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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雨軒離開尹紅衣的小樓,經山洞到約定之地與子衿回合。子衿見墨雨軒去了許久還未回來,已是心急如焚。看到墨雨軒平安歸來,這才放下心,長出了一口氣道:“總算將你盼回來了。事情辦得可還順利?”


    墨雨軒對與弑神幫主見麵之事隻字不提,隻微微一笑道:“還好。三弟的性命已無礙。”


    子衿點頭道:“我晚些時候還要去白雲山莊,這就送你出總壇。”


    墨雨軒也不多問,點了點頭隨子衿出了總壇,回到了茅舍之中。他身心均是疲憊至極,待子衿走了,便一頭栽倒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再次起床之時,已是第二天晌午。洗漱妥當,墨雨軒也不願多想昨日之事,拿過瑤琴走到溪畔大石之上,調了調弦,信手彈撥,吟唱道:“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唱罷又覺這首七絕與自己甚為不合。自己雖浪跡江湖,卻從來都說不得“落魄”二字;遊到揚州之時,也從未得負心薄幸的名聲,撥弦未停,隨興所致,繼續唱道:“相逢不堪提舊事,離別難舍送長亭。與君且飲一夕醉,哪管明朝生死爭。”將這首《遣懷》續成了一首七律。


    弦音未絕,一個聲音大笑道:“好一個,與君且飲一夕醉,哪管明朝生死爭。不嫌太得過且過了嗎?”


    不用回頭,墨雨軒已知道來者為,左手一落,拂斷琴音,道:“江湖險惡,今日同桌共飲明朝性命相博之事,屢見不鮮。幫主若能想得通此節,江湖中想必便不會有今日的血雨腥風。”說著,抱起瑤琴,飛身飄落在來人身旁。


    弑神幫主今日前來並未身著黑衣。一身藍布長衫,襯得他的身材高挑英挺,隻是臉上還帶著青銅麵具,遮住了上半邊臉。在墨雨軒看來,這弑神幫主年紀並不如江湖中傳言的那麽老,最多不過而立之年,實際恐怕還更要年輕些。


    弑神幫主不接墨雨軒的話,岔開話題道:“經你昨日醫治,司空啟明今日已可起床。小子不愧是醫仙之子,可稱有妙手回春之能。此節,當飲酒慶祝一番了。”說著,提起手中兩個酒壇晃了兩晃,“這是窖藏百年的山西汾酒,我得了許久,都未舍得開封。不知你可有意飲得一夕醉?”


    墨雨軒知道弑神幫主既有用己之處,便不會存害己之心。何況,他已是籠中之鳥,弑神幫主便是要害他,也不必如此費盡心機。當下微笑不語,從弑神幫主手中接過一壇酒,與他一齊到了茅舍院中的石桌旁落座。剛一拍開泥封,頓覺酒香撲鼻,醇而不烈,確實百年陳釀的上等汾酒,不禁開口讚了一聲:“好酒!”


    弑神幫主大笑了兩聲,道:“見笑了。若非好酒,豈能用來待客?恩……總稱你為‘小子’,似乎太不客氣。小子,你說當如何稱呼?”


    墨雨軒見弑神幫主一邊說不該稱自己為“小子”,一邊又以小子相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雨軒二字乃是我的表字,並非名諱。幫主便以這兩字相稱便是。”


    知書達理的人家都知道,名諱之說稱得一個“諱”便是忌諱之意。稱呼旁人之時,多用表字。若是直呼其名便無異於當麵辱罵。尋常鄉村人家不識文不斷字,不懂其中忌諱,隨便取個名字,當個稱呼也就罷了。墨家是大戶人家,墨家子孫,名均為單字,字均是雙字。墨逸霄和墨雨軒行走江湖時,用得都是姓和表字,名既不便叫,也便很少提及。墨逸霄更是連表字也懶得報與別人。


    墨雨軒聽弑神幫主問起如何稱呼,想是將自己的表字當成了名諱。於是,手中倒酒,心中盤算:而他既知名諱不可亂叫之理,便不是江湖出身的尋常莽撞匹夫,而是出自知書達理的人家。莫非,這弑神幫主乃是出身名聲顯赫的武林世家?他不以真麵目示人是怕別人認出他的真實身份?


    酒碗是弑神幫主帶來的,他是個極其小心仔細之人,自然不會輕易去用別人。白玉酒碗盛滿美酒,酒色清澈純淨。墨雨軒拿起酒碗來晃了兩晃,放在唇邊輕輕啄了一口,道:“不知在下於幫主又當如何稱呼?”


    弑神幫主不答,去過石桌上的瑤琴,撥弦唱道:“天地悠悠,念人世須臾苦短。妄惆悵,浮華散去,空留嗟歎。擬引鋼刀劈**,欲揮金劍削仇怨。卻奈何,命理總難違,終留憾。竹風靜,簫聲緩;鬆濤落,弦音斷。伴長歌飲酒,過山千萬。濁浪一葦閑渡去,險峰兩騎悠踱遠。猛回頭,血海滿歸途,怎回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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