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東夷軍陣中高台上的東夷首領看著赤軍狂飆一般推進,絲毫沒有因為自己身邊袍澤的戰死而有絲毫遲疑,反而變的更加的勇猛,東夷的士兵一片片的倒下,心中疼痛的好像滴血一般。


    在東夷由於環境惡劣,生存極為艱難,任何一個成年人都是東夷族以後的希望,而其中能夠無成為射手的成年男子更是其中翹楚,是東夷族的驕傲和最寶貴的資源。


    眼前一片片倒下的不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而是東夷族的希望,東夷首領好像已經看到了父母眼中的悲傷,妻子的慟哭嚎叫,小孩子眼中的茫然和無助,臉色一片鐵青,手中的戰旗被捏的咯吱作響。


    “所有輔軍聽令,全力狙截赤軍,勢必要將這一路赤軍留在這裏。”東夷族的首領揮動手中的大旗,發出一個個的指令。


    東夷族的大陣迅速的變幻著,一排排的箭手方陣迅速的撤退,一個個身穿著厚厚鎧甲手中緊握著長達兩米的鐵製長盾的士兵狠狠的將盾牌插進地麵,長槍從排列緊密盾牌的中間的縫隙中伸出,組成一個個的方陣出現在赤軍前進的道路上。


    看著前方一排排的士兵被赤軍的突進之後殺戮,聽到刀砍在骨頭上的碎裂上,喊殺聲和痛苦的嘶喊聲,所有的輔軍強忍著心中的恐懼,也知道自己是的使命就是用自己生命將赤軍的攻勢遏製住,讓整個戰爭陷入膠著,阻止東夷軍的頹勢,才有可能反敗為勝。


    前進中的赤軍發現眼前出現一片鐵製的盾牌和如林一般的長槍,赤軍就知道敵人已經由射手轉換為重甲步兵,依舊驅趕著戰馬衝了過去,手中的長刀散發著淡淡的光芒,絲毫不顧刺過來的長槍,狠狠的斬在盾牌上。


    “嘭”沉悶的響聲之後,赤軍手中的長刀出現一個大大的豁口,而厚厚的盾牌在重擊之後出現一道道的細細的裂縫,


    “嘭,嘭”沉悶的響聲不斷的響起,在長刀連續揮斬之下厚厚的盾牌迅速的破碎,赤軍的士兵絲毫不顧不斷刺向自己的長槍,將躲在盾牌後麵驚慌的東夷士兵的腦袋迅速的斬落,然後衝向下一個盾牌的麵前,繼續揮刀砍去。


    麵對著一隊隊好像無窮無盡的重甲,赤軍士兵的素質雖然遠遠的高於東夷的士兵,將一隊隊的東夷的輔軍斬殺,但是前進的速度很明顯的遲緩了下來。


    麵對出現在眼前一片片的不斷刺過來的長槍,赤軍士兵和身上的戰馬身上的鎧甲早已經在不斷的戰鬥中破碎不堪,一道道的傷痕上不斷的滲出鮮血,在戰馬和士兵在流盡身上最後一滴血,頹然的倒在地上。


    發現赤軍前進的速度減緩,東夷族的首領手中的軍旗不停的揮舞,大聲的喊:“破甲箭準備,我們要將這些赤軍一個個的磨死,我看他們身上到底有多少血。”


    已經退後的東夷箭手迅速的挽起背上長達兩米的鐵製長弓,從身後的箭筒裏麵取出長達二米特質的鋼鐵箭矢,使勁的挽成滿月,在一片破空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光芒飛向赤軍。


    ‘乒乒乓乓’箭矢射在身上好像暴雨一般,發出急促雜亂的聲音,一個個箭矢不斷的撞擊著赤軍身上的鎧甲。


    鎧甲由於不斷的遭受對方的刀槍劍戟的攻擊,上麵覆蓋的煞罡漸漸的消失,上麵流轉的符文也由於鎧甲出現破損而慢慢的消失。


    一個個的箭矢和刀槍在身上劃出一道道創傷,血液順著傷口不斷的落下,但是赤軍的士兵好像感覺不到疼痛,好像感覺不到生命的流逝,依舊揮舞著武器斬向敵人,直到自己雙手舉不起武器,最後沉默的倒在地上。


