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千手滅掉後,就剩宇智波一家獨大了,這樣不好。」家老摸著長長的鬍鬚沉思。


    「有道理,看來得另外扶持一族製約宇智波。」


    「似乎除了千手,沒有能與宇智波勢均力敵的。」


    「不用擔心,跟千手打過後,宇智波肯定會實力大減的,到那時還不是任我們揉捏。」


    「據說千手研究出了品種優良的小麥,一年的收成抵得上過去三年,必須要得到這種麥子的種子!」


    「千手周邊的普通百姓對他們稱讚有加,這幫刁民!」


    「……」


    書房外的院子裏,鳥兒嘰嘰喳喳叫得歡快。


    其中有隻圓滾滾的小麻雀站在距離窗戶最近的樹枝上,歪著腦袋梳理羽毛。


    如果這個時代有高精度的望遠鏡,鎖定麻雀後,大概能看到它的黑眼睛裏有三顆極小的勾玉正在緩慢旋轉——


    大名和心腹的談話,全都被這隻麻雀聽了下來,一五一十同步到小暮公主那邊。


    源純漫不經心地吹了口氣,吹跑一株飄飄悠悠路過的蒲公英。


    我說什麽來著?貴族們高高在上久了,早就忘了挨打的滋味,在被現實狠狠教育前,他們不會把忍者放在眼裏的。


    扶持其他忍族牽製宇智波?很好,這舉動正合我意。


    晚飯前,小暮公主收到了大名的傳召,她換了身輕便的衣服,搭著侍女的手慢悠悠過去了。


    在寫輪眼長年累月的洗腦下,大名現在已經養成了大小事都要問問小暮公主有什麽看法的習慣。


    雖說用幻術影響了大名,但源純沒做得太過分,她卡在了一個恰好的尺度上,旁人隻會覺得大名對女兒是真寵愛,並不會認為他被幻術控製了,畢竟她的目的不是簡單粗暴地通過控製大名進而控製整個火之國,她隻會在必要時推上一把,令事情朝著所需要的方向發展就好。


    因此大名也隻是問問,不會都按女兒的意思去辦,就是(自以為)單純覺得她有些觀點聽過後真令人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千手的事想必你已經聽說了,」大名開門見山,「餘記得他們曾經救過你?」


    小暮公主慢條斯理地跪坐好,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她眉頭微蹙,麵露憂慮之色,輕輕嘆道:「是這樣的……」


    沒有著急辯解,也沒有趕緊撇清關係,隻是一聲長長的嘆息,就令大名心中升起了對女兒的憐愛之情。


    「餘早就告誡過你,不要跟忍者走得太近,」大名用埋怨的口吻說,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這是在關心女兒,「好了,你身體不好,就不要為這種小事過於傷感了,是那幫忍者不識抬舉,對不起你。」


    小暮公主搖了搖頭,「是女兒對不起父親大人……本以為……」


    「你雖然聰明,但還是有點天真了,」大名嗬嗬笑道,並不在意,「這也算吃一塹長一智吧。」


    小暮公主低下頭,用絲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父親打算怎麽辦?」


    大名揮揮手,示意上菜,「千手交給宇智波對付就好。」


    小暮公主抿了一小口粥,輕聲問:「那宇智波呢?」


    大名目光一閃,「你的看法倒是跟伊藤一樣。」


    「說的沒錯,」沉默片刻,大名繼續道,「宇智波……宇智波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的眼睛過於魔性……就沒有人試著研究過嗎?」


    肯定有,但宇智波家也不會大咧咧放著讓人研究,他們的眼睛都下了保險措施,一旦人死亡,術式啟動,眼睛立刻會被銷毀。


    「千手不在了,你覺得誰能牽製宇智波?」大名問。


    說得好像千手已經沒了似的。小暮公主默默吐了個槽,擺出思考的樣子,「宇智波以瞳術見長,女兒記得,日向家也擅長瞳術?」


    大名若有所思,「日向嗎……」


    「還有羽衣,」小暮公主繼續道,「羽衣一族本來與宇智波聯合對抗千手,但他們處處被宇智波壓著一頭,會甘心嗎?」


    大名點頭表示贊同,「你知道的還挺多。」


    「這還是宇智波斑告訴女兒的。」小暮公主露出一絲苦笑,「母親去世前兩個月,我們從花之國回來,路上就是宇智波護送的。那時女兒還小,對忍者很好奇,問了他一些事……」


    說著說著,小暮公主放下筷子,低著頭啪嗒啪嗒掉眼淚。


    美人做什麽都是美的,哭也哭得風情萬種。大名趕緊招呼侍女來給小暮公主擦眼淚,「嘖,怎麽還哭上了!當心等會兒又喘不過氣來!」


    「讓父親大人操心了。」小暮公主眼淚汪汪地說。


    「哎呀,說點高興的事,」大名換了個輕鬆的話題,「前兩天黑田家進貢了一批綢緞,我看著料子還行,顏色也挺鮮艷的,適合小姑娘穿,你拿走做幾件新衣服吧,正好夏天快到了。」


    小暮公主乖巧地眨眨眼睛,「謝謝父親大人。」


    吃完飯,小暮公主又被大名留下說了一會兒閑話,等侍醫來為兩人診過平安脈後,她才帶著侍女告辭離開,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洗漱完畢,躺上柔軟舒適的床,小暮公主將被子拉高蓋過頭頂,緩緩籲出一口氣。


    【謔,可算結束了,】腦海中響起九喇嘛的聲音,【你累不累啊?】


    【不累啊,】小暮公主伸了個攔腰,【我玩得可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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