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天回頭循聲看去,隻見成不驚虛空而立,身後天劍山莊弟子眾多,一個個拔劍在手,氣勢震天。諸葛天哂笑道:“成莊主,當年一戰,你我未分勝負,你道今日能留得住我麽?”


    成不驚笑道:“當年不分勝負,你焉知今日不會?”


    諸葛天長笑道:“好好好,成不驚你修為精進,老夫卻也沒有落下了,你既然要戰,那便讓老夫看看你的天劍仙陣有何長進?”說罷便是手中長刀一揮,虛空踏步而出,氣勢驚人,睥睨眾生。


    成不驚淡淡道:“諸葛天,你還當今日是你我二人之戰?你魔修禍亂天地,我正道中人人人得而誅之,又怎能和你講那道義。”話音剛落,隻見眾多道修紛紛淩空而起,卻是又將眾人合圍。


    諸葛天笑道:“常聽說有人能將那不要臉發揮到極致,老夫尚且不信,今日一見成莊主這不要臉的神通,實在佩服,我道你為何敢向老夫挑戰,卻原來早已練成不要臉神通,卻是比你那天劍仙陣強太多了。”


    這一番話極是狠辣,偏得又讓成不驚無法反駁。成不驚隻覺一腔怒火將要炸出,大喝一聲道:“諸葛老賊,你找死。”戟指一劍劃出,撕開天際,向諸葛天斬來。


    諸葛天豈是易於,反手一刀便將那劍氣化解,大笑道:“痛快,來來來,你我再戰!”


    此時陸渙見狀,不由來到諸葛天身邊,道:“嶽父,還是早些先回去再作打算,恐是道修緩兵之計。”諸葛天聽聞不禁四下一看,隻見越來越多的敵人圍上,當下點點頭道:“好,我們走。”


    成不驚見對方欲要離開,忙大喝道:“還等什麽?快些將這群妖魔鬼怪一並殺了!”說罷自己當先衝上。


    而就在此時,隻見陸渙手中金光一閃,驀地一到長河從天而降,直接便將包圍衝散,擋住成不驚的去路。而那些在天河另一端的道修卻是盡數被天部眾人擊殺,隻看得成不驚嗷嗷怒叫,卻又無能為力,他深知山河宗每一個神通皆是借來之靈,威力極大,自己不敢貿然前行,隻能破口大罵。


    卻說方才諸葛天與成不驚對話之時,陸渙見地靈三百所施展的八荒開山蘊藏靈力極大,便將其借靈施展山河變神通,不想竟有如此奇效,比自己平日裏施展的強了數倍不止。其實地靈三百自幼被歐陽怪才以山靈滋養,自是靈氣精純巨大,且那些山靈皆被收服,陸渙借用並無其他靈脈那樣有反噬之力,自然是非同小可。


    此時諸葛天見到成不驚大怒而狂的表情,心中大暢道:“成不驚,咱們後會有期,哈哈哈!”隨即與眾人帶著歐陽怪才返回東來山。


    此時,天已黑,眾人返回東來山脈之後,諸位長老皆被召到魔神宮商議此番征戰之事。陸渙與若冰自是也在其中。


    隻聽歐陽後土道:“渙兒,冰兒,你們身負魔神魂脈與血脈,又得鳳蝶雙劍的傳承,自已是未來我魔族的魔尊與聖女,當要肩負起衛我魔族的重任。”在場四部長老天地兩部皆是陸渙與若冰的至親,自是不反對,而玄黃二部又向來與人無爭,司幽更是有卦象指引,一時之間眾人倒是都點頭稱是。


    若冰沒有言語,陸渙確實皺眉道:“渙兒深知自己,保衛我魔族自是萬死不辭,但這魔尊卻是如何也做不來的。”


    歐陽後土道:“你身上流淌著魔神的**,是魔尊正統的繼位者,你做不來誰還能做得來?”歐陽怪才與諸葛天也紛紛道:“不錯,渙兒,可莫要辜負了我們這些老家夥的一片苦心那。”此時歐陽怪才的傷被魔神雕像救治,已無大礙。


    陸渙正欲要再次推辭,隻聽得山脈之外傳來一陣絲竹之聲,如春風,似細雨,絲絲縷縷,遊蕩在眾人耳畔。陸渙方一聽聞,仿佛忽然置身於一片春和景明之中,隻覺胸中大誌全無,恨不能馬上散去修為,當一介凡人。好在陸渙修為精深,微一分神便即恢複。


    轉頭看去,隻見若冰麵帶笑意,被那樂聲所引,一直白皙的玉手驀地便朝著自己天靈印去。陸渙大急,忙抓住若冰的手,渡去一股靈力,方才抵擋住這奇異樂音。卻說若冰方才聽道這樂聲,仿佛看見陸渙正在不遠處溫雅微笑,向著自己招手,自己茫茫然走去,被幻像中陸渙引導,竟然差點自盡。此時恢複過來,若冰隻覺一身冷汗,眼中露出駭然之色。


