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晚上,依舊是那麽的熱鬧。過年的歡樂氣氛,籠罩著整個京都,大年初一的晚上,一派燈火通明,京都四處,都不時的有煙花綻放。這樣的一天,是每個人都希望能夠永遠停留住的光景。


    譚漠一行人在街上悠悠的走著,今天是很愉快的一天,譚漠幾人不想就太早的回去,更何況,譚漠一直到下午才回來,還沒有好好和大家夥聚一聚。


    在大街上,隨處可以見到一群一群的孩子,手中拿著紙燈籠,在歡快的跑著笑著,還有的孩子,則是拿著那些煙花炮仗,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用香點燃,便飛快地跑開,捂著耳朵等著炮仗的響聲。


    看著這些孩子的笑臉,譚漠也是輕輕地笑了笑,自己沒有過這樣的童年,自己的童年,隻有父母的血,師傅的仇,自己的汗。


    “真是沒想到啊!”邱震笑著說道:“以前,我也幻想過離開家,看一看外麵的世界,現在離開了家,而且,第一次不是在家過年,還真是有點想家啊!”


    幾人笑了笑,小樣接著說道:“你是第一次在外麵過年,我呢?這是我記憶中,第一次在這麽熱鬧的地方過年啊!以前和師傅在大山裏,都快要忘了什麽時候過年了!”


    譚漠笑道:“放心吧,從今以後,每一年,我們都會很快樂的過,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來過。”


    蕭顛點點頭,說道:“我看那,以後每次過年,我們都應該在一起!不管以後大家都在什麽地方,幹什麽事,我們都要聚在一起,過個年。”


    邱震立馬笑道:“這樣好!依我看那,咱們幹脆就不用分開,一直這樣下去,那該有多好啊!”


    可是,世事難料,誰又會知道自己的未來是什麽樣,或許,到了明年的這個時候,大家已經天各一方。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尤其是在開心快樂的時候,隨著大街上的人流漸漸稀少,孩子的笑聲也已經不在,雖然街上依舊燈火通明,但是,已經不在熱鬧,該回去了。


    年初的日子,那幾天都是很熱鬧的,走親訪友,各種集會,不過,譚漠他們並沒有多少親戚朋友需要去串門,大概,除了邱震經常和兩位哥哥聚一聚,就是蕭顛出去忙活,這譚漠的人緣,卻是還沒有蕭顛的好。


    不過,譚漠也不會閑著,雖然這幾天應該好好休息一下,譚漠,卻是休息不得。因為他已經知道,過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去定北軍了,那裏將會是一個全新的世界,自己卻是對他一無所知,唯一可以幫到自己的,便隻有一個人,顏老大人。


    所以,這幾天,譚漠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顏老大人的尚書府,然後,便是吳老先生的宅子,當然,這兩處地方,都是能夠讓譚漠受益匪淺的地方。


    時間在走,轉眼間,就是初五,過了初五,街上的商鋪,也就開始開門了,大街上,依舊是那麽熱鬧,譚漠也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日複一日的巡城,看上去百無聊賴,但是,譚漠卻是已經過的沒那麽無聊了,他有了太多需要去思考,去溫習的東西,顏老大人教的東西,並不是那麽容易消化的。


    再往後推,便是元宵節,元宵佳節,熱鬧非常,甚至比過年的時候,都要更加熱鬧,各種各樣的花燈擺放在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們,也都是時不時的停留下來,看看上麵的燈謎,猜一猜,看看自己是不是能猜到答案,猜到的話,自然是有獎品贈送的,就算是沒有,大家也都不會在乎,不就是圖一樂嗎!


    不過,波瀾不驚的日子裏,也會有那麽些小小的驚喜,例如,韓瀟突然就要進翰林院了。


    那是在正月十五元宵節上,翰林院的幾位學士們,為了慶祝這元宵佳節,特意在翰林院大門口的街道上,舉行了一次集會,當然,他們的集會,並不是誰都可以去參加的,有資格去的,都是文人,都是書生,所以,韓瀟自然也就去了。


    文人的集會,總是離不開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樣才顯得高雅,可是,他們這在大街上的集會,也難免有些雅俗共賞了。


    這集會本來並沒有什麽特殊,特殊的是,翰林院的最高官劉大學士,一下便看中了韓瀟,韓瀟的才華著實讓人震驚,他腦袋裏的東西,恐怕是一般人根本無法想象的,就連那些個翰林的學士們,也都有些自愧不如。


    韓瀟憑借自己的淵博學識,受到了翰林院大學士的賞識,一步踏進了翰林院,這是多少寒門學子夢寐以求的事情。而韓瀟,從此也就變得又開始出名了,從幾年前韓瀟做出那件大事之後,沒有過多長時間,大家就已經忘了他。可是,最近這段時間,韓瀟風生水起,便立馬又成了人們議論的話題。先是被吳老先生大加讚揚,成為了忘年之交,後來,就是劉大學士直接一把將韓瀟拉近了翰林院,當然,人們最多討論的,卻是這兩件事之間的關聯,誰都知道劉大學士和吳老先生乃是拜把子的結義兄弟。所以,大家便理所當然的就認為,是吳老先生故意安排的。


    於是,韓瀟的名字,便有了些讓大家茶餘飯後說笑的談資,因為當初那個怒斥東廠結黨營私的韓瀟,如今,也成了人家結黨營私的對象,這就是一個足以讓大家感歎又可笑的事情。更有甚者,有人甚至認為,韓瀟幾年之前所做的事,就是為了要引起這些高官們的注意!