    東夷士兵和赤軍的戰鬥陷入了膠著之中,雙方終於開始血肉和生命的碰撞,而兩邊的士兵都清楚自己不能後退一步,一旦後退就意味著毀滅。


    堅持,堅持,再堅持。


    一片肅殺和慘烈的景象在東麵的戰場上上演著,如此的慘烈,如此的壯烈,如此的不屈,隻為了各自的堅持,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背後的是什麽,是家園,是國家,是自己的信仰和維護的東西。


    看到東麵戰場上的場景,端坐在空中的王猛也停止了下棋,沉默的看著,眼睛之中出現了一絲水汽,哽咽的說:“赤軍軍魂永在,赤軍永遠不敗,東夷此戰之仇,我們大漢以後一定會百倍索償的。”


    臉上已經沒有剛才的輕鬆愜意,天機子眼光也從東麵的戰場上抽了回來,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東夷和大漢世仇,此戰都不容有失,戰爭慘烈至此可以想象,不過我看丞相應該顧忌的是羌族和蠻族。”


    “羌族和蠻族?天機先生你不要忘記了,巫族是四族裏麵最神秘和最強大的,我更擔心是南路赤軍。”


    “不錯,巫族當年可是率領整個人類和妖,魔對抗的種族,他們的巫法有神鬼莫測的威力,一旦他們想要消滅南方這一路的士兵,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看向南方的戰場,發現赤軍依舊策馬狂飆,並沒有和巫族率領的獸群接觸,王猛臉上浮現出凝重的神色,擔憂的看著依舊突進的南路赤軍。


    他知道天機子被譽為最神秘的修行者,幾乎無所不知,他既然說出這樣的話就意味著如果巫族出手這一路士兵必定會全軍覆沒,一滴滴的冷汗出現在額頭。


    “王丞相不必過於擔憂,擔憂也沒有什麽用,你想想他們可以用星祭將楊老夫子困住,如果想徹底覆滅這一路赤軍,你也隻能隻有望洋興歎的份,不過事情也許沒有想象的那樣糟。”天機子神色複雜看向南方,幽幽的說:“說來說去巫族一直自詡為人類的守護,一直到現在也是如此,所以他們不會真正的傷害赤軍,因為他們知道赤軍是大漢的精神,是人類各國中最精銳的軍隊,在即將到來的浩劫中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此路赤軍必定無恙,丞相要擔心的是羌族和蠻族。”


    聽到天機子這樣的解釋一番,王猛愣了一愣,看向南方的獸群,發現獸群依舊一動不動,剛剛提起的心放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如果巫族真如先生所說,我大漢一定不會忘記巫族之恩。”


    南方巫族的獸群大陣之中,一些人端坐在熊熊燃燒的篝火旁邊,看著上麵炙烤的香獐發出滋滋的響聲,鼻尖回蕩著陣陣香味,喉嚨不由的蠕動了幾下,相互之間看了看,發出一聲聲輕鬆的笑意。


    身穿白色長袍的巫族大長老手指輕輕的揮動,已經炙烤熟的香獐漂浮在空中,一把小刀在上麵翩翩飛舞,


    一片片的肉從香樟的身上割下,如花瓣一般飄落在每一個巫士身前的盤子裏麵。


    “大長老,赤軍已經出動了,我們如何應對?”一個年輕的身穿綠色長袍頭戴花冠巫女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一副躍躍欲試帶著乞求的表情看著大長老說:“請大長老明示。”


    “闞琉好像忍不住了,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一些年輕巫士擠眉弄眼,七嘴八舌起哄的說:“說來也是,闞琉剛剛進階為木巫,我想她早已經心癢難耐,所以就有一點迫不及待了。”


    闞琉昂著自己的小臉,不屑的表情看向這些年輕的巫士,驕傲的說:“我就驕傲怎麽了?本姑娘可是已經進階為木巫了,而且聽大長老說我潛力無窮,以後有可能成為巫木尊。”


