小酒館再次喧嘩起來,但聲音明顯小了一些。


    在這些人眼裏,張天浩是個高級領導,不可在他麵前大聲喧嘩。


    這時的張天浩已經吃了個半飽,二鍋頭喝著,感覺不如茅台。


    小酒館的門被推開,一位美麗的女子走了進來。


    她身穿旗袍,身材高挑,前凸後凸,長發燙頭,瓜子臉,臉上透著股嫵媚,走著貓步,身上的旗袍完美地展現了她的曲線。


    人未到,聲先到。


    “這不是張廠長嗎?您這樣的大人物怎麽屈尊來小酒館啊。”她直接坐到張天浩旁邊。


    看向張天浩的眼神中透露出風情萬種。


    張天浩看著陳雪如進來坐下,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來四兩,榨菜、豆腐來一份。”陳雪如坐在張天浩旁邊。


    張天浩感到那種炙熱的眼神在看著自己。


    張天浩沒有看她,隻是示意牛爺喝一杯。


    東西上桌後,陳雪如卻用筷子從張天浩的菜盆裏夾菜,邊吃邊說:“浩子,上次不是說讓你去我那裏玩,你怎麽沒去。”


    “陳老板,你那是做衣服的地方,難道我天天去你那裏做衣服不成。”張天浩無所顧忌地回答。


    “那你可以到我家來喝一杯嗎?就在二樓,你還沒去過,不如我領你去一趟看看,還有,不要叫我陳老板,叫雪茹姐姐。”陳雪如笑著說。


    徐慧珍看到陳雪如來就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本想站起來,但自己的任務還沒完成,不得已也拿了四兩酒,就著張天浩的小菜喝著。


    小酒館裏的人看著大柵欄兩位美衣老板爭搶張天浩,覺得這是一大樂事,也是一道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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