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陸渙隨著黃土城長老來到長老殿,便即被帶到了一處密室之中,此時密室中僅僅隻有長老、陸渙與魔靈三人。


    陸渙此時才道:“不知長老所說是何辦法可以安然進入那聖城!”


    長老笑了笑,反問道:“千水兄認為怎樣才能最快最安全的到達某個地方!”


    陸渙心中一動,道:“自然是傳送了,可是那聖城周圍卻並沒有傳送城”說到這裏,不由麵色一變,看著長老道:“莫非!”


    長老笑道:“千水兄果然聰明,不錯,我可以將千水兄一行傳送到那聖城外!”


    陸渙聽罷,卻是不再說話,沉默片刻方才道:“說說條件吧!”


    長老眼中精光一閃而沒,朗笑道:“千水兄果然快人快語,不錯,我正是有所求!”


    “哦!”陸渙點點頭,看著長老,等待下文。


    長老道:“此事對於千水兄說來甚為容易,未有聖城召見,我們其餘城之人是不得進入聖城的,所以還請千水兄幫忙,屆時隻需要借助你的人馬讓我的人混進城去即可,至於別的,倒是不方便多說了,不過,總不會是害千水兄!”


    陸渙點點頭道:“多少人!”


    那長老見到有戲,不由麵露微笑道:“三百人!”


    陸渙遲疑道:“這次每城所帶之人不得超過一千人,要是多了三百,那我的人”


    長老笑著擺手道:“這點我早已想好,不會給千水兄帶來麻煩的,皆是隻要我們混進城,恢複土巫部裝束,這樣千水兄不就可以去接那另外的隨從了!”


    陸渙點點頭笑道:“既如此,那我倒是可以不必急著趕路了!”


    長老見到陸渙答應,大喜道:“李非同欠千水兄一個人情,若是大事能成,必然萬倍以報!”


    陸渙聞言暗道:“卻原來此人叫李非同,他倒是小心的緊,我不答應,連名字隻怕也不會告訴我!”


    而這時,腦海中傳來了魔靈的聲音道:“小子,這李非同心機極深,倒是不可不防!”


    陸渙也是點點頭傳音道:“不錯,這李非同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圖謀,不過卻也與我們沒有關係,他們鬧得更大,對我們卻是更有利!”


    魔靈聽罷,傳音道:“這倒也是,不過還是得有所防備!”陸渙點頭應了。


    就在這時,隻聽到那李非同大笑道:“來來來,千水兄遠道而來,待我給你接風!”說著就拉陸渙一起向外行去,甚為熱情。


    而方一行到門外,就見李非同另一隻手垂下,悄然間一道青光向著身後射去,落在密室中,而自己卻是步子不停,拉著陸渙向前走去。


    等三人轉過前方拐角處,那密室中卻是出現了一位老者,到那青光落下之處,撿起一方小小的令牌,眼中寒光一閃,自語道:“終於是有動作了!”


    八州大陸,震西戈壁。


    萬裏震西戈壁,由於一片荒涼,倒是少有巫族踏足,畢竟不會有哪個門派會設立在這樣荒涼,毫無靈氣的地方。


    此時,距離青木山不遠,卻是出現了四人,為首是一男子,手中提著一把金色長槍,修為隱隱的快要突破到化聖,身後三人與為首男子裝束相差不大,若是陸渙在次,定然會認得這四人便是當年同門的張子揚,丁一夫婦和薑輕雨。


    卻說當日有了魂修消息,他們四人便自告前來這震州西部查探,一則是為了尋找此地的一處魂修山門,二則是想看看當年陸渙少時所居之地,為陸堪輿上一炷香,此時他們已經聯係到了那處魂修山門,正向著青木山而去。


    此地距離青木山還有三十餘裏,四人一路潛行而來。雖然巫族甚多,但好在四人修為不算得低,也是有驚無險,這時四人慢慢的低空而飛,不敢飛得過高。雖然此地巫族未有理會,但也難保不會突然出現巫族修士。


    雖然飛行緩慢,但是三十裏也不過是轉眼就到,當年陸渙拔出定住靈脈的永日鳳凰劍,這青木山靈氣損失極大,雖不至於變成荒山,但是曾經的蔥蘢卻是早已不再,四人此刻在山下,怔怔的看著青木山,目光複雜,心中思緒萬千,百感交集。


    許久之後,丁一歎道:“這便是當年陸老弟居住的地方麽,想來當年陸師叔仙去,獨留陸老弟一個人,山居淒苦,不知他是怎樣過來的!”


    張子揚與趙敏聞言也是一歎,許久不說話,而薑輕雨卻是輕輕道:“淒苦麽,若不是這樣的孤獨地方,又怎麽會有那樣的赤子之心!”


