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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扮戰俘,墨逸霄將秋水劍留在了少林寺,隨身攜帶寒月影匕。見二弟以劍刃相對,墨雨軒心亂如麻間,衣袖一動,寒月已在手。寒月的光芒並不耀眼,而是縈繞著一絲淡淡的烏光,一縷淡淡的哀愁。看著寒月哀怨的光芒,墨逸霄心中思量:絕不能取了二弟性命,當先擒下他再行計較。若二弟真是弑神幫主,對我毫不容情,便死在他手下也好,總也算全了兄弟之義。


    主意打定,墨逸霄心頭反而一陣輕鬆。烏光一閃,劃出一道烏輝光影,直刺墨雨軒。真氣鼓蕩,匕尖帶著風聲,人也帶著風聲,勁風迫得青綠的火焰跟著狂抖。


    墨雨軒不慌不忙,隻是緩緩提起了劍斜斜向右上方撩去。這是平淡無奇的一招。在對方驚濤駭浪般的劍氣下,他怎麽還會使出這樣笨拙的一招?難道,這招式的後麵,竟然隱藏著離奇古怪的後招?還是,他已萬念俱灰,甘願就死?


    匕首已到咽喉,青綠色的火焰再也扛不住勁風,陡然熄滅。黑暗中,傳來“嚓”一聲。這是內力催逼兵刃插入骨頭時,發出的聲音。


    墨逸霄一招急攻,並不想傷害二弟。他的用意是佯攻一招,再以擒拿手法扣住墨雨軒的脈門,讓他動彈不得。這一招去勢雖快,卻是算準了力道和方位。力盡之時,匕首剛好抵到墨雨軒的咽喉,凝而不發,不會傷他皮肉分毫。


    沒有想到,黑暗之中,匕首遞出,竟深深刺進了對方的身體。墨逸霄當即撤身,心下大驚:莫非,我這招算錯了,竟然刺中了二弟?這招的去勢所指,正是哽嗓,劍入一寸,喉管立斷;劍入三寸,頸椎便會被刺穿。從手中傳來的感覺估量,匕首至少已刺入多方身體五寸有餘。刺得如此之深,恐怕已穿脖頸而過,二弟哪裏還有命在?


    “二弟!”驚慌間,兩個字出口,墨逸霄才定睛凝望,發現自己刺中的並不是墨雨軒。此時,殿內已無燭火,墨逸霄卻憑著一雙夜眼看到,自己刺中的並不是墨雨軒,而是一個身穿淡青紗衣衫的年輕女子。


    窗口仍有微弱的光線射入。微光下,女子一張俏麗的臉已變得慘白。她右手捂著心口,鮮血如泉湧般,從心口流出,透出指縫,滴在地上。女子勉強側身,對身後的墨雨軒苦笑道:“你對來招不擋不架,是想存心送死,是不是?”聲音異常溫柔。僅這兩句話,便可看出她和墨雨軒關係非同一般。


    “子衿……”墨雨軒的麵色已由驚訝轉為悲絕,扶嬌軀在懷,出手如電,封住了傷口旁的穴道,“你這是何苦?你……你不知道,就算我情願死在大哥手下。大哥他……他也絕不會對我痛下殺手的。”


    這名叫子衿的女子正是那晚,曾於西湖舟上,對墨雨軒撫琴低唱《子衿》的青衣女子。她的名字,正是取自《詩經》中的這首詞。


    “你別騙我。你劍式虛點,貼身上前,明明便是想將自己的咽喉送到匕首之上。若不是我……不是我來得及時。此時,此時你已經死了。”話聲中,子衿已如飄零的落花般,倒了下去。傷口旁的穴道已被封,卻又怎能止住狂噴而出的鮮血?一瞬間,豔紅的血,如花般在她的胸前綻放開來,染紅了她淡青色的衣衫。那綻放的血花,紅過了天邊的飛霞,紅過了新娘的霞帔,紅過了忘川河畔的彼岸花。隨著鮮血流出,她的笑容卻更顯蒼白,隻有,一雙如秋夜星空般的眸子,癡癡凝望著墨雨軒。


    望著子衿那雙秋夜星空般的眸子,墨逸霄頓時想起絲絲跟他提起當日傳白蓉蓉劍法的女子。那女子可能在弑神幫中身居高位。據白蓉蓉述說,那女子便有著一雙如此美麗的眼睛,充滿的幽怨。莫非,這個叫子衿的女子,便是那授白蓉蓉劍法之人?


    墨雨軒緊緊抱著子衿,緊緊咬著嘴唇,鮮血從牙下唇邊滲出。他握住子衿的手,將內力緩緩送了進去,暫時護住子衿的心脈。心裏卻明白,寒月影匕正中子衿的心口,自己醫術再如何高超,也是無力回天了,隻有以內力暫時延遲子衿的死期。掌中內力連綿送出,墨雨軒俊雅的臉變得慘白,白得幾乎透明。


    墨逸霄見此情形,上前一步握住了子衿的另一隻手,也將內力緩緩的送了過去,以支撐子衿的神智。


    子衿隻覺墨雨軒輸進來的內力如清泉流淌,連綿不絕。而墨逸霄注入自己體內的內力卻是溫暖渾厚,如春日下的江河。兩股內力相生相長,在自己體內融合在一起,說不出地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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