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揉了揉太陽穴:「對……你告訴我夏彤在哪兒,告訴我她在哪兒,我給你叫救護車。」


    常誌恩:「我不知道啊,綁匪把夏彤帶到哪裏,我怎麽知道?」


    夏宇猛地站起來,往方晨這麵走,冷眼看戲的夏軍生喊了一聲:「按住夏宇,別讓他過去!」


    那個保鏢模樣的男人隨即伸出手,拽住夏宇。夏宇想要掙紮,可他剛一用力,就被那人反扣著手,直接按在了地毯上。那邊方晨又問:


    「夏彤被綁架,到底和夏宇有沒有關係?他為什麽整晚都不說話,為什麽現在忽然開口?」


    常誌恩死命搖頭,大喊大叫地說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夏宇給了你多少錢!你命都不要了!」


    「我他麽真不知道!你弄死我我也不知道啊!」


    方晨死死地盯著麵色慘白的常誌恩:「你真不說?」


    常誌恩說:「我真不知道!我們不認識綁匪,就是普通的綁架!」


    方晨點了點頭,他深吸口氣,用了幾秒鍾的時間來下定決心,隨後解開綁著常誌恩大腿根的繩子。


    他把繩子扔到一旁,站起來,向後退去。


    鮮血再次湧出,從傷口、從常誌恩的指間往外冒。常誌恩一下子慌了神,他伸手去夠繩子,卻因為鬆開按住傷口的手,血一下飆出更多。


    他又連忙收回手,去按傷口。


    「救我啊,叫車啊!」他急得帶上了哭腔。


    退到兩步外的方晨渾身顫抖,卻也不再說話,隻是一臉緊張地看著常誌恩。


    常誌恩一邊喊著救命,一邊朝夏軍生等人看去。


    夏宇被那男人壓在身下,拚命掙紮,而夏軍生等人則是冷眼旁觀,無動於衷。常誌恩感到心髒跳得越來越快,頭越來越暈,他看著退到一旁的方晨——他咬著牙,渾身顫抖,卻像是下定了決心。


    「是許老四把夏彤帶走的!我不知道去哪兒了!夏宇給了許老四兩百萬,讓他殺了夏彤!


    被男人壓在身下的夏宇「嗚嗚」地喊著,似乎是想阻止常誌恩,常誌恩卻已顧不上這些。


    「夏宇怕轉帳有記錄,就要用以太幣做個『過橋』,從境外的公司倒幾手,就沒有痕跡了,夏宇已經把 200 萬轉給平台了,平台在境外,有時差,早上才結算,早上錢到許老四帳上,他就動手!我就知道這些,快過來給我止血,快叫救護車啊!」


    方晨感覺後脊一涼:「幾點結算?錢幾點結算!」


    常誌恩說:「快叫救護車!」


    方晨喊:「早上幾點結算!!!」


    常誌恩說:「四點!早上四點!」


    方晨猛地轉頭,朝客廳的座鍾望去。


    時間是四點一刻。


    這時夏軍生的手機響了,突兀的鈴聲把屋內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就連一貫冷靜的夏軍生也是一副丟了魂的樣子。


    他茫然地接通電話,對麵「餵」了一聲後,他才想起打開「免提」。


    「餵。是夏總嗎?」


    ——是綁匪的號碼,但說話的人卻沒有一點慌張。


    夏軍生說:「是,是我……夏彤還好嗎?」


    「嗯,還好。」


    夏軍生呆了一下,一時不知該不該相信,他抬頭看向方晨,卻見方晨僵著張臉,似乎是被什麽嚇到了。


    電話裏,那個男人繼續說:「對了,您還記得我嗎,咱們見過麵的,雖然是十年前了……


    「我叫方英勇。還有印象嗎?」


    第82章 出手


    當晚十二點半,方英勇正在床上睡覺,衝進屋來的許老四忽然打開了燈。刺眼的亮光將方英勇吵醒,他還沒搞清發生了什麽,許老四就「嘭」地一下跪在他的麵前。


    許老四渾身發抖,哭哭唧唧地說他娘病了,他急著回家,1000 多公裏的路程,他需要有個人和他換著開車。


    「勇哥,你陪我走一趟吧,我真的不知道除了你,我還能找誰了。」


    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方英勇還迷迷糊糊,見到許老四哭得情真意切,他也就沒多想。兩人下樓上車,開出去不到兩個路口,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方英勇忽然看了一眼後視鏡,這才發現後座上躺了位姑娘,似乎是昏過去了,手腳都被人用繩子綁著。


    這下方英勇徹底醒了,但他也沒慌,隻是沉著聲去問:「後麵是誰?」許老四一開始還不願說,被方英勇問了好幾遍,他才慌慌張張地,把在夏宇家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講給了方英勇。


    他說自己在樓下想了老半天,這種事兒他自己實在幹不來。 他說自己是蹲過監獄,但那是經濟犯罪,和殺人不一樣。他就沒對人下過狠手,什麽都不懂,也沒這個膽量。


    許老四說方英勇是幹過大案子的人,有他壓陣自己才能放心。


    他見方英勇黑著張臉,連忙補充:「勇哥,我也不想這樣。可咱們什麽手藝都沒有,監獄裏幹了這麽多年工,出來時就攢下千八百塊錢,十天半個月就花光了,隻能靠賣苦力活著。」


    他說勇哥,咱們都老大不小了,賣苦力還能賣得動幾年;他說勇哥,我分您二十萬,不用您動手,您就陪著我,告訴我該怎麽幹就行。


    他說了好多好多,說這小半輩子活得真是沒意思,說日子太苦,說這輩子從來就沒人看得起自己。他甚至講起了小時候的事,被藥死的黃狗,搶他甘蔗的表哥,嘲笑他腿短鼻子短手指頭短什麽很都很短的姑娘。他的嘴一刻也閑不住,仿佛是怕閑下哪怕一秒,就不得不去麵對即將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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