    眾人都不再說話,而是緩緩地向著山上飛去。


    後山山腰木屋在百年的吹打下,早已頹圮不堪,那一處墓前,也是雜草叢生,一片荒涼。


    輕輕撥開雜草,露出一塊陳舊的墓碑,劍痕依舊,上麵字跡雖然早已沒有了色彩,卻仍還算清晰,張子揚帶頭抱拳道:“山河宗天峰弟子張子揚攜地峰師弟師妹,見過陸長老,我們,我們都是陸渙師弟的朋友,特來拜祭長老!”


    張子揚話音方方落,忽然起風了,幾人不由眉頭一皺,此地地處後山山腰,四麵皆是高地,按說不會有風,而此時,卻是起風了。


    風吹動著墓前的雜草,向兩邊倒去,露出了整塊的墓碑,一股隱隱躁動的靈氣激蕩飄散。


    張子揚見狀,靈識散開,四周並沒有人,隨即看著墓碑,心中忽有所覺,當下仍是躬身對著墓碑抱拳道:“陸渙師弟如今已然是整個八州大陸的仙尊,帶領萬千修士抵禦外敵,眼下雖然遠赴險地,但卻是安然無恙!”隨著張子揚的話音,就隻見靈氣慢慢的平穩了下來,而那風也是漸漸地停了。


    墓前的雜草複又漸漸挺立,仿佛門戶一般緩緩閉合,眾人此時才明白方才卻原來是這陸堪輿的墓引起的變動,聽到陸渙的消息後,卻又是漸漸地恢複,眾人不由得又是一陣悵惘,陸堪輿早已先去多年,卻是依舊對於陸渙有所感應,身為關懷,這,莫非就是屬於至親之人間的那種生死不斷地牽念麽。


    四人就那樣靜靜地站立,此時太陽已然漸漸地斜了下去,映紅了半天的雲彩。


    許久之後,張子揚才道:“諸位,此間事了,我們也是該回去了!”


    此時的幾人或多或少心中都是有些沉重,聞言隻是點點頭,便即隨著張子揚往回飛去。


    幾人走後,那墓碑卻是緩緩地發起了光來,一道青色的虛影漸漸凝聚,化為了一個中年,隻見其相貌甚為俊逸,眉宇間與陸渙頗為相似,那中年身體仿佛流水一般,隱隱透明,就那樣虛空站著,望著天際幾人遠去的身影道:“這個小子,卻是拜入了山河宗,還當了仙尊。雖然於我當年想法不同,但也算是不錯了!”


    男子緩緩行到木屋跟前,隻見木屋早已經頹敗不堪,也不伸手推門,身影漸漸渙散,便即出現在了屋中,隻見屋頂許多地方都已經透出了天光,屋內一片塵埃,前方案上還有一對殘燭,透過厚厚的塵土,隱約能看出來是紅色的,男子見狀,不由一笑,輕道:“這小子倒也不笨,竟然成家了!”


    旋即男子又是想起了什麽?轉頭看著那角落裏的兩張空床,眼睛漸漸模糊了,看向那木床,仿佛其上有一個身著紫衣的女子,對著自己輕笑,男子喃喃道:“冰淚,冰淚,是你麽!”


    卻說此時張子揚一行已然飛得遠了,天際最後一抹光芒也是消失殆盡。


    張子揚轉頭對眾人道:“眼下天色不早,這樣回去恐是多有不測,不如今夜便先在那枯木鎮待一晚上吧!”


    丁一聞言笑道:“不錯,這倒也好,不過”


    張子揚笑道:“不過什麽?”


    丁一道:“不過這枯木鎮沒有花隻有酒,師兄不會喝起來覺得枯燥吧!”


    眾人不由又想起來當年丁一在千幻城調侃張子揚的一幕,不由忍俊不禁起來,但僅僅一轉念卻又是想起陸渙至今身處險境,又是不由得為其擔心。


    此時張子揚道:“好,那我們兄弟二人今夜便喝個痛快!”說著當先向著枯木鎮方向疾飛而去。


    豈料就在這時,大地驀地顫抖起來,發出轟隆聲響,就連虛空中都能感受得到一股極其強大的氣息,仿佛沉睡萬年的凶獸,一朝醒來一般。


    幾人麵色大變,猛然間將身子拔高,向下望去,隻見前方不遠處地麵上,緩緩一道裂縫伸開,慢慢變大變寬,最後足有十幾丈寬,甚為猙獰,緊接著幽幽的藍光從裂縫中射了出來,一麵巨大的石碑緩緩升起,隻見上麵寫著幾個大字“悠悠千古,入井輪回”。


    幾人麵色大變,張子揚當機立斷道:“走,馬上回去,將此事稟報魔祖與宗主!”說著便帶著三人疾飛而去。


    而這時,那裂縫中卻是飄飄蕩蕩的飛出一隻小鳥來,隻見小鳥通體火紅,緩緩地向著青木山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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