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閣內,有一個女子坐在石台上,麵前放著一把素琴。那女子一身白絲紗衣,似是雲霧圍繞,仿佛是天上的人兒。那琴音從她的指尖中流出,那雙手似是玉箸做的,光滑白皙。那琴音像是潺潺流水,時而流經清幽僻穀,琴音顫顫,時而流經野外田郊,音若流沙。


    那琴音就和她人一樣,琴音美,人更美。也許上天在造凡人和造仙女時沒分的清,把她當成仙女般塑造,又或者她真是天上的仙女轉世,但她肯定是天上最漂亮的那個仙女。沒有人見過仙女,但當別人看到她時會一定認為這世上真的有仙女。


    琴聲戛然而止,像是寶劍出鞘發出“錚”的一聲,琴音斷了,那是因為有人來了。來的人是一個身強力壯,孔武有力的大漢,正是天煞門三十六天罡之首的張魁。


    張魁個頭大,聲音響,但對這個女子說話時卻格外的低聲,道:“雪衣小姐,少主請你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商。”


    那白衣女子叫做白雪衣,是天煞門上一任老門主的女兒,她輕嗯一聲,跟著張魁去了。纖纖細步,步若搖鈴,宛然一個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全然不像是一個出身魔門的女子。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有誰能想得到這樣一個看著純潔高尚的女子身邊全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而她究竟是否也是一個女魔頭,又或者她真的如她的外表般純潔。


    白雪衣來到一間房屋前,她知道裏麵有一個人在等著她。她輕輕的推門進去,裏麵有一個白衣男子負手而立,怔怔發呆。


    白雪衣輕叫一聲:“哥哥,找我來有什麽事?”


    那白衣男子自然是天煞門的少主,白秋生,叫做白雪厲也行,因為他在外人麵前一直以白秋生自稱,因為秋天是一個收獲的季節,象征著他能收攬霸權,成就他的皇圖霸業。


    白秋生微微一笑道:“天煞門的聖物黑虎古玉被冥老帶走之事你也知道,現在那塊玉佩在一個叫做葉秋的人手中,我相信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他能解開玉佩之謎,所以我想你接近他,從他口中套出玉佩之謎,事成之後在殺了他。”


    白雪衣淡淡一笑道:“哥哥,你得到玉佩秘密無非是想找到天煞,然後你好稱霸真個武林,可是我對武林爭權奪利之事絲毫不關心,你又何必找我去呢?”


    白秋生握著白雪衣的手道:“你天生冰雪聰明,也隻有你能勝任這件事,何況我們是兄妹,血濃於水,難道這點事你也不肯幫哥哥嗎?”


    白雪衣麵上露出一絲怨恨道:“嗬嗬,血濃於水,那爹爹去世這麽長時間,你有幾次去他墳前拜過,你整天隻知道自己的霸業,其他的你還關心過什麽?”


    白秋生表情變得有些僵道:“哥哥時這段時間沒有好好關心你這個妹妹,但哥哥不是想壯大天煞門嗎,這是爹爹生前最大的願望,如果天煞門不壯大,遲早這裏會被那些滿嘴仁義道德大的小人攻破,到時候這裏血流成河,白骨成山,這是你想看到的嗎?”


    白雪衣說不出話,也許是她沒想到後果這麽嚴重,也許她心地善良不想看到流血,緩緩的,她說道:“我答應你,但日後你找到天煞之後不要掀起武林爭端,造成生靈塗炭,這便是我唯一的要求。”


    白秋生聽到白雪衣答應了,心中頓喜說道:“這個自然,等到我得到天煞,隻要那些人不前來生事,我也決不會擅自挑起武林的腥風血雨。”可是白秋生這麽說,心中卻在笑這個妹妹雖然聰明,但太單純,他在想自己成就武林霸業,人人敬仰、畏懼的那一刻。


    又過了兩日。


    葉秋來到了新龍城附近的一個小鎮,葉秋依然沒能找到朱丹,可她不知道朱丹也在這個小鎮上。有時候就是那麽巧,兩個人明明相聚的很近,卻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就像葉秋不知道朱丹和自己同在一個小鎮,而朱丹也不知道葉秋已經追到這裏了。


    葉秋沒能睡得著,他漫步在鎮中黑暗的小道上,朱丹又怎麽睡的下,也漫步在這個鎮中。一個自東向西走,一個自西向東。這個鎮很小,小到鎮中的路就那麽幾條,而葉秋和朱丹就走在同一條道路上。就這般的走著,他們隻要不停下,就會見麵。那一刻葉秋就算死也不會再讓朱丹離開自己,而朱丹若是知道葉秋這般來找自己,也不會再離開葉秋。


    但事事難料,有誰知道這麽短的路有可能走不到盡頭,即便大聲呼喊幾句,對方也能聽到聲音。可是現有誰能喊的出聲,那滿心的壓抑深深的壓著兩個人,但他們不想發泄,就這麽壓著自己,故意懲罰自己,故意的折磨自己。


    這條路越走兩人越近,如果現在天色是亮的,他們可以遠遠的看到對方,可惜為什麽是黑夜,既然上天讓他們走在了一條路上,為什麽還不把天色打亮,讓這對苦命的朝夕思念的戀人看到對方,他們的心是那麽的渴望,可老天偏偏要橫加阻攔,因為蒼天無情,不然天若有情天亦老,可惜蒼天是常青的。


    就在朱丹繼續向前走時,有一個人影閃出,那女子背著一把琴,一身白衣,那件白衣在這黑夜中顯得那麽明顯,那麽的格格不入。朱丹愣住了,輕聲道:“雪衣小姐?”


    白雪衣微微一笑道:“朱丹妹妹,自從你離開天煞門我們就再也沒見過,姐姐心中很是思念你。”


    朱丹如今無依無靠,心中的孤單找不到歸屬,聽到白雪衣這番話,也不想她為什麽突然出現在這裏,一頭撲在白雪衣的懷裏,或許朱丹知道白雪衣的善良,因為她們親如姐妹,人人會害她,但白雪衣決不會害她。


    朱丹長時間的壓抑,此刻再也抑製不住哭了出來,那哭聲在這寂靜的黑夜傳了很遠,傳到了葉秋的耳中,葉秋心中澎湃,那聲音是那麽的像朱丹,朱丹難道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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