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井頓時向裏梅投去敬佩的目光。


    羂索站在門口,拿著一盞燈籠,直至櫻井和裏梅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他視線中,男人才溫吞的收回了視線。


    侍從疑惑道:「大人,您好像有點失落?」


    羂索輕輕攏了攏自己的袈裟,疑惑的自言自語:「她居然一點也沒有被我的佛法所打動,這是為什麽呢?」


    這世界上,當真有可以抵抗神明低語,心性堅韌至此的人嗎?


    此時此刻,披著角色卡套皮,但靈魂卻是貨真價實真神的櫻井,還不知道羂索的疑惑。她要是知道了,大概能把這件事編進平安時代笑話語錄,讓他傳頌千年。


    她跟裏梅慢吞吞回到多治比府邸,剛到門口,腦海中就響起了警報!


    檢測到兩麵宿儺出現!


    櫻井:……


    山田心子:咦,兩麵宿儺提前回來了啊?


    櫻井誠懇道:你們的檢測能不能提高下範圍啊?這都到家了才提醒我——我被子還留在裏梅床上呢。


    被櫻井這麽一提醒,山田心子也沉默了。


    它幹笑:應該……大概……不會有事吧?


    說實話,它也摸不準兩麵宿儺那個狗脾氣。雖然兩麵宿儺對櫻井不是愛情,但他又確實把櫻井視為自己的所有物……他真的能忍受自己兩個下屬之間發展辦公室曖昧?


    櫻井理直氣壯:當然不會有事。


    她和裏梅在大門口分開,櫻井說自己要回去吃宵夜,等會再去睡覺。


    假裝不知道兩麵宿儺已經回來了,櫻井摸著黑回到院子裏,進門第一句話就是:「杏子,阿直——為什麽不點燈啊?」


    「我好餓,晚上想吃……」


    少女的話戛然而止。


    她愣住,然後又像是不可置信那般,眨了下眼睛。


    月色皎皎,兩麵宿儺坐在簷廊下,身邊放著一壺溫酒。


    他赤紅的眼眸隔空望過去,神色慵懶,卻教人不敢輕舉妄動——櫻井有一種被捕食者盯上了的感覺。


    兩麵宿儺的目光太兇戾了,讓她憑空生出一種自己已然被對方扒皮抽骨的戰慄感。


    上一次被盯得這麽毛骨悚然,還是櫻井和前男友提分手的時候。


    她很快反應過來,臉上綻開燦爛明媚的笑臉,驚喜道:「宿儺大人回來啦!」


    櫻井跑到兩麵宿儺旁邊,乖巧的蹲下來,讓自己視線低於兩麵宿儺。男人身上帶有洗浴過的幹淨香氣,還有淡淡的酒香味。


    他向櫻井伸出手,溫度極高而粗糲的手指捏著少女的耳垂,將那塊軟肉揉搓出艷麗的緋紅色:「打耳洞了?」


    第26章 詛咒之王的祭品


    盡管櫻井的耳垂已經不紅腫了,但也遭不住兩麵宿儺的手這麽揉。


    她下意識抓住了兩麵宿儺的手腕,可憐兮兮的:「前天拜託杏子幫我打的。」


    「宿儺大人,耳朵,耳朵要被揪掉了——好痛。」


    少女嘴上說著疼,臉頰暈紅,眼眸卻依舊黑黝黝的,清亮。兩麵宿儺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有見過櫻井哭——哪怕是淚眼朦朧的模樣也沒有見過。


    她被土蜘蛛折斷手臂的時候沒有掉過眼淚,在道場被破魔箭反噬的時候也沒有掉過眼淚。


    明明長得這樣嬌氣秀麗,骨頭倒是很硬。


    男人終於大發慈悲的鬆開手。他鬆開手後,櫻井的耳墜也隨之墜落在地。櫻井垂眸瞥了一眼,發現是耳墜上的耳針被兩麵宿儺捏碎了。


    難怪……她就說怎麽覺得怪痛的,這手勁兒誰不痛啊?


    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櫻井摸到一點濕潤的血跡。她眨巴了下眼睛,不死心的又摸了一下自己耳朵:我耳洞呢?


    我那麽大一個耳洞呢?


    我新打的耳洞呢???


    山田心子:他好像用反轉術式把你耳洞合上了。


    櫻井:…我恨甲方。


    少女摸完耳垂後,滿臉錯愕的表情。她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洞沒了,不死心的又摸了一下。


    那點稀薄的血跡很快被櫻井手指蹭開,白淨的耳垂上幹幹淨淨,沒有任何可以掛耳飾的地方。


    兩麵宿儺嘴角被少女的表情取悅,眼底浮起笑意:「耳環太醜了,不準戴。」


    他的目光不曾從櫻井身上移開,從櫻井進院子開始,他就始終注視著少女的一舉一動。直到櫻井走到他麵前,兩麵宿儺才移開視線。


    院子的石子路上滾落有許多碧色寶石,在月光籠罩下散發出淡淡的光輝。


    下一秒,那些寶石便被斬成飛濺的,帶著光點的碎末。兩麵宿儺看著滿院子破碎的寶石,心頭不悅。


    他回到多治比家,第一眼就看見了這些寶石。


    這些昂貴的,被那些人獻上來取悅櫻井的寶石。


    它們的顏色和櫻井戴著的耳環墜子顏色一樣。兩麵宿儺隻要將二者聯繫到一起,心底便陡然升起一股殺意。


    或許也不僅僅是單純的殺意。隻是兩麵宿儺慣來用殺意養戰氣,情緒到了某個點上時,各種無從分辨的情緒,也就被轉化成了殺意。


    府中下女說,寶石是賀茂家暫住的一個和尚送給櫻井的。


    兩麵宿儺垂眸瞥向櫻井,少女尤自揉著自己耳垂,好像還在疼。但她隻是在意自己耳洞沒了,倒是並不關心掉在地上的耳墜,和院子裏被斬碎的寶石。


    男人心底的殺意微妙的弱了下去,隻覺得少女捏著耳垂哀怨又不敢說話的模樣,很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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