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多看一秒,靈魂就要得到衝擊。


    其實像這樣的警匪題材的作品,在周承弋上輩子還小的時候一度非常的火,他也看過不少,其中最著名的應該就是有天台對峙的某部電影了。


    《臥底》雖然背景不同用的也是六扇門天魔教這種名字,但除開這些,是個不折不扣的經典警匪片。


    而那個阿芙蓉,今朝又被稱作烏香,它也是這個時代存在的東西,便是鴉.片。有關阿芙蓉的最早記載能追溯到漢朝張騫出使西域時期,後便傳入中原,而後來華佗所使用的麻沸散,便有使用到大.麻和鴉.片。


    雖然此物不像當年晉朝時期的五石散那般,幾乎全部文士無一倖免,甚至以服用此物為潮流,但在民間亦有流傳,尤其是臨近西域的滄州、兗州兩地,以及南邊海域的嶺南一代。


    周承弋沒想過一篇文章就能叫吸食者幡然醒悟痛改前非,自此再也不碰。這是不可能的,戒毒哪裏有這麽簡單。周承弋想的不過是叫未吸者警惕重視,不要被帶到溝裏去。


    周承弋剛把大綱收好,就聽見外麵禮貌的敲門聲,一聽就知道是房觀彥。


    這人無論在何時何地何種處境,都始終恪守著禮儀,看起來完全不像唐鶴年帶出來的徒弟。


    他二話沒說的上前把門打開,將人拉了進來,有些不滿的道,「你如今也住在這個房間,也是這裏的主人,想進便進來,哪裏有敲門的。」


    房觀彥注意到桌上使用過的毛筆和墨硯,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道,「冒昧打攪總歸不好。」


    「我不覺得冒昧,反倒是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親近了。」周承弋說著伸手自然的將房觀彥貼在臉頰上的一縷發拂開,又伸手握了握他的手。


    「你這體溫也太高了,下回別再在外頭曬太陽了。」他說著將一旁打好的井水搬過來,放了一段時間,已經沒先前那麽涼了,手放下去不至於刺骨,用來去去熱正好。


    「……」房觀彥本來要出口的話被這動作直接堵在喉嚨口,好一會兒都沒有說出來。


    他近來總是被周承弋弄得心髒狂跳不止,親近的動作和叫人浮想聯翩的話語隨手就來,以前還好,自從得知周承弋有斷袖之癖後,房觀彥就有些忍不住多想,同時懷疑這人是不是故意為之?


    然而抬頭看他的表情,又總是十分自然,沒有半點奇怪。


    房觀彥總覺得再放任先生這樣下去,他遲早有一天是要出手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的,他已經感覺到心中積攢的情緒越來越滿,馬上就要越過臨界值了。


    房觀彥一邊壓抑著,一邊又帶著幾分可恥的期待。


    如果真到了那一日,先生會怎麽做呢?推拒還是接受?亦或是欣然允之並不當回事?


    房觀彥控製不住的想法叫臨界值肉眼可見的又近了一步。


    周承弋其實說不上是故意,他隻是覺著自己在追房觀彥而已,還覺得自己做的挺明顯的。


    他即享受現在這種暗戳戳的關係,同時也想要從房觀彥身上得到一些反饋,偏偏這人恪守禮儀到了極致,那些片刻的恍惚和泄露的情緒,仿佛都是一種錯覺。


    周承弋甚至都不確定這些是不是自己的魔怔,其實對方從來便沒有過想法。


    過於自信往往意味著出局,周承弋不想出局,同樣也不想就維繫這樣一個不清不楚的關係,所以每一天都在試探著再將距離拉近一點。


    房觀彥感覺到手腕上力道,已經開始再思考要不要弄點酒了。


    不過這些心思目前都還在兩人心裏徘徊,麵上還都是很正常的說起正事。


    「他們與我說雲浮子近期要回來了。」房觀彥道。


    雲浮子人雖然離開了小院也不知去了何處,但其實同他的徒弟們一直是有聯繫的,周承弋曾見過好幾隻肥的都飛不動的鴿子「咕咕咕」的撲騰進院子裏,他差點沒將其打著吃了,還好猛然想起來鴿子素來用於傳信,也許這鴿子有來頭呢?


    這麽一瞧果真是有來頭的,是雲浮子親自餵的。


    而那些被貧窮飢餓支配了許久,眼裏隻有肉和錢的小道士們看到這些鴿子竟然半點都不攙,而是像是見了雲浮子本人一般的,掐著手訣念一聲道號抹了抹嘴巴,隨後再投餵一些。


    在這小院裏憐憫生靈,當真有那麽些何不食肉糜的味道。


    但偏偏就是這麽反常,周承弋要是看不出來這是誰的鴿子,在朝堂上同朝臣周旋的那些日子算是白混的了。


    如今聽了房觀彥的話,周承弋並不意外,他眼中劃過暗芒,意味深長的笑道,「來得正好,是時候讓他看一看這個全新的鴻蒙教了。」


    時間倒退回周承弋點撥羽林軍叫他們得學會演戲之後,村莊周圍就多了一群人,小道士們再遲鈍那也能發現不對勁啊,周承弋就哄騙他們,這是和他們一樣要種新種子的人,來這裏是因為朝廷想把人聚集一些教授種植知識。


    還好來的是羽林衛,他們動腦子或許不行,但行動力那絕對是槓槓的。


    翌日便派了一個農學大家過來。


    周承弋借著這千載難逢的時機,又加了一門思想教育課程,專門給小道士們科普蕭國歷史,板正他們錯誤扭曲的種種想法,一同上課的也不止他們,連羽林軍那群便衣也加入了進來。


    這對於周承弋和農學大師來說很艱難,但誰叫房觀彥恰巧便是搞外交的,能說服西洋國出售大炮的一張嘴,可以想見其功力的深厚,非常擅長如何叫人傾聽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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