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是皆大歡喜,陳芳兒想不到白秋生居然可以這麽輕易的取得勝利,但更讓她想不到的是,本來凶煞逼人的楊廣天此刻居然如此謙恭和善,這比京劇裏的變臉還要快。陳芳兒隻知道喜怒不形於色才是高人,但今天楊廣天讓她見識到喜怒隨心所欲轉變的也可謂是高人。


    這群人隻看表象不知道深入思考,葉秋若在場,關注的絕不是楊廣天態度的變化,定是思考白秋生與楊廣天的關係,葉秋看任何事都是比別人看得更透徹。世上愚蠢的人太多,而女人又占了大多數,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其實隻要稍加思索,就可以看出其中的端倪。


    楊廣天是什麽人,隻因一個女子破壞了規矩,就可以放任手下的管家肆意妄為,倘若他真的心胸寬廣,又怎會斤斤計較;明知對方武功不敵自己,而且是個女子,也不用出手狠毒為了自己的麵子欺淩她人,更是恬不知恥的與小輩決鬥。種種跡象都表明楊廣天是一個心胸狹隘之人,更是把麵子看的比什麽都重。


    而如今楊廣天居然落敗於小輩,江湖上講的是願賭服輸,真正的大丈夫當然可以做到,就算輸了也可以一笑帶過。但楊廣天並不是心胸坦然的真豪傑,大丈夫,但此刻卻突然間變得善解人意,寬宏大量,這白秋生和楊廣天的關係就不得不讓人琢磨了。


    此刻台下又是一番什麽場景,有的人臉拉的比馬臉還長;有的人臉愁的像是縮水的黃瓜。不用說也可想而知,這白衣男子把楊廣天這樣的人物都打敗了,那這鏢局女婿之位還不非他莫屬。場下當然也有之前在郊外那場比武被白魁打得落花流水的一幹人等。當時白秋生向他們保證不會與他們爭奪這女婿之位,如今這些人心中敢怒不敢言,憋著一肚子的氣,罵這白秋生表裏不一,說話如同放屁。


    陳嫣對著陳芳兒嬉笑道:“看來那個不知道什麽名字的美男子可就要成為別人的如意郎君了,你再不出手可就沒有了。”陳嫣向來說話是想什麽說什麽,除了見到自己的師傅絕情師太她會收斂玩性外,任何人她都敢開玩笑。


    陳芳兒嗔怒道:“你這丫頭口無遮攔的,我和白公子隻是普通朋友.。”


    陳嫣似有不信的笑道:“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人家就可以舍身相救,我可不信。”


    陳芳兒真拿這個妹妹沒辦法,無奈道:“你這腦子不知整天想什麽,你若不信我也沒辦法。“


    陳嫣有笑道:“這叫什麽白的公子一表人才,風流倜儻,武功又這麽高強,他又這麽喜歡你,姐姐不如考慮一下,嗬嗬。”


    陳芳兒翻個白眼道:“你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連姐姐的玩笑都敢開,我看你把他誇的這般好,是你對他動了芳心吧。”


    陳嫣不屑道:“這什麽白的公子是很好,不過太扭捏,說句有這麽文質彬彬,他要是整天對我說什麽小姐有禮,小姐有請,小姐慢走,我還不得全身起雞皮疙瘩。”陳嫣在說這話時,心中想到了葉秋,葉秋不懂得憐香惜玉,說話也不似這白公子有禮,而且對自己總是愛理不理的,但陳嫣卻把他看得比任何人都要好,都要在乎。也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可葉秋心中是如何想的,在他的心中真的隻是隻有一個朱丹嗎。


    陳芳兒和陳嫣相對一笑,陳芳兒的笑是告訴陳嫣自己隻是把白秋生當做普通朋友,希望妹妹不要多想。陳嫣的笑是告訴陳芳兒讓她放心,自己對白秋生也絕無他意。可是這二人卻把對方的笑意理解反了,但卻不會再說什麽。


    白秋生對著場下的觀眾把手一供道:“各位不要多心,在下隻是看到朋友有難才上前解救,至於這招親大會還是要繼續的,而我卻不是衝著這女婿之位而來,打擾之處還望贖罪,在下這就下的擂台。


    白秋生看向陳芳兒和陳嫣,投射過來的溫柔眼光告訴他們事情已經解決,還是快些下的擂台吧。陳芳兒和陳嫣當然明白事理,自己再在擂台上久待恐有不妥。陳芳兒拱手對楊廣天道:“我姐妹二人一時魯莽,打亂了這次招親大會,還望楊鏢頭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們這些不懂事的人一般見教。”


    陳嫣卻仍是死不悔改的衝楊廣天嘟著嘴,做了個鬼臉,陳嫣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做事情分不清輕重,對於禮節更是不懂。陳芳兒立刻走向前去把陳嫣擋在了身後,怕陳嫣的舉動再惹惱了楊廣天。


    楊廣天捋了一下胡子道:“老夫說話算數,既然閣下的朋友勝的老夫,老夫就不計前嫌,你們走吧。”陳嫣老大不情願的被陳芳兒拉下了擂台,至於田一鼠早就逃的不見了蹤影,陳嫣也是沒辦法。


    白秋生便欲下的擂台,隻聽得人群中有一個人喊道:“閣下慢走。”眾人看時,隻見一個麵黃肌瘦,穿著破爛的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看上去比白秋生大的多,但比楊廣天要小得多,大概三十四五歲的樣子。


    白秋生道:“閣下有何見教?”那穿著破爛的男子道:“你無心競爭這女婿之位,但我卻貪戀著錢勢,而且至今未曾娶過妻,倒想做這鏢局女婿之位過過癮。”


    白秋生不解道:“既然如此,那我倒礙不了閣下的事,這豈不是成人之美嗎?”那穿著破爛的男子滿口髒話道:“去你娘的成人之美,老子想做這鏢局女婿那是唾手可得,不知道給這鏢局添多大的光。”


    這話說出來,楊廣天不免動怒,眼前的人一副乞丐打扮,邋遢至極,怎的還添了我三江鏢局的光彩,難道我鏢局未來的女婿還比不上一個乞丐不成。


    白秋生還是不解道:“既然你自信滿滿,大可上擂台和各位豪傑一較高下,為什麽讓我止步。”


    那穿著破爛的男子道:“這裏的所有人隻有你一個人配做我的對手,其他的人老子放個屁都能熏死他們。眾人一聽紛紛拔出刀劍,口中罵道:“哪裏來的雜碎,找死。”這些人當中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地痞流氓都來湊熱鬧,那還講什麽江湖規矩,舉刀就來砍這個人。可是先前上來的三個人還未到的這人的身,便感覺一股無形的大力擊來,莫名其妙的的被打飛了好幾米遠。


    人群紛紛散開,這個穿著破爛的男子雙手抱在胸前,剛剛他就是這個姿勢,根本沒有出招,那三個人就被擊飛出去,難道這個人會什麽邪法不成。


    穿著破爛的男子看著周圍的人群哈哈大笑,直笑的人心膽俱烈,沒人敢攻向前來。隻見破爛男子輕身一縱上了擂台,指著白秋生道:“我要打敗你,這樣老子才覺得這女婿之位不是別人讓給我的,而且更沒有人敢不服說三道四。”


    白秋生劍眉橫蹙,目光銳利的看著眼前的男子,這個奇怪的男子功夫十分奇怪,招式更是邪門,自己究竟是戰還是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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