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三郎聽見陸渙這般說話,眼中露出一絲遲疑之色,不知在想著什麽?陸渙見狀,急忙道:“既然三郎兄為難,那便算了,也沒有什麽的!”雖然這樣說話,但是陸渙麵上卻還是隱隱的表露出一絲不悅,似乎真的是因為天機三郎這樣而生氣。


    天機三郎見到陸渙這般情狀,生怕陸渙因為感覺到自己小氣,而就此離去,這樣一來,倒是什麽都前功盡棄了,想到這裏,天機三郎急忙笑道:“陸道友說笑了,不過是區區一個身份令牌,為兄又有什麽不願意的,你要看,那便讓你看看就是!”


    說著,天機三郎便將那天機令拿了出來,遞給陸渙,陸渙接過天機令,隻見其雖然號稱是令牌,其實不過一塊小巧的玉簡而已,整個天機令不過半個巴掌大小,正麵寫著天機二字,而背麵寫著一個“三”字,想來是代表著天機家族三重弟子。


    玉簡周邊鍍著一層金,上麵刻滿了道道符文,陸渙暗自探出一絲神念進去,隻覺雖然整塊玉簡其中刻畫滿了符文,但卻並沒有一絲天機三郎自身的氣息,這樣說來,那便是這塊天機令無論落在誰的手上,都是如此,並不能夠代表著固定的那個人。


    發現這一點,陸渙不由心中暗呼一聲天助我也,就算是自己奪得這塊天機令,依舊還是能用的,發現這般情況,陸渙心中對於天機家族的畏懼也是小了不少,畢竟在陸渙看來,天機家族起碼在這一點上做的不是很完美,很容易讓人蒙混進去。


    其實陸渙這樣想,倒真是小看天機家族了,不過這倒也是不能夠怪陸渙,畢竟陸渙原來所見身份玉簡,都是那些門派之中所製,而無論是什麽門派,也都是沒有天機家族如此龐大的勢力,自然做起身份玉簡來頗為容易。


    然而這天機家族,族人眾多,家族之人由上而下共分九重,前兩重才是核心族人,而後麵的都屬於外圍弟子了,天機三郎雖然是三重弟子,但也不能夠算在核心族人裏麵,故而天機三郎才費盡心思想要將陸渙口中所說的古籍得到,換一個二重弟子的身份。


    天機家族九重弟子中,第一重便是最核心,下來是第二重族人,每代的家主也是從這兩重弟子中產生,隻有這兩重弟子才能夠接近家族的核心地帶,故而除了這兩重弟子,剩下的每人的身份玉簡都是不必經過什麽特殊的認主這些流程,畢竟都是無法真正的靠近家族最核心的地方。


    但是盡管如此,這些玉簡還是其中有著一絲機密,隻不過那機密隱藏的很深,陸渙沒有發覺而已。


    查探的差不多了,陸渙方才將天機令還給天機三郎,隻是那一絲神念卻是依舊在天機令中,並沒有被陸渙收回,陸渙這一切做的頗為小心,神色也很是自然,天機三郎接過天機令,便藏於身上,也是不疑有他。


    此時,就聽見陸渙道:“三郎兄如此信任在下,在下實在感激不盡。雖然在下人微言輕,三郎兄也是天機家族的優秀弟子。雖然不一定能夠用得到在下,但是隻要三郎兄開口,在下還是能夠盡自己所能幫助三郎兄的!”


    天機三郎看見陸渙說的這般認真,也是心中得意,順口便道:“那不知陸道友可否將你那古籍借給為兄一觀呢?”


    話音方落,就隻見陸渙身形猛然間停住,而後便死死的看著天機三郎,沒有言語,天機三郎陡地驚醒,暗道自己實在糊塗,這樣一來打草驚蛇,平白的讓陸渙心中產生防備,陸渙修為高深,天機三郎也是沒有自信一定可以戰勝陸渙,隻能夠將陸渙騙到那處地方,才能穩操勝算。


    此時看見陸渙這般表情,天機三郎急忙道:“道友莫怪,為兄隻是玩笑而已,畢竟這些事情為兄還是明白的,如果道友真的生氣了,那為兄在此給道友陪個不是!”


