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若冰看見那天際青光飛來,本以為是陸渙歸來。豈料飛身迎上,卻發現是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石。


    此時那玉石緩緩落在若冰手中,觸手溫熱細膩,四周圓滑。上麵霧氣隱隱,別有一番美麗。若冰此時心中失望已極,怔怔的望著手中玉石,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隻見玉石上霧氣漸漸散開,露出光滑的表麵。上麵閃爍著異樣的光彩,一幕幕情景隨即顯現。若冰心下不由大奇,仔細看去,隻見其內首先出現的是一中年男子。男子麵如冠玉,頭戴高冠,下巴上幾縷薄須,嘴角還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卻是那樣的迷人。


    若冰看見這男子,便不由心中激蕩難以自製,一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親近之感油然而生。越看越覺得麵熟,猛然間心念電轉,卻是發現這男子與陸渙長得十分相似。心中正自奇怪,那畫麵又是一轉,若冰再看去,卻是“啊”的一聲麵色羞紅。


    那玉石上赫然顯露出那男子赤身露體,與一名女子抵死纏綿。若冰忍住羞意,朝著畫麵上看去,卻是覺得那女子也很是麵熟,自己卻一時記不起來。


    若冰就這樣懸浮空中,一幕幕的看著手中玉石上的畫麵。半晌之後,那些畫麵終於是完了,玉石又是恢複了霧氣隱隱的樣子。若冰不由陷入深思,照著那畫麵所載,卻是其中那女子喜歡那個男子。但是男子卻並未有絲毫發現,女子終於是難以抑製自己的相思,用藥物與那男子一夕之歡。後來天下大變,女子死去,男子這才知曉女子心意,卻已是陰陽兩隔,永不能再見。


    若冰被玉石上故事所感,一滴淚水落在玉石之上。借著月光倒映,淚滴照射出自己的麵容,若冰這才發現與那畫麵中的女子何其相像。一時間癡癡迷迷,喃喃自語道:“難道這便是上天的指引,我和哥哥的結局麽?”


    魂之上界,萬魂殿。


    此地是一處密室,陸渙靜靜地躺在密室的床上,麵色蒼白。外麵大戰之聲隱隱可見,隻是陸渙尚在昏迷之中,並未有察覺。


    此時陸渙的腦海中,有一人靜靜地與自己對峙。是一位老者,麵容很是慈祥,隻是此刻看去,卻是無比的貪婪與狂熱。


    老者盯著陸渙,笑道:“小子,既然你恰在老夫蘇醒之時出現,足以證明和老夫很是有緣。現在你我魂魄合一,做老夫的寄體,我們一起萬年長生,豈不妙哉?”


    陸渙冷冷注視著老者,道:“休想!”陸渙當時消失在虛空之中,便是被這老者所擒,帶到這密室中。方才知曉著老者竟然是魂祖,不知因何難以聚化成形,便打起了奪舍陸渙的念頭。二人大戰一番,陸渙自然不是其對手。被其打暈之後,老者趁機進入到陸渙的識海中,想一舉抹殺陸渙的神識。


    豈料陸渙自修習過《修神術》之後,神念強大,身體被打暈了,神識卻是並沒有暈厥。魂祖頓時改變了念頭,準備先將陸渙的神識吞噬,這樣對自己也是大有補益的。


    魂祖聽罷,大怒道:“老夫好心好意地給你指導一條長生之道,你這小子卻是不識好歹,非要被老夫殺了才甘心麽?”


    陸渙冷道:“老匹夫,虧得你還大言不慚說什麽指導長生之道,你真以為就算以我當寄體,便能得長生麽?”


    魂祖並不回答,而是不耐道:“算了,老夫便殺了你,這具軀體還是老夫的。”當下便隨手招出一道白芒,射向陸渙。陸渙見狀急忙閃開。


    雖然二人此刻隻是神識之戰,卻是比那本身之戰更加驚心動魄。而陸渙沒有了靈力的限製,一些強大的神通也是隨手而來。魂祖見到陸渙神通不僅多,而且個個大成之後,都能稱之為絕殺。不由心中對於陸渙當寄體的心思更重。出手也是更加猛烈,欲斬滅陸渙神識。


    陸渙雖然神通強大,神識也是遠強於他人。但畢竟不是修煉數千年的魂祖的對手,隻見陸渙每一招神通,很是隨意的便被魂祖化解。不能傷敵,就連阻擋也隻是魂祖伸手消散自己神通的那一瞬間。陸渙不由暗歎道:“這就是真正的大能麽?”