    這時隻聽得司徒玄怒聲道:“哼,這幫仙音門的女子恁的聒噪,且待老夫將其打發。”眾人見司徒玄衝出,也急忙跟上,一路上隻見修為弱一點的族人不是心神被迷自盡,便是暈厥在地。歐陽後土心中一陣憤怒,眾人來到外圍山頂,隻見不遠處虛空坐著七八十名女子,一個個手持玉笛笙簫,齊聲吹奏,而正中一人輕輕撫琴,端莊典雅,正是那妙音仙子。此刻見到眾人出來,淡淡一笑,卻是不再理會,而是繼續撫弄琴鉉。


    司徒玄道:“若是讓這仙音大陣在吹彈片刻,山穀中那些得道以下的族人怕都是在劫難逃。且待老夫去將這什麽勞什子大陣破掉。”說罷正欲衝出,嚴黃突然拉住司徒玄道:“司徒兄莫要莽撞,這仙音大陣玄妙異常,別無他解,唯有以音破之。且讓我來。”


    隻見嚴黃祭出一把七弦古琴,飛身而起,立於虛空,向著妙音仙子道:“女娃娃,你這琴音奏的是春天,但是現下已然深秋,卻是要改上一改。”


    這時隻聽妙音仙子道:“前輩既然賜教,那不妨也奏上一曲,好讓人家知曉究竟什麽才是秋天之音呢?”隻聽她語言輕柔嬌媚,伴著這樂聲,好似春鶯夜啼,勾魂奪魄。司徒玄低罵道:“這女子太無恥,竟然連那媚功也用上了。”


    而此時嚴黃卻是不再說話,盤膝而坐,將七弦古琴至於膝上,道:“老夫昔日偶得軒轅界一位大能所譜之秋聲,你且聽好。”聽聞此語,陸渙不由疑惑道:“軒轅界又是何方?”


    諸葛天道:“我們所在的世界名為八州界,然這天地之間靈界甚多,那軒轅界和我八州界一樣,也是一處世界,曾有人穿過界壁通往八州,如今卻是再也沒有軒轅界的傳聞了。”陸渙尚是首次聽聞這多重靈界之說,心中正暗自稱奇,卻隻聽嚴黃一曲秋聲已然奏響。


    隻見嚴黃左手按滑琴弦,右手挑勾踢打,一個個鏗鏘之音從嚴黃指下發出,初淅瀝以蕭颯,忽奔騰而砰湃。陸渙聽來,隻覺眼前仿佛出現波濤夜驚,風雨驟至之景象,忽而又如赴敵之兵,手提金戈鐵槍,拖地而行。


    而此時,嚴黃彈得興起,竟是撫琴而唱,與那仙音大陣分庭抗禮。隻聽嚴黃唱道:“其色慘淡,煙飛雲斂;其容清明,天高日晶”一字一句剛好唱在那大陣樂聲間隔之處,那樂聲頓時大亂。妙音仙子見狀,知是眾樂齊奏,勢必轉換之時有所隔膜,傳音製止了其餘女子吹奏,隻留自己一人與嚴黃的琴聲相抗。


    嚴黃心道:“此女倒也聰明。”隨即又唱道:“是謂天地之義氣,常以肅殺而為心商聲主西方之音,夷則為七月之律。商,傷也,物既老而悲傷,夷,戮也,物過盛而當殺!”


    當其唱道“物過盛而當殺”此句,眾人隻覺到天地驀地暗了,一股肅殺蒼涼的寒意從心底散出,皆是暗道:“這便是以音證道的威力麽?”而那妙音仙子終於難以抵抗,琴聲大亂,一根琴弦“嗡”的一聲崩斷。


    而此時嚴黃的彈奏也將結束,隻見他雙手輕點,泛音淡淡,終於消散天際。起身仰天長歎道:“前輩的秋聲曲自天際而來,最後卻又歸於天際,這份境界,晚輩佩服!”隨即嚴黃又看向妙音仙子,隻見妙音仙子麵色慘白,嘴角流血,恨恨的盯著嚴黃不語,而那些仙音門人護在妙音仙子周圍。妙音仙子本欲夜中以仙音大陣控製山脈中魔族之人,以作奇襲,誰料嚴黃這一曲秋聲卻直讓她慘敗。


    嚴黃本欲率眾趁勝追擊,但見不遠處光華道道,道修眾人又來,便打消了念頭,隻是看著妙音仙子淡淡道:“樂由心生,心不靜,樂不純,這一曲秋聲可還聽得?”


    妙音仙子隻是恨恨盯著嚴黃,並不說話,許久之後,終是又噴出一口**,隨著道修前來接應之人狼狽而退。


    嚴黃回返山頂,歐陽怪才道:“嚴兄好一曲秋聲,此戰漂亮!”歐陽後土卻是歎道:“隻怕道修大軍此戰不勝,明日將會大舉來攻,又將會是一場血戰!”聽聞此語,眾人先前的喜悅頓時蕩然無存,卻而代之的是一腔濃濃的憂慮與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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