    看見天機三郎這般做作,陸渙心中也是不由莞爾,隻是麵上卻依舊嚴肅,看著天機三郎,搖頭不語,天機三郎見到陸渙這樣,倒是頗有些不知所措,一個勁兒的說著好話,陪著不是。


    半晌之後,陸渙方才歎了口氣,拍了拍天機三郎的肩膀,道:“三郎兄乃是大家族的子弟,家族神通功法無數,自然不明白這古籍對於在下的重要性,要不是這古籍,在下也是不能夠有這般實力,這古籍對於再下來說,便猶如生命一般,三郎兄這般言語,豈不是要了在下的命,不過在下也是知道三郎兄是玩笑之語,以後切莫再說了,我們走吧!”


    說完,陸渙強忍住心中的笑意,又是歎了一口氣,徑直向前飛去,天機三郎看著陸渙的背影,眼中精光一閃,隱帶殺機,隻不過天機三郎此時也是小心了不少,殺機一閃而沒,緊跟上陸渙,向前飛行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來到一處山穀之中,陸渙看著這山穀,默算時間,此地距離那天機家族大概已然有了三四百裏的距離,陸渙轉過頭看著天機三郎,道:“三郎兄,不知你所言的去處,可是在這裏!”


    天機三郎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山穀之中有一處洞天福地,那是為兄發現的,本來算是為兄的秘密了,不過看著陸道友與我這般投緣,為人又是正直,這才帶著道友來到這裏,我們進去吧!”


    說著,天機三郎越過陸渙,當先帶路,陸渙看著天機三郎,嘴角不由牽動起一絲冷笑,而後便跟隨著天機三郎向其中走去。


    這處山穀與天機家族背靠的山脈屬於同源,隻是應該是經過上古某位大能的改動,山穀自成一體,一進去之後,陸渙刻意的轉頭看去,卻是已然找尋不見穀口所在,而山穀之中的景象,與方才從外向內看去,大為迥異。


    陸渙精研風水之術日久,自然知道此處山穀是經過別人改動的,而且改動之人還是一位風水大家,不說別的,單是能夠將此山穀中的靈脈截斷,不與整個山脈相連,而是自成一體,生生不息,便能夠看出那位大能的實力。


    不過陸渙便對於這些雖然心中震驚,但是麵上卻並沒有表露出來,也是不再東張西望,徑直跟著天機三郎向其中行去,陸渙明白,此時自己的身份乃是一介散修,即便再有機遇,也是不可能了解風水之術的,否則,便會讓天機三郎看出破綻,難免會引起天機三郎的戒心。


    天機三郎對於戰勝陸渙沒有把握,陸渙其實也是對於天機三郎亦沒有把握,不說別的,單是天機三郎作為天機家族的三重弟子,加上之前展現過的那奇詭的身法,陸渙也是不得不小心謹慎。


    行不多時,陸渙就隻覺前方陡地靈力波動明顯了起來,而靈氣也是相當的濃鬱,緊接著,就隻見前方陡然間出現了一團雲霧,虛空漂浮,甚為奇異,天機三郎見狀,急忙對著陸渙道:“陸道友,雲霧之中便是那洞府所在,我們這便進去!”


    說罷,天機三郎前方帶路,帶著陸渙進入到洞府之中,陸渙方一進去,就隻見眼前景象陡然間一變,展現在眼前的是一處巨大的通道,過了通道,就隻見眼前一片鳥語花香,山清水秀,亭台樓閣倒映其間,端的是美不勝收。


    不遠處一道飛瀑下,一張玉石所製的圓桌,旁邊三四丈凳子,圓桌上竟然還有一個酒壇,陸渙慢慢靠近,頓時隻覺得一股酒香撲麵而來,不由麵上露出一絲陶醉之色,自從進入到真天界以來,陸渙滴酒未有沾過,此時見到這壇美酒,早已經是酒蟲大動。


    天機三郎見狀,不由喜上眉梢,暗道原來你小子還有這般喜好,那好得很,省了老子不少麻煩,天機三郎當年發現此地洞府之時,便也是發現了無數的美酒,之時這些美酒勁道奇大無比,以天機三郎假生境界的修為,僅僅隻是喝了三四口,便已經醉的不醒人事了。


    當下天機三郎拉著陸渙坐在凳子之上,倒給陸渙一樽酒,然後道:“道友說說,此地可是一處妙地!”