    這時魂祖已然離陸渙越來越近,隻見蒼老的臉上有著一種異樣的激動,右手抬起,低喝道:“小子,老夫就讓你死個明白,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修神術!魂寂!”隻見魂祖話音方落,陸渙的神識竟然是定住不動了。而後陸渙就隻覺漫天皆是冤魂,圍繞著自己,一時間頭暈目眩,疼痛欲裂。就連整個識海此時也是波濤洶湧,天崩地裂,卻是沒有人注意到陸渙識海中最後一處霧氣消散殆盡。


    魂祖見狀,急忙收了神通,要是這一招再施展下去,隻怕陸渙的整個識海都會破碎。到時候雖然陸渙的寄體仍然可以用,但魂祖卻也是不想頂著一具**四射的身體示人。這時魂祖已然衝到陸渙身前,右手高高舉起,就要朝著陸渙砸下。


    正在這時,就聽見一聲冷哼,魂祖身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莫明,你敢!”


    魂祖聽聞此聲,頓時愣住,右手揚在高空,卻是不敢拍下。同時也在心中思索,暗道:“現下整個上界知曉老夫名字的隻有道祖、魔祖那兩個老家夥,但他們又豈會出現在此地?況且聲音也不像,啊!聲音,莫非”魂祖莫明一念至此,麵色大變,似是遇見十分可怕的事,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此時魂祖轉過身來,看見身後之人,那人當是一位老者。但麵容卻像是隻有中年而已,頭戴高冠,下巴上一縷薄須。此刻冷冷看著魂祖,目似寒星,讓人忍不住心中戰栗。


    魂祖雖然早有猜測,但此刻一見,仍是大驚失色,嘴唇囁喏半天就喊出個“你”字。那人冷眼一掃,淡淡道:“莫明,多年未見,你便忘了禮數麽?”


    魂祖一聽,似是極其害怕,撲通一聲便即跪倒在地,顫聲道:“屬下參見仙尊。”整個上界,除了道祖和魔祖之外,唯一一個知曉魂祖真名的人,自然便是仙尊了。


    陸渙也是心中大奇,心道:“這便是仙尊麽?卻怎麽會出現在我的識海中?”隨即猛然記起當初在那軒轅界東海中遇到魔鯊,腦海中便有一個聲音,而且也正是那個聲音的主人救了他,莫不是便是此人?這時就聽仙尊道:“陸渙,你過來。”隨著話音,陸渙身上的束縛一鬆,陸渙便越過魂祖,來到仙尊身前,抱拳道:“仙尊!”


    仙尊長笑道:“記住,世人皆可拜我,唯有你,不用。”


    陸渙心中更為驚奇,但聽這話,似是自己是仙尊另眼相待之人一般。那魂祖聽到此語,也是心中一驚,不由微微抬起頭,偷眼看過來。誰知他方一抬頭,便遇上仙尊眼中射出的兩道寒芒,又是慌忙低下頭去。他知道當年仙尊修為強大,行事果斷狠辣。雖然時隔多年,卻仍是餘威猶在。


    這時就聽仙尊冷冷道:“還不滾麽?”魂祖聽罷卻是心中更加驚奇,按照仙尊當年的性子,這種說話不冷不熱之時最為可怕,誰知今朝遇見,卻是這般輕易就饒了自己。暗道:“難道他並不知道當年之事?亦或是如今修為大降,打不贏我?”雖然這樣想,但魂祖向來謹慎,並不敢以身相試。


    魂祖正想著,便又聽到仙尊道:“怎麽,不想走麽?”語氣突然變得更加淡漠,卻有一絲若隱若現的殺氣回蕩。


    魂祖心道不妙,急忙叩首行禮道:“遵命!”隨即化為一道白光離開了陸渙的識海。


    見到魂祖一走,陸渙這才對著仙尊抱拳道:“多謝前輩兩次相救。”


    “前輩?”仙尊驀地一笑,道:“老夫早就說過,你不需要對老夫這般多禮。”


    見到陸渙麵露奇異,仙尊又道:“你說兩次相救,想來是記起了那次海上鯊群之事。你可知當日老夫怎樣說的?”仙尊看了陸渙一眼,自顧接道:“當時你問老夫是誰,老夫回答‘老夫想你所想,為你所為,自然便是你了。隻是你卻比之前的你差的太遠了。’可對?”


    陸渙點點頭道:“不錯。”


    仙尊道:“那你可知這是何意?”


    陸渙沉默片刻,若有所思道:“前輩說你便是我,莫非”


    仙尊道:“不錯,老夫便是你的前生!也就是說,你的前生便是老夫,整個八州界上界的無常仙尊!”


    ps:今日第三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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