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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輝抱著瀟璿縱馬奔出半晌,才鬆了口氣。低頭細看,發現瀟璿很會穿襴裙,三條束帶鬆緊有度,將那兩股豐盈塑造得淋漓盡致。他怦然心動,不由抬手捉住,仔細把玩。


    瀟璿又羞又惱:“這個家夥,總不會在馬背上要吧……”臉色乍紅,不知說什麽好。身子一抽,竟有些期待。好在曠野無人,腋下生風也正涼爽,索性隨了他,開口就問:“她們呢,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容輝沉默片刻,抱緊她據實相告:“燕玲診出了喜脈,我讓大妹留下來照顧,順便把那邊的生意照著。等胎位穩了,我再安排人接她們回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瀟璿雖有準備,可親耳聽到,身子還是一僵,隻覺胸前這隻大手很髒,髒得她都不想去碰,蹙眉輕哼:“什麽時候的事。”


    容輝知道她心裏不好過,但更不想瞞她,隻好盡量放緩語氣:“我們‘端午節’到的金州府城,她才開始‘害喜’。”好像滿不在乎。


    “懷孕一月後害喜,也就是自己四月份過‘小日子’的時候。”瀟璿蹙眉冷笑:“你倒挺勤快!”語聲哽咽,悲從中來。


    “雖然人是她安排的,終究是自己毅力薄弱!雖然自己對那位沒什麽感情,可她終究已是自己的女人。雖然那位每次事後都讓自己更加空虛和後悔,可自己除了尊重,也沒給她一絲體貼和溫柔。”容輝也很愧疚,可知道越說越錯,於是夾穩馬鐙,雙手抱轉過瀟璿,讓她麵對自己。


    瀟璿身下一空,吃驚下蹬腿夾住他的腰。待回過神來,隻悔不該當初:“不會真的要在馬背上……無恥……下流……齷齪!”腹誹中,隻得扣緊他的肩頭,指甲直插進肉裏。鮮血淋漓,有種淒厲的美。


    她從前不過在潮汐中沉浮,這次隨著馬蹄砸踏,一會兒似被拋到了天上,接著又被摔在地上,然後再拋再摔……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真叫人欲仙欲死。


    瀟璿堅持了片刻,隻得得放棄抵抗,摟住容輝的脖子大哭起來。容輝一顆心全在瀟璿身上,覺得能哭出來,就會舒服很多。於是輕輕撫他的後背,更加賣力地伺候她。既讓她欲罷不能,又不讓他傷著,同時還要凝神駕馬。


    “這次真是糟糕透了……姐成什麽人了……以後不能這樣……絕對不能這樣……”瀟璿全身酸脹,趴在榮輝懷裏喃喃腹誹。沒過片刻,竟睡著了。


    容輝也累得夠嗆:“這個丫頭,可真不是好伺候的!”舒出口氣,敞開衣襟裹住她,用腰帶把她係在身上,又怕她受了涼,把那小腦袋捂在懷裏,繼續催馬趕路。直到人困馬乏,才奔出驛道,歇在了一條緩坡後。屁股沾地,倦意從心頭直湧上眼簾。雙眼一閉,再不想動彈。


    晨風吹拂,容輝一個哆嗦,悠悠醒來,竟被脫去了外衣。坐起身來,麵前是條小溪,瀟璿正穿著自己的衣服,蹲在溪邊梳洗。他雙頰一紅,拂額招呼:“瀟璿,你不是還有一件嗎?”


    “那隻是一件襴裙!”瀟璿心頭火起,隨手抄起一顆石頭,循聲砸出。


    容輝“哎喲”一聲,閃身躲開,急忙辯解:“不是,我是說我給你帶了新衣服,就放在鞍囊裏,你沒瞧見嗎?”看見坐騎在溪邊喝水,忙跑過去拿出一套花衣服。


    瀟璿輕哼一聲:“放下,再走得遠遠的!”


    容輝心中發笑:“又不是沒見過!”隻好依言翻過緩坡,片刻後回來,眼前一亮。隻見瀟璿烏發長批草作結,秀眉舒展黛凝膏。玉麵嬌嗔芙蓉露,語自風流天籟行。身挺短衫雕臂皓,羅裙鬆膨供神闕。胴肢輕扭鈴音繞,羞容微赧神飛揚。


    他欣然上前,圍著瀟璿轉了一圈,順手在馬鞍上接過自己的外衣,邊穿邊歎:“漂亮,怎麽就這麽漂亮,這衣服就是專給你裁的!”


    瀟璿蹙眉微赧:“再漂亮,也不至流‘哈喇子’吧!”