    陸渙將樽中之酒一飲而盡,笑道:“不錯,果然是一個好地方,三郎兄也是一個妙人呐,不知三郎兄為何不喝酒呢?”


    天機三郎麵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道:“實不相瞞,為兄實在不能沾酒,當年也是忍不住這酒香,喝了幾口,竟然是醉了一月有餘,從此以後再也不敢喝這裏的酒水了!”說著就又要給陸渙倒酒。


    陸渙聞言微微一笑,將手上酒樽扔到一邊,道:“那既然道友不喝,我也就不用什麽杯子了!”說著便將那酒壇接過,仰頭就是一大口,而後,才微微舒了一口氣,讚道:“果然好酒!”


    天機三郎看著陸渙這般喝酒,心中登時又是高興了幾分,暗道,小子你這般喝法,倒是後直接自己就把自己放倒了,倒也給我省了不少事情,於是,天機三郎也是不著急,一邊和陸渙說著天機家族的一些事情,一邊不斷地給陸渙勸酒。


    陸渙自然明白天機三郎打的什麽主意,不過既然遇見美酒,又豈能夠放過,當下也是不謙讓,大口喝著,不過片刻便已經將一壇美酒喝完,而陸渙在喝酒其間,也是拉著天機三郎不斷地問話,倒是得知了許多關於天機家族不少的秘密。


    天機家族很久以前便出現在了真天界中,眼下更是真天界第一大家族,第一大勢力,其中對於外界之人很是仇視,而家族內部,除了一二重弟子之外,競爭便是頗為激烈,動輒便有生死相搏的情況出現,而天機家族其中也是有許多禁地,還有許多幻境,不過都是隻有到了核心弟子才能夠進入,而作為三重弟子的天機三郎,也隻是聽說過而已。


    天機家族家主自名天機,而族內之人都是尊稱為天機老人,天機老人所在之地,便是整個天機家族最為核心之地,也是最為標誌之地,名為天機閣,天機閣在整個天機家族中算是最高的建築,無論在哪裏,都是能夠看見,也算是天機家族家主的一種榮耀。


    此時天機三郎看見陸渙喝完一壇酒,除了眼神有些晃動,竟然沒有絲毫變色,不由心中也是暗暗驚訝與陸渙的酒量,一壇喝完之後,陸渙不見有多醉,天機三郎便起身道:“陸道友,不知這酒喝起來可還行!”


    陸渙點頭道:“如此美酒,實在難得,不知道道友可還有否!”


    天機三郎本來就是準備站起來去給陸渙拿酒,豈料陸渙這一問正合心意,天機三郎急忙道:“道友放心,為兄此間沒酒無數,保證道友喝個痛快,道友且待,為兄去去就來!”


    說著,天際三郎便即轉身離去,陸渙看著天機三郎的背影,眼神瞬間清澈了起來,嘴角帶著冷笑,低語道:“想要將我灌醉,嘿!你卻是打錯了算盤!”


    不知道天機三郎是去何處拿酒,過了許久,方才抱著兩個酒壇前來,身上還隱隱有著靈力波動沒有消散,陸渙複又變為那一幅喝酒之後的樣子,看著天機三郎,笑道:“三郎兄可是心疼了好久,才下定決心要給我將這兩壇美酒拿來,怎的去了這麽長時間!”


    天機三郎聞言麵色一滯,而後又是恢複正常,身上的靈力波動也是漸漸消散,這時就聽見天機三郎道:“道友說笑了,那藏酒之處距離此地頗遠,而且還有種種機關,這才耗費了一些時間!”


    說著,天機三郎便將兩壇美酒的泥封拍開,擺在陸渙的身前,陸渙見狀,微微一笑,猛然朝著桌子上一拍,兩隻酒壇都是飛了起來,而後就隻見陸渙猛然間吹了一口氣,兩隻酒壇瞬間倒轉,兩股清酒便如瀑布一般向著陸渙倒了下來,陸渙見狀,急忙張口,竟然是一口氣將兩壇美酒盡數喝幹,而後方才長出一口氣,讚了一聲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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