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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啟明離開東跨院,到達穿堂之時,大門外的兵刃相交聲便已經漸漸平息。想來,聚集在的弑神幫眾或死或傷,卻已基本都被製服。隻是,弑神大殿的門,依然緊緊關著,沒有透出一絲光線。此時,日已西沉。若不掌燈,大殿內恐怕便是伸手不見五指。


    司空啟明站在殿門外,側耳傾聽,卻聽不到一絲聲響。當即,飛身撞開了殿門。


    殿門打開的同時,司空啟明已一掠,進到殿中。站定身形,抬頭觀瞧,這才發現,殿中竟然空無一人。他摸索到了記憶中插著火把的地方,從懷中掏出火折子,點亮了火把。隻見,殿內依然簾幕低垂,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隻在地上,有一大灘殷紅的鮮血,在火把照應下,讓人瞧得觸目驚心。司空啟明不知道這是誰的鮮血,但他可以肯定,不論是誰,流了這麽多血,都是再也活不成了的。想到此,他胸口一緊:莫非……莫非大哥也給那弑神幫主殺了!


    就在此時,殿門外傳來“砰”的一聲巨響,聽聲音,是來自西跨院。司空啟明一驚之下,忙躍到穿堂。見原來站在院口的了塵和唐鶴翔,已到了院中,司空啟明一個換身,也進了西跨院中。定睛觀看,隻見歐陽太白依然是一身白衣如雪,玉雕石像般站在院中。那黑衣長老卻已斜倚在對麵牆上,口吐鮮血。


    黑衣長老的麵具落在他身前一丈處。想是,他被震飛後,重重撞在了牆上,麵具也震落了下來。麵具掉落,院中之人這才得以看到這老者的廬山真麵目。隻見,他大約四十多歲年紀,眉目甚為俊朗。重傷之下,麵色蒼白,神情略顯萎靡,卻仍帶著傲慢之色。一雙眼睛,依然炯炯有神。依稀可以看出,他年輕時,必是一個風流瀟灑的美男子。


    司空啟明心道:這人必就是師父所說的杜忘川了。如今,他的相貌仍可稱得上,沉穩倜儻。十年前,必是更加英俊。但,他的相貌實在比不上兩位舅舅,跟我父親,也還要差上一籌。恐怕,是這廝天性風流,愛拈花惹草,才惹得那許多有夫之婦春心難耐。


    杜忘川冷笑了一聲,對歐陽太白道:“沒想到,五年不見,你的內力竟有如此精進。當年,你一心求劍。我苦口婆心地勸你,要將調理內息的法門傳給你,你卻是不屑一顧。怎的,又去練了別派的內功?”


    歐陽太白冷冷道:“我的內功和劍法本是一人所授。”他隻說了短短一句話,言下之意,卻是,師出一門,說不上什麽習了別派內功。


    杜忘川麵色陰沉,道:“你身為風雪山莊的少莊主,拜師學藝應經過你爹容許。你不僅學了別派的劍法,連內息也未繼承你父親的體統,不嫌太過不孝嗎?”他的語氣甚為嚴厲,便似長輩教訓後輩一般。


    歐陽太白麵色依然絲毫未變,冷冷望著杜忘川道:“家父已於兩個月前過世了。”


    杜忘川的麵色反而變了,聲音也有些發顫:“他……臨終前,是不是對你說過什麽?是不是要你來殺我?”


    歐陽太白道:“家父言道,要我南下與舅舅詢問此事。”


    這句話若出自旁人之口,語氣必極其謙和恭敬。然而,從歐陽太白嘴裏說出來,卻極其冰冷,毫無客氣之意。盡管如此,這句話依然如一個響雷一般,在司空啟明等人腦海中炸了開了。風雪山莊在武林中的地位雖重,卻如世外蓬萊一般,從不過問武林中的恩怨。他們實在沒有想到,這杜忘川,竟然與風雪山莊有牽連,而且還是歐陽太白的舅舅。


    聽了歐陽太白這句話,杜忘川反而沉住了氣,淡淡道:“你爹爹既然不是你的親生父親,我也便不是你的舅舅。我向來少與風雪山莊的人往來,與你爹爹的關係也一向生疏,他怎知我便會將事情告訴你?”


    歐陽太白沒有答話,隻是向前走了兩步,手腕一翻,他已將倒背在身後的劍,握在了手中。手臂緩緩起處,劍尖指向了杜忘川的眉心。這意思再明白不過:杜忘川若不說出實情,他便一劍將他刺死。


    劍月光下,陽魂劍冷光四射,邪異無比。劍尖離杜忘川的眉心還有一尺。杜忘川當然能感覺到了那逼人的寒氣,卻從容不迫地望了望劍尖,冷笑著望向歐陽太白,緊閉著嘴巴,絲毫沒有退縮之意。


    歐陽太白目光豁然便得銳利無比,目光中的殺氣比陽魂劍上的寒氣更加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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