    “說正事!”容輝打了個哈哈:“咱們邊吃邊說!”又在鞍囊裏一陣翻騰,找出一大堆吃食:五香豆、犛牛肉幹、牛奶蘸糖、豆花糕、龍須絲、熏火腿、熏牛肉、陳年道菜、雞肉酥餅、糖山藥、什錦蜜餞……均是金州特產。


    他找了塊平石擺開,又掏出一部藍皮經書,卷在手中欣然笑問:“你一直在找的,是不是它?”說著拋給瀟璿。


    封麵上寫著“五氣朝元”四字,瀟璿翻開第一頁,稍著一眼,欣喜若狂,掌身而起,忙不迭問:“哪裏來的!”不等回答,又連連翻看,想把全書記住。可經文意思晦澀,讀音又不合節拍語法。任她記憶超群,也是看完下句,忘了上句,隻急得額頭沁汗。


    容輝見她著急,不由大笑:“這部《五氣朝元》,擺在外麵就是地攤貨,你還當個寶!”


    “地攤貨?”瀟璿一怔,正色詢問:“你到底碰到什麽了?”


    “我說我碰見神仙了,你信不信?”容輝笑著拉她:“坐、坐、坐,我昨天就想跟你說,誰叫你心急,把正事都耽誤了!”


    瀟璿不由腹誹:“到底是誰下作不堪!”可一門心思全在書上,隻好坐下來問:“那你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從頭說起吧!”容輝娓娓道來:“話說天地間有那麽一種東西,叫作‘靈氣’。人沾上能延年益壽,化為己用則能康泰長生。”說著抬手輕揮,似在找那‘靈氣’。


    他粲然一笑,接著說:“傳說……不是傳說,是真的。咱們住的這片天下很大很大,大得人都不知道有多大。光是有人的這片‘旮旯’裏,就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真的,恰好咱們住的那個山頭,就是七十二福地中排名靠前的靈山。當時神仙們整天在那山頭上飛來飛去,不過是一千年前的老黃曆了!”


    瀟璿聽了半天,也沒聽出所以然來,忙搖容輝的胳膊,追著問:“後來呢,快說呀!”


    “話說一千年前,咱們那山頭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是一整座山。聽那不入流的神仙說,有上萬丈高呢!”容輝身形並茂,連比帶劃:“據他猜測,是比他更厲害的神仙鬥法。噗—,一拳,把那上萬丈的山峰砸塌了。咱們現在住的那個山穀,就是那砸塌了的坑。當時那個場麵,真是土石四濺,遮天蔽日……咱們附近不是還有七十二座小山頭嗎?從前可都秀美絕倫的山峰!現在這樣,都是讓那些塌下來的土石填的。你想想,想想……得多高的山,才能塌出這麽多石土來!”


    瀟璿心頭一凜,一股危勢直衝胸臆,追著問:“那山上的人呢?”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容輝似親眼見過,感慨片刻,才接著說:“山都塌了,人自然連個骨頭渣子都不剩了。不過有可能留下點隻言片紙,像你先前交我的那一段功法,就是隻言片紙之一。內院那幫灰孫子來得早,所以被他們占了先。不過現在好了,咱們有更好的!”說著接過《五氣朝元》,邊翻邊說:“這可是一整本基礎功法,你教我的,隻是‘木靈力’中的第一段。”


    瀟璿連忙接過書卷,找到地方,果不其然,忙不迭問:“還有呢?你接著說。”


    “話說這個修真煉道,分作五大境界,太極、太素、太始、太初和太易。”容輝把聽到的話裝模作樣地重複了一遍:“太極者,陰陽也……”


    瀟璿想起山上那五重門,覺得應該是那麽回事,索性直接問:“那你碰到的那位,是什麽境界。”


    “這個……”容輝搖頭苦笑:“和我差不多吧,要不怎麽能被我打趴下,所以我也覺得不太靠譜!”


    瀟璿蹙眉撫額:“那他還說了什麽。”


    “那就多了,先說這部《五氣朝元》。”容輝接過書翻到中間,恰是“木”篇,又問瀟璿:“咱們都說‘金木水火土’,可這書的經文卻是按‘金火木水土’排的,你知道為什麽嗎?”


    瀟璿搖了搖頭,老實說:“不知道。”


    “話說陽主動,陰主靜,木主生發,又為分陰陽,好比茶花喜陰,向陽花喜陽,所以屬‘陽明’和‘厥陰’,最容易上手,適合資質平庸的修煉。”容輝接著指給瀟璿看“火”和“水”:“‘火’主‘升’,因為火往上竄。‘水’主‘沉’,因為水往下流。這兩路功法,適合資質中等的人修煉。接下來是‘金’和‘土’,適合天資絕頂的人修煉。估計那位不入流的神仙資質比較平庸,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什麽亂七八糟的,姐天資絕頂,姐就要修煉土靈力。”瀟璿一麵腹誹,又聽容輝說:“其實這修煉‘靈力’,和咱們修煉‘太虛真氣’差不多。不過這個是要以靈力打通周身‘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最後那也不叫‘先天境界’,聽說外麵的人都管那叫‘築基’。”


    瀟璿忽然問:“什麽裏麵外麵!”


