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望淡淡,「荷蘭進口的阿姆斯特丹。」


    江言斯抱著桃桃就飛起給了盛天望一腳,「你腦子有泡是不是?有的人會對迷幻劑過敏,會出人命的啊。」


    盛天望被踹的窩在地上,看著江言斯的背影,他當然知道,為什麽現在幾乎沒有春·藥這種東西,因為是藥三分毒,沒有絕對的安全,所以才幾乎消失。


    這女孩……這麽背的嗎?


    桃桃的喘息聲越來越弱,江言斯車子像箭一樣往醫院沖,但是好死不死的,盛家的別墅在最中心的鬧市區,此時,轉個頭駛到馬路上,前麵是一望無際的長隊。


    江言斯不敢耽擱,抱著桃桃跑。


    「我,我,不,行,了」桃桃費力的勾著江言斯的脖子,聲音細弱蚊蠅。


    「不會的,我們馬上到醫院了,你別離開我,你再撐一下。」江言斯飛速往前跑。


    「你,你,忘,」桃桃一口氣上不來,細細的胳膊滑下去。


    江言斯感受到順著肩膀的手滑落,一個踉蹌,人跌跪在地上,「不會的,你不要離開我,你不要……」


    喇叭聲,喧鬧聲,爭吵聲,街邊店鋪刺耳的gg聲交織,江言斯跪在地上,牙齒緊緊咬著手掌心,肩膀一下下顫動,眼淚順著手掌的血滴答落下來,順著懷裏,像是隻是睡著的人的臉滴落。


    微微張開的小嘴裏,也染上血紅。


    原本垂落的手忽然跳動了一下。


    桃桃輕盈的魂魄脫離束縛,之前的記憶像是晶片被打開。


    她不會說話,父親嫌棄,母親厭惡,保姆總是虐待她,她常常吃不飽。


    有一天,她遇見了一個好看的小哥哥,他每天都給她飯吃。


    回來有一天,她被保姆推到一塊石頭上,腦袋汩汩流血,那個小哥哥抱起她,哭著喊人來救她。


    喊不到人,他就咬破自己的手指給她吸,「你失了好多血,補點血,這樣就不會死了,電視上都是這麽演的,你吸啊。」


    她意識漸漸模糊,卻看見小男孩哭的好傷心,然後,她就看見,自己的魂魄,飄進小男孩旁邊的那隻貓裏。


    後來,小男孩也生病了,讓人把他送到了另外一個房子裏,那個保姆也好壞啊,總是虐待他,給他吃不好吃的飯。


    那天,它和保姆互毆,它又死了。


    再醒來的時候,她就在神獸的世界裏,還有一對饕餮父母。


    媽媽摸著她小小的身子說,「真是奇了,咱們的新孩子,居然有一半的血是人,一半是饕餮,這是怎麽回事?」


    爸爸思考了一會說:「那隻能說明,她原來就是人,沾染了饕餮的血,靈魂才會到飄到我們饕餮屆,你看我們這,多少年沒生過饕餮寶寶了。」


    媽媽若有所思道:「索爾太子不是去人間歷劫去了嗎?不會是索爾招過來的吧?」


    爸爸點頭,「我看有可能,他是這世上最後一隻純血統的饕餮了,能幻化這孩子魂魄。」


    江言斯哭的撕心裂肺,臉上忽然貼上來一雙手,「我沒死。」


    江言斯愣住,再睜眼,眼淚還撲簌簌掛在臉上,就看見,懷裏的人,原本閉上的眼睜開了,定定看著他。


    「你的血對我有用。」桃桃指了指他血肉模糊的手掌。


    江言斯看見,她牙上還沾著血,立刻把手掌塞進她嘴裏,「你喝。」


    桃桃伸出舌尖又舔了兩口,氣力很快就恢復了。


    桃桃看著沒事了,江言斯還是不放心,堅持抱著她去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看到沒有任何問題才放心。


    從醫院回來,江言斯把她抱到樓上臥室,放到床上,「你早點睡。」


    起身往外走,衣袖一角被兩根纖細的手指拽住,「言斯,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聲音糯糯的,有一絲嬌嗔,還有一絲惹人瞎想的旖旎。


    江言斯整個身體就僵住,繃成一跳筆直的線。


    好一會,他出聲問,「是我幻聽了,還是你叫錯稱呼了?」


    桃桃抿唇,手指順著她的手腕一點點滑落,指尖輕輕戳他的掌心,「我……沒叫錯。」


    江言斯瞬間回身,貼著她坐在床邊,眼睛亮的嚇人,「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桃桃咬著唇,緩緩,緩緩的抬頭,淺淡的眼珠看過去,像蒙了一層薄透的水霧,「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月亮悄悄從烏雲裏露出臉,投下一片如水的月光。


    一隻剛開出花骨朵的寒梅悄悄伸在窗邊。


    暖黃的燈光投下兩個漸漸靠近的影子,在牆角摺疊,又在窗邊投下一整片。


    他兩手撐著床頭,在身體和床頭之間架起一個空間,被裹在空間裏的女孩羞澀的半垂著頭。


    看到漸漸靠近的紅唇,閉上眼,被一片溫熱包裹,食指驚的跳起來。


    少女的心動,像仲夏夜的荷塘,霎那間萬花齊放,風一吹,漫天清香接天連葉。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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