    可憐韓瀟,隻不過是幫助譚漠做些事情,便成了一個街頭巷尾議論紛紛的“作秀”小人!當然,韓瀟是不會在意的,因為他知道,不管現在人們怎麽看你,怎麽說你,過不了多長時間,便會被遺忘,盡管自己的參政,著實有些走後門,但是,隻要自己有真本事,那又有什麽關係?那些指責你的人,遲早會因為你的才幹而閉嘴!


    二月二,龍抬頭。


    “二月二,龍抬頭。”譚漠微微的皺著眉,看著自己手中那張小紙條,緩緩地說道:“龍抬頭了,我也差不多該要走了啊!”


    秦歸在一旁,看著譚漠,有些疑惑,譚漠剛才一直就在看著這張紙條,秦歸不知道上麵寫的是什麽,但是,看著譚漠的表情,卻是知道,可能會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這張紙條很小,因為要把它綁在一隻老鷹的腳上,必須要是小紙條才行,可是,這小紙條上,卻是寫著不少的字。這是明安的飛鷹傳書。


    “譚漠,”秦歸好奇的問道:“上麵寫的什麽啊,什麽龍抬頭,自己也快要走了啊?”


    譚漠歎口氣,沒有回話嗎,隻是將小紙條遞給了秦歸。秦歸接過去,看了一眼,卻是也有些微微發愣,雖然秦歸也知道,這上麵所說的事,早晚都會發生,可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那。。”秦歸皺著眉說道:“這是明安給你的,朝廷應該還沒有得到消息吧?”


    譚漠點點頭,說道:“朝廷要想知道,恐怕還要在登上兩三天。”


    秦歸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你還可以早作準備。”


    譚漠點了點頭,說道:“給我拿張紙,再拿來筆墨。”


    秦歸點點頭,知道譚漠要幹什麽,便立馬出去,從書房拿來了譚漠需要的東西。


    譚漠寫了兩封信,一封給了萬磊,一封給了明安,這兩個,都是譚漠手中最有實力的兩個人,也是譚漠目前,最需要的兩個人,尤其是明安,一直看不透的明安。


    “晚上等大家都回來了,我們在仔細的說一下情況吧!”譚漠寫完信,交給了自己帶來的江南路江北路的兄弟,通過自己的渠道送信,是最快也最安全的。


    到了晚上,所有的人都聚在了一起,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語,幾人圍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的是那張小紙條。


    “沒想到啊,”蕭顛率先發言,“這皇帝陛下還沒說要找事,那些個韃子,卻是還敢主動惹事啊!”


    譚漠微微笑了笑,說道:“或許,陛下早就想到了,所以才說,要等時機,等一個有足夠的理由,將韃子痛打一頓的時機啊!”


    蕭顛點點頭,接著說道:“也是,當初東廠的人調查出來的結果,是韃子暗中派人行刺陛下,可是,卻是並沒有真憑實據,韃子恐怕也根本不會承認,所以,陛下才決定,沒那麽快出兵。直到韃子等不及了,讓他們主動來攻!”


    “是啊,”譚漠哂笑道:“要是因為那種空口無憑的事情,就直接出征,恐怕也不占理,所以,就先放出風聲,說是已經知道是韃子幹的事情,而陛下也已經決定好好教訓他們,讓韃子們坐不住,開始緊張起來,到最後,也就成了現在的情況,韃子覺得既然肯定要打,那還不如自己主動攻擊,也會先占個優勢。”


    蕭顛笑道:“這種方法,還真是像東廠的作風。”


    譚漠笑道:“這下,恐怕我也很快就要離開了啊!”


    蕭顛點點頭,說道:“那。。你準備怎麽辦呢?”


    譚漠歎口氣,說道:“接下來,才是我今天要說的事情啊!”


    “首先,就是要安排一下,到時候,誰跟著我一起去定北軍,我想過了,蕭顛和韓瀟是肯定不能走的,你們就留在京都,好好辦自己的差事就行,然後,路涯和淨空是肯定要和我一起去的,小樣作為隨行軍醫,也是必不可少,畢竟,在戰場之上,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邱震嗎,就留下來吧!”譚漠說道這裏,便停了下來。他好像忘了一個人。


    “那我呢?”秦歸有些不高興的問道,自己竟然沒有被提到!


    譚漠一愣,看了一眼秦歸,笑著說道:“你?咱們不是說過,我到哪,你就到哪嗎?”秦歸先是一愣,旋即卻是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是啊,自己真笨,這種問題還要問!自然是譚漠在哪,自己在哪啦!


    “然後,我已經給萬磊和明安分別寄出了信,我需要盡可能多的力量,就我們這幾個人,進了定北軍,肯定會成為人家不屑一顧的小角色!這軍隊之中,也是有著不少明爭暗鬥的,沒有足夠的力量,就呆不下去啊!”譚漠接著說道。


    蕭顛點點頭,說道:“不過,有了他們的幫助,肯定會大有好處,這樣吧,我給鐵叔寫封信,讓他也派些人去幫助你。”


    譚漠笑道:“這樣最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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