    “巫木尊?”一些剛剛起哄年輕的巫士驚訝的張開的嘴,有一點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自己身邊的同伴,發現對方也是驚訝的表情看著自己,最後齊齊的看向闞琉,大聲的說:“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我學習巫術最勤勉,加上我本身就是巫木體,有什麽不可能?你們看看,我已經是木巫了,你們呢?”小巫女一臉驕傲,眉飛色舞的說:“哈哈,等我以後成為巫木尊之後,我將你們這些不好好學習的家夥一定關到小黑屋裏麵去,不成功就不許出來。”


    在場的所有年輕的巫士渾身都打了一個冷戰,苦喪著臉看向對方,都是一副認命和無奈的表情,更有一個年輕的巫士悲嚎了一聲說:“想不到闞琉已經是木巫,以後有可能成為巫木尊,再加上大長老的孫女,好像二長老前兩年也收了一個女弟子,以後我們的巫族豈不是女人要當家?我們以後的生活堪憂呀。”


    看著年輕的巫士都是一臉的苦色,年長的巫士們卻滿是笑意的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年長的巫士不滿的瞪正在悲嚎年輕的巫士,嗬斥說:“你們這些臭小子,不好好學習巫術,現在被幾個小姑娘遠遠的丟在後麵,你們真丟我們男人的臉。”


    嗬斥完了一幫年輕的巫士,轉過頭看向中間的大長老,微微緊張的問:““大長老,二長老收的那個女弟子怎麽樣?他們這一脈最重天資,不知道那個女弟子資質到底如何?”


    所有的巫士聽到這樣的詢問,都停止下手中的事情,都將眼睛看向大長老,神色都有一點緊張。


    “嗬嗬,那個女娃的資質不好說,我前些天聽到二妹高興的說她要將那個女娃培養成巫地尊。”


    “巫地尊?不會吧?”所有的巫士聽到這樣的話,都吸了一口冷氣,一臉震驚互相看著,其中一些年長的巫士神色激動的看著大長老,最後確認大長老說的是事實,都有一點難以自持,眼角都流出淚水,興奮的喃喃自語的說:“我們巫族終於要出三巫中的巫地尊了,我麽巫族的輝煌有希望了。”


    “真的?”提問的年長巫士壓下心中的激動,看向大長老顫抖的問:“我們巫族終於有可能出現巫地尊?”


    “我看很有可能,我也看小姑娘的修為進展,,真是一日千裏,二妹這些天一直高興的合不上嘴,看見我居然邀請我去她的屋子裏麵喝了幾杯酒。”


    “這樣說起來那還真有希望,想想這些年二長老一直為了自己一脈找不到傳人而心神焦慮,脾氣古怪,看見我們好像就看見仇人一般,一句話都不說。”年長的巫士臉上也洋溢著興奮的表情,一臉期望的說:“想不到她能夠找到這樣好資質的徒弟?可見上天眷顧我們巫族,不知道那個姑娘叫什麽名字?”


    皺著眉頭想了一下,大長老遲疑的說:“好像叫什麽文露,我隻聽二妹說過一次。不過這次回去之後我想二妹和她的徒弟就出關了。”


    “巫土尊,巫土尊,我們真的有幸見到被譽為巫族最強大的,天,地,人三巫中的巫地尊?我不是在做夢吧?”所有年輕的巫士喃喃自語,依舊沉浸在這個巨大的消息的震驚之中。


    站在不遠處的巫女們都用小手掩著小嘴,發出一聲聲吃吃的笑聲,眉飛色舞挑釁的看著這些平常在自己麵前扯高氣昂的小夥子,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


    “真的這樣厲害?你說她有沒有可能成為巫神?”一個依舊沉浸在震驚中的年輕巫士滿臉興奮的說:“你說如果我們巫族真的出現一位巫神?。。。。。。。”


    剛說到這裏,這個年輕的巫士停止了言語,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從幻想中清醒了過來,發現四周的巫士都是一臉怪異的看著自己,不由的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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