    “哦,就是一層結界!”容輝立刻回想起那套說辭:“那砸塌山峰的大神仙在這裏搶了什麽寶貝,怕被更大的神仙發現行蹤,就把靈山萬裏內封印了起來,外人不得進入。不過近幾十年來,封印有了鬆動,隻能阻擋身懷靈力的。那不入流的神仙也是跋山涉水進來後,才修煉的靈力,就不知道還出不出的去。”


    容輝忽然興奮起來:“你知不知道,那神仙說外麵的金價是多少,五十兌一。不行,我得讓石萬鑫把金價提起來,有多少黃金收多少黃金。要是有一天那結界不靈了,咱們還能發筆橫財。”


    “不會吧!”瀟璿難以置信:“怎麽會呢,能十五兌一就頂天了!”


    “你是沒出去過,不知道!”容輝侃侃而談:“外麵也有錢莊,不過是以金為本位,咱們這個‘匯豐錢莊’往人家麵前一擱,簡直不能看。雖然我也沒見過,可這種話絕不是一般人能編的。”


    “以金為本位?”瀟璿立刻抓住關鍵,追著容輝問:“什麽東西,能賣這麽貴?”


    “法寶啊!”容輝也沒見過,隻能展開想象,自編自畫:“什麽能裝一池水的酒壺,能噴火的葫蘆,能遮天的大幡……就這些吧!”想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太不靠譜,才問瀟璿:“你怎麽來了!”


    “家裏亂唄!”瀟璿搖頭訕訕:“恰好收到線報,那幾個老江湖要來堵你,我就找了個由頭來了。”


    “亂?”容輝皺起眉問:“這話怎麽說!”


    “今年夏汛來得猛,陳國為保都城,在靈州東岸炸堤分洪。幾十萬災民都跑到我們那裏討田種!”瀟璿不動聲色,悠悠敘說:“在就是你爹把杜莎收了房,杜莎又懷上了!”看見容輝愣在當場,接著打趣:“你娘一時想不開,搬到山下你大哥那裏去了!”說著襝衽道賀:“恭喜相公,又多了三個弟妹!”


    容輝氣極而笑:“嘿,老爺子寶刀不老啊!”訕訕地舒出口氣:“不是三個,是四個!”


    瀟璿一愣:“怎麽又多出一個?”


    “是我贏回來的!”容輝據實相告:“我在進山路上,碰到了個大寨子,順便和他們大當家談妥了以後的買路錢,那位大當家就派了位懂行的夫人,帶我進金州淘金。我們到了府城,看見有人盤一座臨街帶店鋪的大院,就買了下來。一打聽才知道,就是那位不入流的神仙,開了金州最大的錢莊,專收各地黑礦頭手裏的黃金。價錢也壓得低,才一兌八。那錢莊藏在個大賭場後麵,我們第二天去得早,錢莊還沒開門,賭場也就一個俏丫鬟招呼散客……”


    瀟璿蹙眉反問:“所以你連人也贏了過來?”


    “不是我!”容輝老實交代:“那丫鬟盤口開得大,一千兩一注。老板還揚言,贏了的可以連人一起帶走。容雪看著有戲,一不小心就贏了三十萬兩,這才引出了背後那不入流的神仙。”


    “三十萬兩!”瀟璿吃了一驚:“怎麽賭的!”


    “就是賭喝酒!”容輝興奮起來:“當時她們兩個各在身前放一隻十斤的酒壇,再用酒吊給一百隻小瓷杯倒酒。酒滿八分,誰倒得多我就先喝誰的。最後比喝誰的多,一杯就是一千兩。這玩法還有個名目,叫‘對飲成三人’……”


    “呸,誰想聽你的齷齪名字!”瀟璿蹙眉輕嗔:“接著說!”


    “我使了個損招!”容輝洋洋得意:“我和妹妹用桌子貫通真氣,她用內勁在壇子上戳了個小孔,我就把喝下肚的酒再逼回她的酒壇。本來一壇酒隻能倒一百杯,結果我一共喝了三百杯。”


    “嗬,行啊!”瀟璿忍俊不禁:“照你的性子,該金屋藏嬌啊,怎麽結成金蘭了呢?”


    容輝伸手攬了瀟璿問:“你能答應嗎?”兩個人相視一笑,過起早來。待回到七驛鎮上,已是六月中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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